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鸣樱——刚好遇见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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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幕  偶遇猥琐大叔

漩涡鸣人必须承认的一件事实是他并不够了解春野樱，也许他能够通过她一个飘忽的眼神、一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猜测出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但他仍旧不能理解她那么做的原因。他知道她的行为，却对于行为背后的深层原因无从探究。

他可以在智商上赢她，但在情感上他还只是个新手，就算对方也同样是个新手，他依旧没有把握赢她。

刚出新手村的蓝衣侠客踌躇满志，背着长剑踏上了遭遇boss击杀boss的征途，翻越了高山大海，升了一级又一级，离天下无敌只差一步的时候遇到了小妖女，然后一切砍掉重来。祈祷着千万不要再遇见她了，走过千山万水还是进了她的老巢，掉装备掉经验，又成了新手村那个啥也没有的愣头青，但还是忍不住重新来过。

漩涡鸣人心想，春野樱可比小妖女要厉害百倍，在他的全部人生里那家伙可是占据了所有，侠客才遇到小妖女几天啊。

漩涡鸣人有着将近十年的超长网龄，在同龄的其他男生还只热衷于拍个皮球、灌个篮的时候，他已经体验到了在网络时代畅游的乐趣所在，享受之后便是厌倦，直到找到新的能够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

他好不容易打到了最后一关，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以及练出来的变态手速，蓝衣侠客还是败在了小妖女手下，也不是小妖女有多牛逼有多吊炸天。漩涡鸣人看着血条以不易察觉的速度倒退，再次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他那些花了好长时间打下来的武器装备还在，但他这次没有出招，只见游戏窗口里蓝衣侠客痴痴的站在小妖女的攻击范围里，小妖女出招越来越狠，血条也越掉越多，直至归零。

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是否重新来过？”

他看着那行字，真想骂游戏的设计者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这个结局根本就是个bug，无论你前面取得了多少战绩，身上有多少珍稀装备，达成了多少江湖成就，在最后一关全部都会化整为零，一个满级对上差了六十几级的小妖女，也得被砍的片甲不留。

这是一个死循环的游戏，如果你不选择小妖女这条路，那么在开局的时候就不会得到象征着羁绊的碧罗扇，那是小妖女的武器，也是能够杀死她的唯一武器，结局是死；如果选择小妖女，在最后一关会受到她的蛊惑，结局还是死。

漩涡鸣人从电脑上移开目光，春野樱趴在旁边的位子上睡着了，偶尔说些让人似乎能听清又听不太清的梦话，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梦中说过些什么，做过什么，或者梦到过什么人。

这个世界上找不到答案的事太多了，他其实并不聪明，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网吧后门旁边就是个厕所，漩涡鸣人见过不少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在男厕所里面吸烟，女厕所他没去过不知道情形，不过他猜空气一定比这里要清新得多，本来网吧里的女孩就少，人不多自然就干净。

他深吸了口气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他不是没闻过烟味，春野樱也吸烟，不过她的烟瘾不算重，平常吸的也属于淡口的烟草，味道比这些复杂气味要好闻。

匆匆解决完提起裤子就准备往外撤，却被一个人搭上了肩，漩涡鸣人扭头看着他，确信不认识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甩掉了肩上那只也不知有没有洗过的手。

胡子大叔“嘿”了一声，不等他说出拒绝的话就把外套拉链一拉，左右手向不同的方向一扯，三四排摆放齐整的光盘暴露于烟雾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射向漩涡鸣人所在的地方，胡子大叔似乎也意识到了厕所不是个隐蔽的交易场所，把衣服一拉，扯着漩涡鸣人道：“咱俩出去谈？”

漩涡鸣人不得不跟着他一同出去，是跟个神经病走还是留在一群烟鬼中间思索人生哲学都不是他想要的，总有些事是权衡利弊过后而为之的，人的惰性会自动选择一个风险低些的路，但也许风险更大。

“哎！小兄弟，买片吗？我这种类齐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搞不来的，老哥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这可是正经生意，有国家许可证的。”胡子大叔应该是个买卖盗版碟片的熟手，业务十分娴熟，说是口灿莲花也不为过，配上他好些天没洗的油头，隐隐散发着一股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漩涡鸣人左顾右盼的往墙壁四周瞅了瞅，一时甩不开那人便一直往监控镜头下钻，网吧里人多眼杂，环境并不是很适合谈话，那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不待漩涡鸣人拒绝就往他怀里塞，“一口价，两百块，清仓卖给你。”

“大叔？我还没成年呢！”漩涡鸣人双臂环抱着胸口，眼睛瞟向黑漆漆的镜头，这种东西打死也不能要的，也不知道这个行为诡异的大叔是不是个骗子，说不准他还很有可能是个人贩子。

漩涡鸣人暗自摇头，将那些奇怪的想法赶出了脑海，网吧里似乎有人输了游戏，哭爹喊娘的一片哀嚎，他皱着眉头想这里太乱了，不该带她来的，但在以往他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的，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他也不清楚，只是两人的关系好了些，周末也会约着出门玩，但游乐场是不常去的，因为他对那个地方有阴影，春野樱倒是表示蛮可惜的，还说玩不了云霄飞车是人生的一大遗憾。漩涡鸣人却深不以为然，遗憾就遗憾呗，他可不想再吐个天昏地暗，解开安全带时双手都还止不住哆嗦，太他妈的丢人了。

“男人嘛总是要经历过才能长大，正好适合你现在的年纪，”胡子大叔巧舌如簧的娓娓道来丝毫没有激起他的兴趣，只想尽快远离他，“经常跟你一起的那女孩是你小子的女朋友吧？运气不错啊！女朋友很正。”

夸赞一个女孩正点几乎可以说是比较高的评价了，漩涡鸣人的关注点不在于他对春野樱不遗余力的夸奖，而是他的用词。

他不是第一个询问两人关系的人，但他的口吻出乎意料的肯定，一副了然于胸的自信模样，猥琐打扮的大叔偶尔也会充当一下迷茫少年的人生导师，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瞒不过他那双眼睛。

漩涡鸣人抿唇不语，他跟春野樱在一起时也碰见过她的一些同学，在那些自来熟的朋友面前她总是表现的冷淡，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做出回应，既不默认也不否认。她的冷淡处事隔绝了除他以外的其他人，有时候想想春野樱的世界也挺简单的，这也是他俩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