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

江南的雨,一丝一丝的飘着,披上风衣,朝那雨巷里走去,灰青色的瓦片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线,时断时续的滴落在青石上,闭上眼睛闻着雨巷里草木的香味,江南的雨巷,就如那神秘的女子,风情万种。

打着伞,还是湿了发,这江南的雨,真是调皮的可爱。拍了拍衣服走进小巷深处,小巷里的屋子敞开着大门,敲了敲厚重的木门,轻声问道:“可以叨扰么?”一个少年郎走过来问:“你有事么?”“没有,只是想看看雨巷里的老屋子,要是方便的话。”“哦!没事,你看吧!这都是上百年的屋子了,要是你觉得新鲜的话就进来逛逛。”“谢谢,打扰了。”

屋子里一阵糯米香,少年郎笑着说:“这米饭是用来酿米酒的,来尝尝。”话毕,递来我一碗如水般晶莹的米饭,乘在这青色的碗里,江南的人们温暖而好客,就像这青碗里的米饭,让人觉得舒心。淡淡而笑:“谢谢!这饭真香。”一妇人笑着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大概是让我多吃点。我望着 她笑了笑,少年郎说:“别介意,我妈妈问你要不要尝尝我们自家酿的酒。”我惊讶抬头轻问:“可以吗?”“可以的,我们自家的酒香甜的很。”“谢谢,真是不好意思。”“没事,我们家里来客人都是这么招待的。”

他们居然把我这陌生的人儿唤成他们的客人,真是可爱的雨巷里的人儿。少年郎邀我坐下,说是酒要热一下,妇人便泡来农家的茶叶,从陶瓷里掏出他们自制的酸菜,放在这古旧的木板桌上,显得那么有格调,温暖人心,就如这满屋里飘着的酒香让人心醉。他们不厌烦我这无故讨扰的陌生人,却热情的招待了我,就如这农家的茶,青香而不苦涩,在口齿间徘徊不去。屋檐上的雨声,细细碎碎,酒香在雨里蔓延,与茶的清香纠缠不清。

妇人端来了酒,也是用那青碗,酒香扑鼻而来,妇人放在我手里,依然用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大概说让我尝尝,酒的颜色红的通透,就如那迷人的琥珀的颜色,连碗底的瓷纹都看的一清二楚,我不禁望了望妇人的手,布满了老茧,这酒便是出自这双手,我捧着的便是这妇人一点一滴的心血劳动。我尝尝了酒,香甜可口,比我以晚喝到的任何一种酒都要香甜可口,我看了少年郎一眼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尝过这样香甜的酒。”“我们这里人都会自家酿一点,从不外卖的,酿酒的方法也是在村里流传着,在别处你自然喝不到了。”尝完了酒,我便起身告辞了,我没有带什么可以感谢这家人的款待,便手里的《孽海花》赠与给了少年郎,少年郎接过书抬头惊奇的说到: “这是八二年的珍藏版,市面上早就绝版了。”我笑了笑:“一本书的价值在于有人欣赏它,这就足够了。”然后撑了我的伞离开了这古老的房屋。

雨巷里的雨还在湿漉漉的下着,空气里弥漫着酒的香味,我走在青石上,雨水倒映出了我的模样,我从那小巷深处走去,小巷不时传来人们的谈笑风生,那声音透过雨丝传到耳里,让人感觉很温暖。

我是江南雨巷里的女子,常常独自一人撑着伞走进小巷深处,偶尔微微一笑,为这小巷里人们的善良,也为这令人心满意足的酒的香味。我是江南雨巷里的女子,撑着我的青伞,走在这青石之上,调皮的雨,淋湿了我的长发,我伸手让它冰凉我的手心。我是这江南雨巷的女子,安静而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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