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考试死磕五年,梦想却在别处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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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学霸,考霸的名头我却戴得稳稳当当。

我曾经不可一世,以为自己能上个北大清华,高考的时候野心勃勃,想要报考首都名校,可是最终我上了一个中不溜的大学,拿着中不溜的成绩单。

大三的时候不甘梦想尘封,立志考上理想大学的研究生,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我在备考中错过了就业高峰期,在毕业的同时失业。

我不甘心,毕业后顶着啃老的骂名,回家看书,不管公务员、事业单位还是临时工,逢考必报。幸运的是我在一次考试中胜出了,我怀着美好的憧憬期待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2010年的那个冬天,奇冷无比,我来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岗位。拿着简单的行李租了一间十平米的民房,没有窗户,没有暖气,没有空调。一张床,一张桌子就是我的所有家当。我不敢告诉家里我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只能在暗夜里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单位是个清水衙门,待遇微薄,男少女多。我是唯一一个年轻大学生,一来就成了被叫频率最高的大红人。我在单位很快变成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复印打印、写个材料,搬个桌子,有时修个电脑,疏通个网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身兼数职,能打字撰文,也能撸起袖子扛麻袋,能当装逼的文艺青年,也能当彪悍的女民工。

一天下来忙忙碌碌,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日复一日,像个傻子,像个便利贴,什么都能干,什么都能接受,好像雷锋附体。

工作一年后,我不幸地爆发了痤疮,在二十出头的花样年华,在我最应该美丽的时候,我成了一个丑逼。

痘痘整天都在赶工期似的拼命繁殖,从下巴到嘴周,从脸颊到额头,最后甚至蔓延到脖子,它们在我脸上的每一寸领地宣布主权,很快发展成一片红色基地。

当我奔赴中医院看病时,每个星期五百多的治疗费让我在第二星期就败下阵来,我看着银行卡上单薄的数字,望着镜子里一脸通红的自己,憋着不愿向父母开口的自尊,瞬间崩溃。

在我长痘痘的时期里,也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抱着残存的自信,相信总有一个男人愿意爱上我美丽的心灵,忽略我满是痤疮的脸。

与第七个男人见面后的杳无音信让我彻底明白,没有人愿意通过我这样的外表发现我的内在,别人没有义务,也没有时间。于是我关起门来,拒绝了所有的相亲,深藏自卑和绝望,继续着我的生活。

办公室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开始应接不暇。我甚至因为给别人帮忙,不得不回家抽时间再做自己的工作。当我发现让我帮忙的同事在我忙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坐在一起闲聊,把我的帮忙认为理所当然,我困惑了。

朋友告诉我是单位的氛围不好,我不愿意承认。我把所有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以为是我还不会处理人际关系,所以总是想办法适应这个工作环境。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没空帮一个同事写材料,她向我发了火,说话还很难听。我瞬间清醒了,有些人你帮到死他都不会感激你一下,一旦你不帮他就记仇一辈子。

我感觉到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未来几十年的命运一眼就能望到头,也许我会变成一个喋喋不休的妇女,变得小气精于算计。

可是我没有勇气辞职,于是只能选择考试。每天回家挑灯夜战,关注各种各样的考试,这一考就是五年,一千多个日夜,数不清自己进过多少次考场。

我想我大概和成功处在两条平行线上,永远无法相交。在我第二十一次和成功擦肩而过以后,我终于选择了放弃。

在这几年里,昔日的同学朋友买了车,买了房,嫁人娶妻,儿女双全,朋友圈里全是幸福的笑脸。我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除了陡增的年龄和略显熟悉老练的工作,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了。

宏大的梦想从来没有边界,可是平凡的生活却向来都有规律。

我终于沦为一个庸俗的人,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每天上班下班,对梦想选择沉默。

这是我不曾预想的未来,我在暗夜里独自叹息过,哭泣过,我不承认我没有努力过,我也不愿意找一切都是运气的借口。我知道,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在无法倾诉的日子里,我选择把心情敲打成文字,默默地保存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网站里。后来,有人给我留言了,说我写的不错。再后来,有人给我点赞了,说我很棒。

我开始战战兢兢地向一些杂志投稿,经历过数不清的退稿之后,当我看到银行卡上第一笔稿费进账,我哭了,我知道我人生的另一扇门打开了。

我在领导和同事的惊讶与不解中辞了职,换了一份工作。幸运的是,我在新单位收获了愉快的工作氛围和想要珍惜一生的朋友。虽然薪水并不高,却有足够的时间做我想做的事情。

那一年,我的痤疮有所好转,但并没有痊愈。我鼓起勇气见了自己的第八个相亲对象。他出乎我意料地在见面后继续和我保持联系,总是约我吃饭。他说他喜欢我的性格,痘痘总是会好的,不会长一辈子。他总是笑着叫我痘爷,叫着叫着就变成了真的媳妇。

我曾经在自己的执念里摸爬滚打,和考试死磕。当我发现自己放下了执念,梦想的亮光却突然照了进来,并且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迄今为止,我也还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也许还是会有很多不可能,可是我知道,不可能总有希望变成可能。

我从来没有奢望自己大富大贵,这不是自轻自贱,而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子在哪里。我只想为自己好好演一场戏,用尽所有的力气和热情,哪怕只能得到自己的喝彩,我也愿意一试。

有些事,想做就去做,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到来的究竟是意外还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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