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十一楼停下,两名警员正站在电梯门口附近的垃圾桶边抽着烟闲聊,瞧见电梯门打开有人走出来,就掐断烟上前拦住来人。
“同事,包局叫我来看看。”白羽瞳向两人出示了警员证,顺利进入案发屋宇。
屋内还站着三位警员,和他们打个招呼相互认识后,白羽瞳就在其中一人带领下进入发现尸体的浴室,浴室里一名年约30岁的女子赤裸躺在浴缸中,表情安详仿佛正沉睡在美梦里——如果忽略扎在她太阳穴上的那把水果刀的话。
“又是水果刀扎太阳穴?”白羽瞳皱了下眉,十天前丽华公寓的那起案件已被定性为自杀,但这第三起相似案件的出现,如果警方再以自杀定性,估计会引起公众的强烈不满。连续三起相似命案,想要不让人联系在一起都难。“鉴证科的人还没到吗?这次不会又是自杀吧?”
“警署那边说鉴证科的同事正赶来,估计快到了,上一次案发时也是我带队出的警,从她的死状来看几乎和上次那个男尸一模一样。不知道这次法医那边鉴定的结果会不会还是自杀,我当警察快5年了,还是最近才见识到这种自杀法,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站在白羽瞳身边的冲锋队警员感慨道。
自杀?白羽瞳不置可否,转身走出浴室,打量起了屋内的环境。房子的整体装修是典型欧式古典风格,极尽奢华却毫无特色,就像是开发商装修来做广告的样板房一般,唯独墙壁上挂着的两幅抽象派油画及壁橱里摆放的几尊金玉风水摆件透露出了点屋主的品味。拉开窗帘,开阔海景便映入眼帘。高层独户,千尺海景豪宅,在港城这寸金寸土的地方可少有人能住得起。
“案发现场是谁发现的,什么人报的案?”白羽瞳问道,正待对方回复时看见展耀和两个拎着工具箱胸口挂鉴证科牌证的人一起进了屋,不由愣了下,虽说两人同在一个警署,但因为分属不同部门,加之自己刚入职多数时间都在忙着接受岗位培训,所以从上次两人一起吃过饭后已经十天未碰面,“你怎么也来了?”
“包局让我来的,这次的案件怀疑跟先前两起自杀案有关,上次包局找我过去就是打算让我跟进那两起案子,你怎么也来了?”展耀反问。
“也是包局的意思,具体后面再聊。”白羽瞳说完转身询问冲锋队的警员,继续刚才展耀他们进来前的话题。
“是这家的钟点工大姐,她每天上午都会过来打扫两个钟头卫生,有这家的钥匙。今早十点她如常到屋主这,发现女主人死在浴室内就惊得连忙报警。刚才我们询问过了,大厦也有拍到她进楼的时间,加上清洁公司的人员作证,作案嫌疑不大,看她精神不大好,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那这屋的男主人呢?”展耀问道,刚才他一进屋就发现入口处鞋柜上摆放着几双男鞋,大厅茶桌上也放着烟灰缸打火机等物,判定这屋女主人不大可能是独居。
“这位是?”冲锋队警员递给白羽瞳一个疑惑的眼神。
“展耀展博士,港岛总局最年轻的犯罪心理顾问!”白羽瞳介绍时不自觉地加重了最年轻几字,惹来展耀一个白眼。
“展博士你好,我是冲锋队的黄龙。”黄龙同展耀握了下手,“您猜得没错,死者跟她丈夫一起住在这,刚才我们已电话对方,他昨晚去澳门见个客户现在还未回港,刚才通知他赶紧回来,估计也要下午四点左右才能过关。”
“嗯,谢谢,了解。我先进去看下死者。”展耀说完就朝浴室走去,白羽瞳紧随其后。
浴室里,鉴证科的同事正小心翼翼地把尸体从浴缸中抬起要往地上的裹尸袋里装,展耀只看了眼尸体的样子就移开视线打量起浴室的模样,“太干净了!”
“什么太干净了?”白羽瞳问。
“你不觉得这浴室干净得过分吗?”展耀指了指浴缸边的地面,“你想想如果是泡浴,通常多少会有些水溅出到浴缸边的地面上,但你看现在浴缸边的地面上除了死者血液以及刚才鉴证科同事搬抬死者时滴落的水外,整个浴室地板完全干燥连半点水渍印都没有。还有,通常浴室地板上会有些掉落的头发,但我现在一眼看过去地面上连根头发丝也没有。”
“确实,这么看有人动过现场?”白羽瞳按展耀所指,仔细看了下浴室地面,同意他的说法。
“很有可能,而且这人应该有强迫症,”展耀走到洗手台前,“你看这些瓶瓶罐罐,完全按大小整齐排列好,瓶子与瓶子之间的间距几乎一致。还有这两牙刷杯,杯内的牙刷摆放位置及刷毛朝向也几乎一样。钟点大姐只在每天上午过来打扫,从昨天上午钟点工人打扫完到现在,中间间隔的时间段内屋主难免会用到洗手台,但现在这洗手台上这么整齐干净像是无人用过,几乎可以猜测就是有人事后整理了,而这人的整理风格具有强迫症的特性。”
“这么说,这次死者应该是被谋杀,而不是自杀?不然为何要事后清理现场?”白羽瞳用手量了量洗手台上瓶瓶罐罐间的间距,确实几乎一致。
“不知道,鉴证的事法医才是专业的,我只是个心理学顾问。”说完展耀就转身朝浴室外走去,“一起走吧,送我回警署,鉴证的事等鉴证科同事的报告吧!”
“叫我送我就送啊,我还要忙呢。”白羽瞳嘴上拒绝,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跟着展耀走出了门。
“请你吃饭当车费,快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