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农村到城市

    报个什么学校?成了考得好和考的不好的学生的疑难杂症。考的好的,不知道选什么专业才好,人家不愁学校,为愁专业。我们是为愁学校,分数太低不好选学校,专业都一样,没抱多大的希望,这辈子读书这碗饭是吃不到了。

  “爸,我报那个学校,”我尝试着能从父亲那里得到一点帮助。

  “听说,西安铁路学校还行,出来,铁路吃香了”父亲对我说。

  “西安铁路还是什么铁路学校,你看行不,你喜欢不,”父亲给我提建议。

  “嗯,”我知道了。

  那时候知道自己考不上本科,就连报名用的那几本资料书我都没订。学校代码还是跟同学那里打听来的。我记得报名那晚,特意去网吧蹲了一晚上,什么大专,什么技术学院,随便选了几个,专业打开电脑,点满五个。浑浑噩噩,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一点负责人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我,就像一只迷路的羔羊,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更没有未来。

  最后,收到了共和国长子兰石化的通知书,母亲和父亲说“可以,兰石化可以的,你回去好好学。”

  你的专业是什么“热能动力装置与维修技术”。“可以可以的,”母亲说。

  我知道,母亲怎么可能理解专业的好与坏了,她只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而已。

  父母之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弟弟身上,希望可以考个好大学。

  我记得开学那天,我背着书包,父亲拉着我的皮箱,我们乘坐公交车去学校,到达后,问人东区在那边。

  “你往前走,右拐就能看到,”一位大爷说。

  来到学校,那个时候的我还是给我和父亲带来了些许震撼。

  “石化系,化工系,电子系,愣是没找到工机械系。”于是,跟随大部队去楼上排队,注册,在填单子时,才有人跟去我说这是西区。

    白白浪费一个早晨,中午我和父亲都么吃饭。只得坐车去东区,一进门,就看见有人拿着机械系的牌子“机械系的这边,机械系的这边来啊。”一位学姐边喊边带我们去注册。

  父亲想跟我去一起报名,可是被学长们拦下了,“叔叔,让新生自己去报名,也是一种锻炼,家长请在线外面等待。”学长给说亲说。

  “好好好,那你就自己去,我在这边等你”。父亲挥着手,去了家长等候区。

  在一系列的注册登记中,完成的很顺利,最后是缴费区,在一个体育场里面,是室内的,四面被穿迷彩服的人所包围,后来知道那是预备役的,一个学校的组织。

  排队刷卡,在最后的环节,有一个交500发一部电信手机,华为-C8818,强制性一点也不为过,因为通知书里面是没有发手机这一条,所以我只带了学费和住宿费,最后钱不够,我想出去,跟父亲要钱。一个老师在门口不让我出去,因为我没有把所有的程序都办完,我说我钱不够,他才让我出去。

  他拿走了我的一张单子,说进来找他要,因为那时候父亲刚给我买了手机,再要一部是多余的。看能不能不要,学校的理由是,进出宿舍,学校大门,吃饭,打水的所有一切,都得用手机。也是,后来我们进出宿舍门禁,还真的用手机才能出去。

  就这样,不知不觉被学校强求发了个手机,因为其他学校是没有这一回事的,他们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还发了热水壶,脸盆,牙刷,锁,等,老师们对新生一点也不放心,准备的很齐全,像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了。

  我和父亲抱着被子褥子找到了宿舍,我是最后一个去宿舍的,只剩下最后一张床,也没得选了。那时候,跟舍友们都不熟,随便打个招呼,就铺好床,父亲就坐车回去了,我跟父亲都很累,天气又热,没地方休息,父亲走后,我躺在陌生的床铺里,将一颗不安定的心,不在随着脚步晃动。

  就这样,开始了二年的大专生活。其实经常听到有人说我们的大学生活,我是心里从没承认我上的是大学,不是贬低学校,而是我对我自己的一种看法。

  军训既让人期待有觉得害怕。听说往年的军训让人谈之色变。无休止的折磨你,摧残你,锻炼你的意志。

  其实也是一种突破,让自己突破自己,在身体和意志都进步,后来觉得,军训对于我们有太大的意义。每天队形,军姿,意志和身体的锻炼。

  教官走的那天,我们是感到失落的,短暂的教导和对我们的不行。走的那天,我明明记得教官对我们树起大拇指了。有好多人很难过,舍不得他们,是的,那时候我们是不舍的。

  他们背起整齐的行囊,整齐划一的队形。

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离别前给我们敬了个军礼。

  每次军训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回忆,教官训练时的严厉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无情。离开时的微笑和一句“你们都是好样的,好好学习,将来报效国家。”让我们回味一生。

  山水有情,离别总是朝朝暮暮。天下无不散宴席,只有珍惜眼前的时间,才可能多一分充实,少一分遗憾。

  时间如过往云烟,等你发现时,已是往昔。

  就这样,在与学生会的斗智斗勇中,结束了二年的大专生活。与其说是与学生会斗智斗勇,还不如说在于自己的懒惰颓废斗智斗勇。

  毕业找工作成了我们这些临近毕业的学生们的有一大难题。

  “是对口专业,还是去南方?听说南方一天能热死人?”就这样,每天谈论自己的想法,当公司来时,还是显得无从下手。

    班主任每天跟我们讲,“嗯,我们刚毕业不能有太多的要求,就业了才能有更好的发展,你说你没就业,你怎么发展。”

  “跟父母商量一下,是去外地还是本地,一定要抓紧,咋们学校的就业率百分之九十。你们一定要抓住机会啊”那段时间,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度日如年。

  每天看到拿着简历,穿着西装皮鞋,打着领带,你还别说,平常不怎么样的同学们。此时,绝对是一本正经,绝对是,气质增添了几分,也没有那么土里土气的了。

    “我穿上也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心里老是这么想,可事实总是给你当头一棒,你还么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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