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

真正的儿童和意淫自己是儿童的人,很难说这两个群体哪个会在这天更快乐。前者不论是不是六一,每天都快乐;后者不论多大了,都热衷意淫自己是孩子。

两者离我都非常遥远,时间或心理空间。

如果说libera、某友情、生态主义是十年来几乎未变的,那么观星就是从记事起就有的爱好。记忆的最初是在实中老院里,我和D头抵着头躺在长石凳上,将星空划为两半,雄心壮志地要合作把星星数完。现在晚上去荷10楼顶一待就是近一个小时,倚着晾衣绳,寒夜长风,虽然只看得到距地球近的几颗星,也觉得自己流浪在光年之外一般,离荷10这栋大宿舍楼很远。

这栋楼里有她们自己的狂欢。偶像剧,网文,综艺节目,淘宝,八卦,睡觉。可能正在扒着零食夜宵,也可能穿得很少在楼道里跳健美操。八个生理高峰期的女青年挤在一间屋子里,一边意淫自己是六一节快乐的学生妹,一边用家庭剧或情感节目中鸡飞狗跳的三观揣测人生。但在这里生存下去并不是件复杂的事——不断夸别人,同时享受别人真真假假的夸奖——我都怀疑这是否是种需要被满足的生理需求。

否则就让你活得味同嚼蜡还不知为何——女人真是烦死了。

虽然我并不常在宿舍,但也已经把人生最美好的四年岁月葬送在了这里。

之所以选择读研对研究生生活还抱有一点希望,是因为“研究” 是有事做的。很明确的有事可做。

一个多月前我跟娘亲说了几次,我想死。跟自己的母亲大人说这话真是很残忍的。今天早上跑了5公里,似乎没产生什么多巴胺。

我也讲过多次自己多么想回家,但回家后要自己一个人住楼上。我妈很不服气的,她以为我把她当毒药……看来她已经什么都忘了,连自己说过的“崩溃”都忘了——毕竟不是承受切肤之伤的那个人。我好累,衷心希望她能理性一点。不管我们如何赞美生养我们的父母,桎梏也是一目了然的。他们不是毒药,但附载于他们的精神体系和思想体系,是最毒的毒药。

无处可躲。

如果我日后有小孩,那孩子内心应该早熟早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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