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毛笔写英文？没错！他是京派作家鼻祖：废名

文/灵林玖玖

说起废名，大家可能会觉得陌生。

但提起汪曾祺、沈从文，何其芳，还有贾平凹，一个个如雷贯耳。

没错，对他们影响最大的正是废名。

图片来自网络

废名，原名冯文炳（1901-1967），是周作人的交笃甚好的弟子。废名出版的每一本书都是周作人写序，周作人出版散文集请小16岁的弟子废名写序。在周作人与鲁迅闹翻后，废名是偏向周作人，曾宣称

“凡为周作人先生所恭维的一切都是行，凡为他所斥驳的一切都是不行。”

对周作人的拥护还体现在落难时深情的探望，1946年9月废名前往北大任职时，途径南京时还特意去探望了周作人。可见，师徒两人的感情是朋友，又似亲眷。

言归正传，我们来说说废名的创作。一般是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的代表作是《竹林的故事》、《桃园》、《枣》、《桥》。这些作品营造了静寂意境，语言是跳跃式，简洁而空灵。以《桥》为例，探讨如下：

《桥》的封面

《桥》会使人想起托马斯．哈代和乔治．艾略特，又会让人想起李白《长白行》和曹雪芹《红楼梦》，废名是综合了中西美学特性的文体风格实验，而这正是主体经验相互影响现象相伴而生，具有中国画和西方立体派绘画的综合特点，叙述的角度是多元，而且是自由漂移，这种多元视角可以自由地出入于自然图景和心理图景之间，废名没有安排线性的因果情节的发展，而是将事件以一种空间形式松散地串联起来。

思想层面上废名受佛教的思想影响很大，因他的出生地是湖北黄梅县，是禅宗五祖弘忍做住持的地方。废名曾在受到周作人的指导，整理了黄梅县的禅宗资料。《维摩诘经》是废名最喜欢的佛教经典，加上本身自参与实际的禅修。佛教的思想在《桥》里都可以看得见，因此显得空灵，同样也被一部分的学者认为是逃避现实，对真实的排斥。

废名的文字晦涩，依我个人的阅读体验主要是第一阶段，融汇了中西文学的精华，超越“五四”时代的现代性。但细细地读下去，将会发现干净的文字背后是很美的意象，流动的意识。

看废名的文字要慢，慢慢地品，你可以扔下一百次，但相信你会第一百零一次再捡起书来读。

第二阶段的代表作是《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未完成）。较之第一阶段的文章，废名的文字更接地气，也更符合当时的社会环境对文学的需求。他选择的是讽刺的笔调，让读者在嘲笑主人公之余有股辛辣的酸味。

废名集

本时期的创作，废名所参考著作包括六朝散文、晚唐诗、金圣叹的小说批评，以及他对自己佛、道和儒家经典的特定解释。创作的中介是西方的文学知识，用他的话说：“我读中国文章是在读外国文章之后再回头来读。”“我的作文技巧也是从西洋文学得到训练而回头懂得民族形式的。正是中国和西洋文学的互动影响了废名的创作，模糊了传统与现代的二分法，在传统中有现代，在现代中有传统，实在是非常高超的写作。

废名的影响是让作家笔下的现代性都规避了空间边界和时间边界，尤其是文化上的边界。而他们对废名那里学来的教导正是如何用毛笔来书写英文，即如何使自己变得中西合璧。

坦率地说，本篇文章是参考了网络上关于废名的资料和美籍学者史书美在《现代的诱惑》一书中对废名所作的整理，意在抛砖引玉，使更多的人注意到废名在现当代文学的重要性。尤其是在经济、政治、文化全球化的背景下，如何促使中国当代文学既能保留传统又能促进现代性，废名的探索是一个很好的借鉴。

PS：我还会陆续地写现当代文学史上的人物，希望对现当代文学喜欢的伙伴们关注我，看完就赏个喜欢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