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的爱你

如今我终于活的像个人样，说着胡话，傻笑喝。

1

和L异地恋。我们会爱很久，异地算什么。

我很少会不想他。

现在在干吗？

吃饭。

哦。

嗯。

挂机。

诈骗电话的秒数都比我们之间的多。

2

过年回家的时候见过一次。

他带我去吃砂锅，好吃，剩半碗。

席间送了我一块表。很小，我放大瞳孔十倍，勉强看到分钟。

坐河边草地，牵我手。

冻成这样了？

已经好了。

哦。

嗯。

悠久的沉默，我手心热得出汗，难受，想抽出来，忍住，怕他松开。

回来的车上。

你明天干吗？

朋友约喝酒。

后天呢？

同学聚会。

哦。

嗯。

没有属于我的日程。

3

五十天假期，见过一次。

他回去工作的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他。

以后每周至少两个电话的生存报告。

好。他说。

再无下文。他的号码从来没在我手机屏幕来电显示过。

或许忙，抑或许死了。

我持之以恒的契约，也在这样的背叛后开始断电。

我发给他消息，质问他。

我只是忙。他这样回复。

与我无关。

再无回答。

4

周末，和闺蜜喝酒。

她带了人来，是他的朋友，也是她的暧昧。

席间我饮酒无度。

闺蜜阻拦。

你不要喝醉，我不想背你，你太重。

我笑，身子骨一软，瘫到地上去。

他扶我。

闺蜜拿开酒瓶。讪讪地问。

是因为L？

我抢酒。没有回答。

他反应颇大，渗人般盯着我。

谁谁？L？我从未听说他有女朋友。

语气之决，像谁要跟他回嘴似的。可笑可笑。

所以我就真的笑了。

跌撞着身子到家的时候，窗外很黑，长一张吓人的脸，时不时裂开嘴，一白一白的闪，吓死个人咧。

早上醒来看到天气预报，才知道是雷雨突降。

这雨真大，我的枕头都被淋湿了。

镜子里的脸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

苍老？不对啊，我才二十七岁。

糜烂？也不对啊，我职场白领，每周一次护理，从未间断。

那为什么镜子里的那个女人那么难看呢？像极了意大利时期的长老奶伊，引起胃酸的恶心。

5

我辞了工作，理由是结婚旅行。

老总装作遗憾地开玩笑，我们部最后一个大美女，可惜了。

嗯。我知道。

我丢开超重的行李，只拿上钱包。自言自语。

走吧，带你去结婚。

去韩国的飞机上，他没来。我瞒着他，买了两张机票。

订了酒店，下飞机就有人来接。

我说谢谢，中文，他回我没事儿，也是中文。还带有腔调。

一个人？他问。

两个人。

来这儿度假？

结婚。

百年好合。

谢谢。

无阻力对话。

结婚，我住了四人间。并不是很大，只是能拥有四台电脑供我消遣，乐得自在。

上网查了最近的演唱会。

明天，一个不知名的组合，上座率不到八分之一。

很容易就抢到内场，三张。

我也要去？

嗯，我不懂韩语。

好。

你不忙？

玩比忙好。

场子不大，我们是少有的内场。

好听吗？他冲着我耳朵吼。

听不懂。

他笑，我把在场外买的应援棒扔在空座位上，跟他一起笑。

6

去济州岛？

嗯。

为什么？

结婚。

好，我陪你去。

为什么？

你不懂韩语。

我没有推辞。

他辞了酒店工作，上车后给了我一包梨汁。

喝吧，老板给的。

我一口喝掉，不苦，很甜。

济州岛很近，下了飞机后我仍旧清醒。他带大黑色墨镜。我笑。

这样别人会以为我们是明星。

我们本来就是。

然后就在群众们似疑非疑的眼神里走出机场。

像极了微博里的热词。

时尚时尚最时尚。

涂点这个。

你怎么有？我看着他手里的防晒。

刚买的。

谢谢。

不用。

有手机铃响起。

我的。

你在哪？

韩国。

工作？

结婚。

荒谬。

也许不是。

现在忙，你回来再说。

好。

忙音。我盯着手机良久。猜测是不是做梦。

他推我。

未婚夫？

嗯。

哦。

没有往下问，我很宽心。

我要回去。

现在？他惊讶。

嗯。我坚决。

好。停顿一秒。

我送你。

好。

7

回国，没人接。

我径直回家，一开门，就看到偌大的行李箱。

他穿白色衬衫，背对着我面向窗户。手里捧着冒烟的马克杯。一定是喝了我的咖啡

图片来自网络

。

回来了？他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工作呢？

请假。

为什么？

结婚。

父母的见面，被他安排在体面的会所。我坐在一边，听他们讨论相关事宜。

落落，你叔叔他偏爱传统些，我们办个中式婚礼好不好啊？

我笑。

阿姨，一切从简。你们喜欢我无所谓。

啊呀，真是落落大方。

他也陪着笑，偶尔搭上几句话，讨两家人开心。

晚上回家，脱下外套。什么东西硌得慌，我掏出来。

是一个方盒，理所应当的，躺着钻戒一枚。

只是订婚钻戒，结婚的时候会换成更大的。

他踏着毛拖鞋，拿着杯子，看了一眼我这边不经意地说起。好像我嫌弃似的安慰我。

我笑。

好。

晚上，他背对着我，呼吸声均匀，好在并没有打鼾的恶习。

我拉上点被子，夏日炎热的气候，温差大，晚上冷得怪异。

我沉沉昏过去。开始在梦里游行。

一只硕肥的猫朝我扑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它的脸开始撒娇似的蹭过来，一遍一遍舔我的脸。我惧，努力挣扎，惊醒在午夜场。

手机上的时间，二点四十九，我笑，比二百五还要高兴。

8

在哪儿？

分手。

之所以没有吧。是通告，不是请求。

我又坐上了去韩国的飞机。

半夜惊醒，再无睡意，鬼使神差订了去韩国的机票。

同样的酒店，还是他来接。

一个人？

嗯。

来度假？

来找你。

为什么？

结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