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陌生人说话(之二)

Draco Zhang Feb 20th  2017

海岛的开发区很小,小的连个像样的出租车都没有,所以每次过来要么请朋友来接要么就打电话让黑车来接。

说是黑车,其实他们已经很成规模了,几十台车,加上做些其它的工程和服务,主要针对这个开发区的几家大型企业,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生意自然也不难做,钱也赚的噗噗啦啦的。

故事是回程开始的,约好的“黑车公司”司机老李同志因为去高铁站接人耽搁了,只好赶紧把家里唯一能跑能跳的安排出来一个人,开个老款沃尔沃,司机是位女士,就称呼她沃姐吧。

沃姐其实是老板娘,开口聊天是从沃尔沃说起的,同事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的时候,嘀咕了一句“后备箱真沉啊”,沃姐于是开始了她一路上噼里啪啦的话题。

20年,是这台车的年龄,也是沃姐和她老公差不多结婚的时间长度。沃姐45岁,育有两儿一女三个孩子,准确地说其实应该是四个,说到这里的时候沃姐还是一脸的惋惜,老大是双胞胎,不过是发育不好,一个没留住一个落下了智力障碍,好在佛祖保佑接下来的一女一儿都很好,大的女儿已经南京大学毕业了暑假就去澳洲留学,小的孩子也在老家常州上了小学。

常州,江南古城,就是沃姐的老家,沃姐提起老家一脸的自豪,“我家那也算是书香门第啊,爷爷和妈妈都是老师”,沃姐的父亲还是一个国企部门的主管,虽然沃姐学习成绩一般般,但还是考上了当地的工学院成功的读了四年的大学。学历!是沃姐另一个遗憾的事情,原因是拥有本科学历的沃姐嫁给了一个小学毕业的东北飚哥。“自愿的吗”?俺迅速脑补了一个东北黑社会横行霸道江南小城将一白富美掳为压寨夫人的画面,“纯属自愿!”,沃姐打断了我的构思,“没有违背妇女意志?”,“没有违背妇女意志!!”。

好吧,沃姐接着控诉了一个江南细白嫩如何在黑土地上的各种挣扎各种不适应。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沃姐和飚哥到了海南这个山高皇帝远的鸟都不知道可以拉屎的地方。

图片发自App

一周之后的帝都,白牛二刚到第二杯,暂停了一下饥饿略微有点缓解的肚皮咕咕叫,继续……

日子不紧不慢优哉游哉的过着,去年,2016年,猴年,10月的某一天,沃姐在老家刚刚扮演了慈母角色筋疲力尽的滚回海岛的那几天。飙哥出现了反常,沃姐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不屑一脸的超凡脱俗一脸的如来佛祖稳坐的模样。

“这东西出轨了……!!”,我只能讪讪的接着话“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沃姐停止了滔滔如江水的叙述,瞄了我一眼,两手稳稳的扶着方向盘。

“就知道你这样说,姐不在乎”!

“直接给那个孩子打电话,您要是稀罕拿走,不稀罕就当姐借你两天用用,要人要玩悉听尊便……”

飙哥不淡定了,又是检讨又是痛哭流涕,总之一句话,“老东西怂了”,沃姐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副志得意满。

“继续就离婚,孩子随你挑,老大你不要,老二丫头马上出国也不听你的,老三你要了放这破地方上学啊?………”

啊?……

估计飙哥傻了,怂了,尿了……

“这边的资产归你,常州的归我,其它你随便,公司我是法人,财务都在我手里,看着办吧……”,沃姐潇洒的大手一挥开着唯一新买的奔Suv直奔海口机场,路上打了一个电话喊人从江苏飞过来开车,自己捡了一个最近的航班直接登机走人……

飚哥彻底栽了,用沃姐的话说就是,手握着两份检讨和保证书,日子突然豁然开朗了,也不知道哪儿朗豁从何来。

总之,沃姐很舒爽,扬眉吐气,下车的时候以没带发票为借口坚决不要钱,俺以下次还来为由坚决按资付了钱。

高铁准点爬过来把一个疲惫的身躯拉走,留下了一个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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