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弑团的骁勇非同一般。
在听了昨夜一晚上的喊杀声后,殆惰得出了这个结论。
樽仪作为镰弑团将首,自己本身就具有极强的耐毒性。拼杀一晚上,他的周身早已经被毒液浸漫,可他依旧行走自如,完全没被剧毒影响。这正是让镰弑团上上下下不得不叹服的能力。
翌日凌晨,喊杀声渐止,油玛联毒军撤退了。
血迹斑斑的军营帐中,樽仪的参谋正在汇报伤亡情况。
“这次偷袭实在令人措手不及!油玛人竟是足足出动了半个军!三个团的兵力,妄图将我们镰弑团全歼!……虽然还是胜利了,但也牺牲不少。我部牺牲了四千多人……”
“敌人损失多少?”
樽仪依旧不为所动,镇静的喝着热茶。茶托被毒液染紫,没来得及清洗。这些东西这位将军眼中,通通丢失了色彩,变得冷酷无情。
参谋是个老头,年过半百,但仍没有樽仪沉稳。他摆出一张苦瓜脸,对樽仪差点喝进茶中的毒液感到十分担忧。
“敌人伤亡过半。刚刚侦查说,退去的油玛人稀稀寥寥。大多都是死在了退却的路上,而且都是中毒而死。”
“哼。”樽仪笑了笑,将沾在茶杯边缘的毒液吹了吹,“无脑打法……”
“油玛人现任首领是谁?”
“比底卡。”
“哦,是这个疯子啊!”
“团长不要小瞧他,他可是被称为‘血腥丞相’……”
“不用怕他,”樽仪将茶杯放置桌面,“烈尼人今后硬仗虽然多了,但油玛人必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喧哗。
“说得好!”一人的掌声响起,破旧的帐门撩起,一位白鬓长髯,身穿长袍,气度不凡的老人从门口缓慢踱进。他手中拿着一本硬皮书,满脸的喜悦、祥和。
樽仪听到声音,抬眼一看,目光中多了些尊敬,但更多的是惊讶。
“大长老!您怎么亲自到前线了?!”
“大将军打了胜仗,我当然要来前线慰劳慰劳你了!”
“哎呀,哪有什么可慰劳的,大长老真是抬举下属了!来来来,快请上座。”
樽仪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鲁彦,自己去下面找了个椅子坐着。鲁彦倒是不谦让,直接就“上座”了。
“大长老此次前来,恐怕不只是来‘慰劳’下属吧。”樽仪的意思是:你有什么pi事快说,少绕弯子。
“嗯?怎么不是啊?”论心机,樽仪和鲁彦还差的远,“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来看你的。还给你带了礼物,喏。”
鲁彦示意随从,随从立刻心神理会,立刻出门抬出了“礼物”。
这是一副铠甲。錾龙金甲。周身金光熠熠,仙气吞吐,华丽,流羽延金,坚硬漂亮。
酷爱冷兵器的樽仪眼睛亮了。这铠甲,整个部落找不出第二个!他真心喜爱。
鲁彦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那既然大将军如此喜爱,我就将它赠送予你。如何?”
樽仪咽咽口水,心想应该没那么简单。
“你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是军人,不懂你这心机。”
鲁彦见他上钩,索性也不遮遮掩掩:
“樽仪将军,说实话,我想让你撤军……”
“撤军?!”樽仪一脸惊愕,这大好战机,他要撤军?!“……那既然如此,你直接下令便是。”
“……要是那么简单我就不会大费周折了。”鲁彦狡诈的笑笑,“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保密,我自有安排。”
但樽仪也并非没有骨气之辈。
“这不可能,”他站起身,“我最多坚守岗位不进军。你这副铠甲……我不要了。”
“什么?!”
鲁彦万万没想到,樽仪会这么说。不过也不妨事,他不撤军,总有别人撤。不再前进就行。
“别这样啊,樽仪团长。这金甲本就是我送你的,怎么好意思再收回去呢?”
“我樽仪从没有凭白无故收受别人东西的习惯。”他瞥见角落剑座上的殆惰断剑,命令手下:“这是把稀世宝剑,送你了。”
鲁彦没能让这团长欠他人情,心中不爽。
“我们走。”
他气冲冲的走出门。
樽仪笑笑,拦住他的一个随从:
“把这宝剑拿了,交给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