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相信。”
紧接着年幼的Winchester脑袋上就挨了他哥哥的一巴掌
“白瞎你读了那么多年书”Dean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读的是法律！又不是莎翁！”Sam抱着自己的脑袋委屈地控诉着，“而且你居然相信一见钟情？你？Dean Winchester？你是我哥对吧？”
Dean翻了个白眼，冲他弟弟比了个非常不文明的手势
“能不能想着点你哥的好，嗯？我是那种脑子里只有性交的原始动物吗！”
“是。”
Sam冷漠地指出
然后又挨了他哥一巴掌
“白养你这么大，小白眼狼”Dean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沉闷的气音，“而且不是她，是…他”
“！”Sam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他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兴奋又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哥，“什么！你居然是个——”
“敢说出来我就打烂你的屁股”Dean猛地拔高了音量，Sam看着他握着酒瓶的那只手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缩了缩脑袋，讪讪地坐回了原位，顺手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Dad会杀了我们的”，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Sam有些紧张地看着Dean，他哥哥只是哼哼了几声往嘴里灌了几口啤酒
“他那天被几个混混堵在小巷里，我刚好巡逻经过就出手救了他”
“然后你就爱上人家了？”Sam觉得有些头疼，“非常经典，你应该少看点西部片”
“Bitch”Dean用手掌磨蹭了几下膝盖，他的脸涨的发红，似乎急于反驳他弟弟对于自己钟爱电影的诬陷，“西部片里的男女主角才不会一见面就接吻！”，紧接着他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往后缩了缩，Sam再一次慢慢的，慢慢的长大了他的嘴
“你居然和第一次见面的人接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所以我说了是一见钟情！”Dean试图用声音盖过他明显喝高了的弟弟的，虽然他自己也差不多了，“一见钟情里哪个字你听不懂？”
“万一他是装的呢？你还记得Lisa？”
Lisa是某次Dean在酒吧遇到的女孩，她几乎是Dean的理想型，他们迅速坠入了爱河最后由Lisa将一把刀插进了他的腹部作为结局
“我是说，万一这又是哪个被你送进去的混蛋雇来的…”
“他不是”Dean打断了他，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段不好的回忆驱赶出去，他抬头直视着Sam的眼睛，“Sam，我知道他不是”
Sam做了个Bitch Face，嘀嘀咕咕的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又伸手拿了瓶酒但被Dean拦了下来，他们喝的够多了
“总而言之——”Dean清了清嗓子，用过去半个小时以来最沉稳的声线开口，“他邀请我去他家吃饭，你知道，作为谢礼，后天晚上，我准备带你去”
“为什么？”Sam有些反应不过来，酒精泡泡在他脑子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爆开，紧接着他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抬手指着Dean的鼻子大叫起来，“Dean难道你！”
“你要是敢说出那个词我就揍死你！”
“害羞了！！”
Sam Winchester的后脑迎来了他哥哥的第三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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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对Dean来说意义非凡对Sam来说也同样意义非凡的“后天晚上”很快就到了，这是一个星期六的傍晚，Sam套着他日常穿的那身法兰绒大衣，坐在Impala的副驾驶座上看着Dean对着后视镜第三次检查自己的牙齿，第四次检查自己的头发，第五次整理自己的袖口和领口，“Jesus…Dean，你还一直嘲笑我像个小姑娘”
“你就是个小姑娘， Sam”Dean不以为然的继续用手试图将两侧的碎发并拢到中间让它们看起来没那么杂乱，“等你有一天跟谁一见钟情了，我发誓你一定会满超市的试香水”
“我才不会”Sam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抬手摸了摸鼻子，Dean终于放弃了转头冲他挤了挤眼睛，“想到谁了？”
“闭嘴吧，Jerk，我们要迟到了”
“哈！我们的Sammy girl要恋爱了！”
他们在六点五十五分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座坐落在城郊的别墅，不像电影里的庄园那样气派却也大的吓人，白色的墙面陪着苍蓝色的屋顶，三角斜顶阁楼位置的窗户是琉璃的，受难的基督被钉在上面，表情被永远定格在了痛苦和悲伤之间，庭院里的玫瑰开的正好，显然是被静心照料过的，他们经过时Sam看到娇嫩的花瓣上还点缀着透明的水珠
Sam制止了Dean第九次“我看起来怎么样”的弱智问话，并赶在他发作前抢先按下了门铃，Katy Parry的《Firework》没能撑过前奏就被人从里面按下了暂停键，门打开的一瞬间Sam本能的脱口而出
“Cass？”
Castiel明显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Sam会在这里，他的目光先是在Sam的脸上呆滞的停顿了一会，接着再缓慢的移向Dean，这大概是Sam第一次看到Castiel笑，“他就是你弟弟？”
“对”Dean的声音也带上了些许笑意，Castiel的眼睛因为愉悦而微微眯起，他努了努鼻子，“你没告诉我你弟弟是我同学”
“对，我光顾着救你和亲你了”
Castiel瞪了他一眼，抬手比了个小声的手势，接着才发现他们一直站在门口一样有些慌乱地侧过身让两个人进屋，“我给你们拿拖鞋”
