Fragile Mind

背单词,背着背着走神了,根本收不回来。

心里面满是16年那些荒诞的画面,不由自主的、无助的、大起大落的。

当时经历这些的时候,每天除了被动地接受和主动地应对,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做的。

推上有个推友,叫“颗粒归仓”。我一直一个人承受这些事情。等到有一天,实在觉得受不了了,但也不能跟身边的人讲。于是我在电脑这边说“你在么,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当时还叫“颗粒归仓”的推友回复说“在”。

他一直鼓励我应对、死磕、不要太顾及面子。我到最后放弃了应对和死磕,但不是因为顾及面子。

一件事情,人脑分析,对各方都有利,但最终还是办不下来。除了上帝不应允,我想不到其它理由。

于是,就以看起来非常“优雅”但实则“打落的牙齿往里吞”的姿态退了回来。

事情过去了,但那些“不要太顾忌面子”的时刻,就这样刻在了心里。在我清醒的时刻,就会跳出来。

“颗粒归仓”说,几年后,你想起这些事情都不会觉得是个事儿。我确实觉得,物质上这些都不是事儿,但精神上,是个事儿。

我有精神洁癖,不喜欢让别人为难,不喜欢求人,也不喜欢揪别人的辫子。纵使结果很好,我也不觉得the ends justify the means。

心灵是个很微妙的东西。

你走过了这么多路,平坦或坎坷,美好或狰狞。但你并不知道路上哪些东西会刻在你心里,在你孤独而且清醒的时候跳出来。


不由得想起希特勒和维也纳。

希特勒青年时期是个文艺青年。他喜欢绘画和古典音乐,他来到当时的艺术之都维也纳想要进入维也纳艺术学院。他考了维也纳艺术学院四次,这所殿堂级学校没给他半点机会。

对了,希特勒不是富二代,只是山区出来的一个穷孩子。

1909年到1913年的维也纳,对青年希特勒来说,是极其悲惨和贫困的:扫雪,拍打地毯,在铁路西站外面扛行李,有时候干几天工地小工的零活。希特勒在多瑙河畔维也纳第二十区默尔德曼街简陋的单身宿舍里栖身,靠光顾施粥站打发饥饿的日子。

希特勒没有朋友,没有家庭,没有工作,没有居处。希特勒后来在《我的奋斗》中感慨:

当时饥饿是我忠实的伴侣,他同我形影不离,有福同享??我的生活就是同这个无情的友人进行的一场长期搏斗。

维也纳过去是,而且现在仍旧是我一生中条件最艰苦的学校,虽然也是最彻底的学校。我刚踏进这个城市时还是一个孩子,离开时却已成人,性格也变得沉静严肃了。

在这个时期中,我形成了一种世界观,一种人生哲学,日后成了我一切行动的巩固基础。除了我当时打下的基础之外,我后来很少需要学习什么东西,也不需要改变什么东西。

我很能理解希特勒在写什么。

喜欢艺术的人,通常都有非凡人的激情。维也纳的岁月,必定刻在了希特勒的心里,在一个个暗夜里跳出来,把他的激情,染成,复仇的模样。

“刚踏进这个城市时还是一个孩子,离开时却已成人”——这句话,回味悠长。

想必,维也纳后的希特勒,听到“生存空间”的概念,会如何地觉得与自己的经历契合。


人始终无法摆脱他的动物性,“生存空间”的概念我觉得没有太多的错。新的时代下,人不断创造出各种社会性的需求,比如房产和奢侈品,其实也还是另外一种“生存空间”。

活在世上,难免争夺。

但奇怪的是,现在在啃噬我的那些东西。我明明只是在争夺我的“生存空间”,我并没有错,为什么这么久过去,我还会难受呢?

——人在“生存空间”外,还有对“美”的追求。


不知道这种啃噬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你知道么,中国文化里反求诸己的习惯有多好。我经常会觉得是自己不够好,而不是别人做得不对。

这就摧毁了报复情绪的源头。


但我心里的这些孔洞,总要找个方式去填补回来。得带个完整的心走。

报复,我是做不了的。另一端,只有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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