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庄地名文化志(3)石崖沟东凹

            第二章  石崖沟

          第三节      石崖沟东凹

1.地理环境及地型地貌

从村西乘车,沿大南沟马路前行2公里,攀上石崖就是石崖沟东凹,东至石崖头,西至路,上至山坡,下至横路。东径113度,北纬36度,海拔882米,梯田南北走向,北头的梯田镶嵌在石圪节上。

2.区域内现状

梯田12块,面积7.92亩,堰长2974米,花椒树534棵,黑枣树28棵,杂木树10棵。与后东沟交界的平岭上有石檐子一个。

3.耕地类型、土质及适宜种植的作物

和中凹黑土地不同的是东凹属黄土,加上石多土少,土层瘠薄,开垦的地块很窄,十分不耐干旱,土地类别属三类地。粮食以谷子、玉米、豆角轮作为主,土层较深处可栽花椒树、黑枣树和桐树。

4.历史传承情况

光绪年间,石崖沟东凹属李考进所有,从下到上修建梯田8溜,上半部分尚末开垦。

清朝末年,下8溜归李正元。上面荒坡李考进卖给李风祥,李凤祥开出4溜。

1956年,东凹全部梯田由四街第一生产队耕种。

1982年,由李勤定、刘增寿、李香云、刘玉良、曹海国、刘江云等6户承包。

明显标识及其内容

石崖东凹石檐子在上面平岭上,属东凹地界,为东凹户主私有。翻过平岭,就是大南东沟。石檐距东沟很近,雨天,东凹和东沟的乡亲一起避雨,晴天,都在石檐旁一起做午饭。石檐具有共有性,是连结乡亲乡情的纽带。

5.地名由来及故事传说

李凤祥父亲参战在外,他一人在东凹开荒,时年10岁,没有垒砌地堰的技术,大些的石头也搬不动。于是给盲石狗的换工,盲石狗的在东沟修梯田,从石檐子这里来到东凹,帮李凤祥垒五天地堰,李凤祥再到东沟给盲石狗的垫五天地板。李凤祥在84岁高龄时仍念念不忘一句话:“盲石沟的是好人。”

李凤祥盘地,不在东凹石檐里住宿,而是到岩垴住。岩垴在北山上,稳沙孤身一个妇人在岩垴修地,那道岭上常有狼出没,稳沙夜里不敢睡,让小凤祥给做伴。早晨听见下沟里有人哒哒地赶着毛驴上山,妇幼两人才敢出来。盲石狗的也把在东沟种的南瓜,交给李凤祥,让他给稳沙带一些。

          【村史留痕】李凤祥

访谈时间:

2019年2月13日

采访地址:

涉县井店镇王金庄四街村

人物小传:

李凤祥,男,86岁,1968年任王金庄四街大队第一生产队队长,1969年到涉县佛山铁矿当矿工。

王金庄地名文化志(3)石崖沟东凹_第1张图片

我叫圪蛉,很少有人知道我还有一个名儿,我的另一个名儿叫李凤祥,填表办证都写李风祥,写的时候写李凤祥,口语里都叫我圪蛉。我弟兄三个,我是老大(长子)。

我爹打仗死到马头了,找不着尸体,没能捺合回来(捺合:收尸、运输的意思),埋葬我爹时,绑了个草人顶了顶,应应名儿埋了,上坟泼口汤,总算有个地方。

我住的这个堂屋,以前是曹顺的,土改斗地主时,不知是买的还是分的。

我十岁时在岩垴开垦荒地,我在北小凹崖头以下开荒,稳沙在崖头上面开荒。

稳沙的男人叫起堂,他孤单一家住在岩垴,有水窖,有碾有磨。起堂往内蒙移民走后,家里丢下稳沙一人,稳沙夜里不敢躺,怕狼吃了,让我住下,给她做伴。早晨,听见有人吆喝着驴上山了,我们才敢出门。

那时穷,接不上顿时,稳沙煮几个水糖梨就是一顿饭。绵糖梨像葡萄那么大,把绵糖梨切成片,晒成糖梨干,饿了就吃些糖梨干。

开荒垦地是重活,早晨喝点稀饭,干一阵就饿得不行了,我就爬在堰上,让堰上的石头顶住肚,头往下探,就感觉好受些。

岩垴对面的石崖沟,是兰顺家的坡,兰顺的爷爷叫考进,我们还在石崖沟买了兰顺家的坡。我在石崖沟东面坡上开荒,起元,黑元弟兄俩在正凹开,起元弟兄还给我窝头吃,是黑米面窝头。黑米面就是谷坏了,长成了黑米。谁帮了我,我都记着,起元是好人。

盲石狗的也是好人,盲石狗的有没有正名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叫盲石狗的。他在石崖沟东面的那道沟开荒,常常翻过东角,过来看看我。盲石狗的也把他种的南瓜给稳沙送一些。

苍的给盲石狗的当长工,中午吃小米闷饭,煮上一些洋山药,洋山药不同于一般山药,洋山药不绵,有股斜味,不好吃,生吃还行,有点甜味,现在石崖沟獾窟窿前面,还长着一片洋山药,生活好了都没人刨、没人吃那个东西了。

石崖沟的地都是咱李家的地,从石崖沟上到磨盘垴,再上到南丫豁都是咱李家的地。

石崖沟的地是兰顺、起元、黑元、正顺、石柱、文川的。南丫豁的地是秋顺、乃顺、乃灵、二顺、田顺的。

生产队时期,队里派我去岩凹开垦荒地,我跟庆廷都受不响,采区庆春都受得响当当,别人1个工,我才9分。中午不回来,在地里吃干粮,吃的是糠窝窝,两手捧着吃,不捧就洒拋到地上了。

在队里犁地,派工时,让我跟进顺一犋,进顺脾气不好,但对我却很好。教我种地时,让我在两个掖窝夹上两个圆蛋石头,我就在进顺手里学到了本事。

生产队时,烧柴很困难,山坡上的树叶毛草,都拾完了,中午在地里做饭,半天拾不了一把,只得去椿树上拔树枝,烧湿柴。

有一天在全教岭砍倒一个小榆树,被巡查员逮住了,要交到村上罚款,社员们争辩起来,“是在地里烧又不是拿回家了,罚什么款?如果你饿了,吃一块干粮快快走吧。”

一九六八年,我还在队里当了几天队长。我去岳城修过水库,也到青塔修过水库,还去修过漳北渠,村里修建五街大池、大南水库,我都去干过,还去桃花岭修公路,站在岭上就看见武安县曹家庄了。

一九六九年正月十六,这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我挑着小盖地小铺地,穿着一双打掌鞋,从大选去了佛山铁矿,我去当工人了。

我说不上媳妇,这里算卦,那里相面,先生说,不要跑,跑也没用,不到41岁婚不动。就是。我41上才成家。

起娈帮我大忙了,起娈问大强,“你还不找婆家?”

大强说:“找。”

“是你作主还是你娘作主?”

大强说,“俺娘作主。”

大强母亲跟起娈说:“俺大强谁也不跟谁,就跟碾坊里圪蛉嘞。”

就这样由起娈牵线搭桥我娶了大强,她比我小18岁。

我在佛山铁矿一干就是20多年,今年我86岁了,退休工资每月2700元,天天吃大米鸡蛋,我也吃不了,我就是能吃,吃得不少。我喝水不多,喝多尿多,络索(麻烦)得不行。

我跟大强说,在田地里受,没人给退休金,不用说2000,1000也没人给,想领退休金,梦梦儿吧。(李彦国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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