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佳人魂欲断，只因司马一行诗———遥祭关盼盼

红粉佳人魂欲断，只因司马一行诗

一一一遥祭关盼盼

张小笨

关盼盼生于唐德宗贞元三年，原本出身于书香门第，精通诗文，更兼有一副清丽动人的歌喉和高超的舞技。她能一口气唱出白居易的“长恨歌”，也以善跳“霓裳羽衣舞”驰名徐泗一带；再配上她美艳绝伦的容貌，轻盈婀娜的体态，让无数世家公子望眼欲穿。后来，关家家道中落，出于无奈，关盼盼被徐州守帅张愔重礼娶回为妾。张愔，字建封，洛阳人，唐宪宗元和年间出守徐州，虽是一介武官，却性喜儒雅，颇通文墨，对关盼盼的诗文十分欣赏，而关盼盼的轻歌曼舞，更让这位身为封疆大臣的显官如痴如醉，欢欣不已。一时声名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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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白居易，字乐天。当时官居校书郎，一次远游来到徐州；素来敬慕白居易诗才的张愔邀他到府中，设盛宴殷勤款待。关盼盼对这位大诗人也心仪已久，对白居易的到来十分欢喜，宴席上频频执壶为他敬酒。酒酣时，张愔让盼盼为客人表演歌舞，想借机展露一番自己爱妾的才艺。关盼盼欣然领命，十分卖力地表演了自己拿手的“长恨歌”和“霓裳羽衣舞”。借着几分酒力，盼盼的表演十分成功，歌喉和舞技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白居易见了大为赞叹，仿佛当年能歌善舞的倾国美人杨玉环又展现在眼前，因而当即写下一首赞美关盼盼的诗，诗中有这样的句子：“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意思是说关盼盼的娇艳情态无与伦比，只有花中之王的牡丹才堪与她媲美。这样的盛赞，又是出自白居易这样一位颇具影响的大诗人之口，使关盼盼的艳名更加香溢四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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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年之后，张愔病逝徐州，葬于洛阳北邙山。树倒猢狲散，张愔死后，张府中的姬妾很快风流云散，各奔前程而去。只有年轻貌美的关盼盼无法忘记夫妻的情谊，矢志为张愔守节。张府易主后，她只身移居到徐州城郊云龙山麓的燕子楼，只有一位年迈的仆人相从，主仆二人在燕子楼中，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元和十四年，曾在张愔手下任职多年的司勋员外郎张仲素前往拜访白居易，他对白居易讲述了关盼盼的生活现状，并且深为盼盼的重情而感动，因关盼盼曾与白居易有一宴之交，又倾慕白居易的诗才，所以张仲素这次还带了关盼盼近来所写的《燕子楼新咏》诗三首，让白居易观阅。白居易展开素雅的诗笺，只见上面写道:

其一：

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其二：

北邙松柏锁愁烟，燕子楼中思悄然；

自理剑履歌尘绝，红袖香消一十年。

其三：

适看鸿雁岳阳回，又睹玄禽逼社来；

瑶琴玉箫无愁绪，任从蛛网任从灰。

白居易感叹盼盼的诗才，不由一时诗兴大发。挥笔依韵和诗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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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满窗明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床；，

燕子楼中寒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其二：

钿带罗衫色似烟，几回欲起即潸然；

自从不舞霓裳曲，叠在空箱一十年。

其三：

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坟上来；

见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

然而正是这三首和诗中的最后一首，伤了盼盼的心。

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坟上来。

见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

今年春上有客人从洛阳城回来，从到张尚书坟上去祭奠过他，看到尚书坟上的白杨树都可以做柱子用了，那么多年，也不见你为丈夫恂情啊？

有人说白居易此举是故意而为之，因为随着官职的升迁，他早就不是那个一行清泪的江州司马了。在他的眼里，关盼盼连一般的女人都不如。有诗为证。

黄金不惜买蛾眉，拣得如花四五枝。

歌舞教成心力尽，一朝身去不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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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白居易也是够毒舌的了。在他眼里的关盼盼，只不过是张尚书花钱买来的几个小妓而已。张尚书费尽心力的教你们歌舞技艺，只不过为自己取乐而已，你关盼盼说钟情于他。为什么尚书身去时也不相随呢？十年不下燕子楼纯粹是在做秀吗？

盼盼看到此诗悲愤不已，哭诉道:我爱张公世人皆知，不殉情与他。不等于不思念他。我知道我关盼盼身份卑微，如果我为我的丈夫殉情，我怕后人说他重情色。那样反而玷污了的一世英名。不知白公出言相逼所为何来？张公去后，十年来，盼盼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与其让白公出言相逼，不如我自行了断，以证清白。于是盼盼依韵回了白居易一首诗。

独守空楼敛恨眉，形同春后牡丹枝。

舍人不会人深意，讶道泉台不相随。

随后开始绝食，十天之后，一代名妓关盼盼香消玉殒，含恨而亡。这不能不让人唏嘘感叹。当然，白居易的人品也值得怀疑，虽然老白的作品是名扬天下，人品却不咋地，白居易是唐朝著名的诗人，这个大家都知道。白居易在贞元16年中进士。公元803年，授秘书省校书郎。至元和五年，改授京兆府户曹参军，充翰林学士，代皇上草拟诏书。官职相当于政府办公厅秘书长，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从东晋以来，官家蓄妓取乐颇为流行渐成制度。以白居易当时的官职和身份，只能蓄美三名家妓，但白居易一生仕途坎坷，屡遭贬谪，心情郁闷到甚至怀疑人生。每日以饮酒，狎妓和诗为乐。醉生梦死，放纵人生。他所蓄养的家妓有上百人之多。所谓“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就是白居易为她们而写，并且还喜新厌旧，每隔三年就换一次。甚至还恬不知耻的在诗中写道:“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可见其风流成性。其不知他遇上关盼盼的时候，已经是60多岁的老人了。所以世人因关盼盼的死，对白居易多有指责。这是白居易也是后悔不迭。为表达歉意。特地将关盼盼尸身带回洛阳，安葬丈夫张尚书坟旁。也算是去掉了心中的块垒，还了盼盼一个人情。但却是为时已晚。再也换不回关盼盼年轻的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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