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07 - 草稿

时光总是爱开玩笑，病床上的你，越发像个需要人关爱小孩。人们总说老还小，看着你好像一切就是这样子的。

我最近特别爱跟人提起你，没有伤感。像是调侃你从何时开始变成需要人哄的小孩子模样，内心很担心你会因为这次住院。和平常越来越差的记忆变成我最不期望的老年痴呆，你会记不清我是谁，你会记不清爸爸是谁，你会胡乱的对着一个女人叫出婆婆的名字，因为现在的你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特别的依赖婆婆，你从不担心你走了婆婆会不会孤独，抑或是没有人照顾。因为一辈子的夫妻，从来都是她忍让着你，侍候着你生活的点点滴滴。住院期间，每到晚上你就开始意识不清醒，你说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爸爸只能每夜不合眼的守着你，生怕你小眯一会儿突然醒来，翻开被子就要走，时光何曾饶过谁，现在想来，你走的时候我没有哭，看到你躺在那方窄窄的木棺里面，家乡的道士先生告诉我们最后再看一眼吧，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你真的不见了，那一刻格外的想哭，却憋着，也记不清躲在哪里去哭了，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又回到家，习惯性的喊婆婆的名字，却从未感觉过家里面少了一个人，直到有一天只有我跟婆婆在家的时候，突然觉得家里面真的少了个人，空荡荡的不习惯，少了那个夏天打空调为了节约电，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少了那个因为一个事情就一直争过去争过来固执的说你不懂，少了那个大热天非要把土地里的农活干完，热得血压飙升，还说不热，但是过会儿又说他不做谁来做……以前家里面明明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但是走了过后，第一次感觉这个人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只有在我努力的去想他的时候，才会感觉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这次好像连走都这么什么都不带走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