Sam进屋后就果断移开了视线开始观察房间里的摆设，开玩笑，再看着他哥哥和他的未来男朋友他的眼睛就毁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恍惚间有一种已经吃饱了的错觉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黑色的沙发呈半包围的形状圈出了客厅的一小块地方，地毯是毛毡的，木制茶几上拜访着一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茶具，电视旁边是一个塞满了书的书架，再旁边是半开放式的厨房，Sam能认出书架上有一些他看过的书，比如茨威格的《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尼尔盖曼的《美国众神》以及他那天在转角撞到的金发小个子
…咦？
“闪开啊啊啊啊啊啊！！！”
Sam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撞了个满怀，他的双手都插在口袋里以至于他这次没办法依靠自己保持平衡，而他亲爱的哥哥和亲爱的同学从看到对方后就恨不得把眼睛贴到对方脸上，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又截然不同，他的后背重重地砸到了剖光大理石坚硬的表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伴随着不知道是什么微小硬物散落在他周围的声音，他的胸腔因为撞击而发麻，后脑勺狠狠砸在地上现在嗡嗡的疼，而罪魁祸首——那个在转角遇到的小个子——Trickster，正趴在他的身上，他显然也被撞懵了，抬起头一脸状况外的看着Sam——天杀的他的眼睛可真漂亮——Sam咽了口口水
小个子——Trickster在Sam把口水吞下去的下一秒清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像只受惊了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同时手迅速地搜刮了一波散落在旁边的小硬物——Sam现在看清了那是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抓握方式挽救了80％的糖果抬脚就要往反方向冲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即将迈出第二步的时候一只手迅速准确的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向后拎了起来
“？？？？”
Sam一脸懵逼地躺在地上看着在他上方不停挣扎着的小个子——他真的好小，和拎着他宛如大魔王一般的生面孔，冷冷硬硬的糖果不断的砸在他的身上，效果跟跑了女儿的爹脸上的雨是一样一样的
“放！我！下来！Luci！放开我！”小个子奋力挣扎着，涨红了脸，腿在半空中乱蹬，金色的头发散乱开有几缕黏在了他的额头上，歪曲成了诡异的形状，那个被叫做Luci的人冷笑了一声，动作娴熟地抖了抖，将Trickster怀里的糖果悉数抖落了，接着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笑容，“No,G，接下来要禁糖一个星期了”
小个子——Trickster——G？——他到底叫什么，一瞬间面如死灰，如临噩耗一般尖叫出声，而Luci——这大概是个昵称之类的，Sam不知道，但如果他真的只叫这个那就太gay了——只是挑了挑眉，偏头冲Sam笑了笑（Sam本能地抖了抖），又偏头看了眼Dean和Castiel，拎着不断哀嚎的小个子把他扔进一间房间，然后很轻，很轻的锁上了门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真的好，Sam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那个被叫做Luci的男人走回来，又一次看了看Castiel看了看Dean再低头看了看仍旧躺着的Sam，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打算，“Gabriel的糖瘾犯了，我一会会教育他的”
“顺便一提，我是Lucifer”，他瞟了眼正忙着把Sam扶起来的Dean，把视线定格在了Castiel的脸上，饶有趣味的看着微微皱起的眉，“Castiel的哥哥，之一，感谢你那次帮了我弟弟一把”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Dean不喜欢这个自称Lucifer的人，但还是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微笑，毕竟这大概可能是他未来的大舅子，怎么着也要表现的好点才是，Lucifer阴阳怪气的哼哼了几声，冲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很幸运，Michael今天不在，他做的饭难吃极了”
说到这他的语气变得轻快，就像这真的令人高兴一样
“等等，那Tri…Gabriel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吃？”Sam偏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又像意识到这么问有些不妥一样低下头看着桌面，Lucifer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后拖着长腔开口，“他需要反省——所以是的，开始吃饭吧”
Sam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失落，而另一边房间内的Gabriel把自己狠狠摔在了床上，面朝下用力锤着床垫
“啊啊啊该死的Sam Winchester！！我的糖！糖！啊啊啊啊！！”
他咬着牙，发泄一般用脚背打着被子，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过一会猛地抬起来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他死定了，冷静下来的Gabriel这么想着，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金发
我要整死他
Gabriel把这项活动排在了日程表第一位并画了好几个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