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

去了另外一间相对封闭的卧室看书,那间房属于内室,安静,但是采光条件不好,即便是白天,你想要从衣柜里面整齐地拿出一件衣服,抱出一床棉絮,你都得开灯。才从农村搬到镇上来住的时候,我姐把采光条件好的那间房先给占了,我只好选择这个暗房间作为我的卧室。那时,我想了很多办法想要把自己的这间房弄得明亮一点,温馨一点,花枝招展一点,让人进来一看,不会胆小得以为是进了太平间。

打开壁灯,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我爸爸的名字,也不是我妈妈的名字,而是我家狗的名字,是我十多年前用红粉笔写的‘小白龙’。因为名字就正对在壁灯下面,床上面。在小白龙还没来我家之前,它就已经叫这个名字了。

小白龙因其全身毛白,遂取名为白龙。姑姑家其它的狗,黑毛的叫青龙,金毛的叫金龙,白龙呢,就是金龙的女儿。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村儿时常被贼关顾,我家也不例外。我家屋后被挖嫩竹笋N个,墙被扒了一个大洞,直接损失鸡N只。此事过后,白龙就这样从姑姑家过渡到了我家。

到姑姑家去接白龙那场景,就好像是一个去强掳一个少女一样,白少女死活不肯跟我们走。好言相劝不走,拿肉哄也不走,非得拿根铁链拴住,棍子落到身上,挣扎了,累了,痛了,才知道反抗是没好结果的。白少女也许是还苦于前几日的皮肉之苦,才到我家的几天,茶不思,饭不想,趴在地上就像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白龙开始吃饭了,就代表已经接受我们了。

舔我的手了,就代表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怕白龙走丢,她依然是被铁链拴住。下午放学回来,牵着白龙从这个院子窜到那个院子,从这条田坎跑到那块儿土丘,有时候是我们遛她,有时候是她遛我们,这也给了村里的人一个暗示,这是我家的狗,我家的狗。那种快乐丝毫不输给诗里面的‘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白龙在我读小学四年级的那一年,走丢了。也就是父母在外打工,我跟姐在外婆家住的那一年,奶奶年事已高,无力照顾正处于发情期的小白龙,她自己走丢的。我去找了,没找到,她也再也没有回来。那一年,我家还没有相机,也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个叫‘手机’的东西,我只听大人们说过‘大哥大’,看到电视里面有人用过。于是乎,关于白龙的所有印象,都只能通过大脑一点一点的去追寻,去拼接。

躺在我那一间卧室的床上看书看累了,出来伸懒腰,惊喜一场淅淅沥沥的夜雨。站在窗前,把头探出窗外,双手触摸一片夜雨的苍茫。寒风冰凉入袖,闭目神思,正酝酿着情绪想写一篇关于秋雨的,写着写着怎么就写到狗去了?

小白龙_第1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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