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记夕亭日暮

   


常记夕亭日暮_第1张图片


长记小镇日暮,我总跟着村里的浩哥,浩哥其实可以叫叔叔了。但浩哥说。如果我要跟着他,就必须叫浩哥。

我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听他的音乐。浩哥当然不是文艺大叔,扛着吉他游村装B,而是肩膀上扛着一录音机游村装B。他的录音机里放着当时最流行的音乐。要满足这个条件的首先是他的口袋里装满了足够播放多种音乐的磁带,以及能让他的录音机能在没电声音变粗慢的时,及时回到正常的电量。所以绝大部分电池上都印上了浩哥的牙齿印记。

大人们当时都说浩哥是个傻子,而我当时却认为他是最新潮的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潮男。

浩哥留着带小卷的爆炸头,虽然当年以开始流行郭富城中分。但是依然无法阻挡我对他的崇拜。一次偶然听到一首歌曲。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此曲播放期间,我抬眼望去那小卷发型,我问浩哥你的发型是怎么做到的。浩哥说这是韩国最新流行的精子烫。他们用一种白色液体涂抹在我的头上,经过化学作用,就成为现在这样发型。我当时刚上初中,对于精子还属于相对朦胧的概念。当听完后,精子这个名称如此的耳熟,我为了显示我也在跟着流行,我的说精子烫听说过,据说开始是在美国,后来二战期间发射到了日本,现在传到了韩国?

浩哥欣慰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后来这个事被一次实践证明这是错误的。

初二学校里有个暗恋许久漂亮的姑娘,一次在理发店里,看到了姑娘,坐在了旁边,我当时记得姑娘名字,看到姑娘在做头发,当时我看到理发师在姑娘头上涂抹白色液体,见到暗恋的人心情格外激动。不加思索

以显示我也知道潮流的说,你这是精子烫么。当下整个理发店氛围瞬间安静下来,剪刀与头发的撕剪声瞬间消失,似乎只能听到,剪刀刚剪完头发掉落的声音,理发师刚在手指上旋转的剪刀无力的在套在手指上晃了一下。

每当我放学骑着自行车刚到村里,就会远远看见浩哥抗着录音机,在近一点后,就听到歌声飘扬而来。浩哥是个敬业的音乐人。首先从不让音乐因为没电而失真。其次从不因为个人喜好单曲循环一首歌曲,从来都是听众第一。

夏天日落时候,浩哥带着我去房顶放着音乐,看着整个小镇衬托在被夕阳点燃的天空下,浩哥悄悄拿出一根烟,又拿出一盒火柴,火柴在盒边猛烈一擦,火柴没着,把盒皮擦了一块,浩哥又抽出一根这次小心翼翼的擦着边,火柴磁的一声从一个小点窜成一个小火苗,浩哥猛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在空中,霎时间村里被这团烟笼罩了起来,清风徐徐来,吹散了烟。浩哥把烟递给我,我也吸了一口,吐出去后,眼泪开始湿润眼眶,而此时放着罗大佑的歌曲。浩哥拍拍我的肩膀,别哭,我说刚才一阵风把烟吹我眼里了。浩哥又拍拍我肩膀说,倔强。

常记夕亭日暮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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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句话。春天与大自然如此的贴切,就好像冬天从没有来过。

当多少年以后再次看到浩哥时,他与曾经是如此的贴切,而却岁月已然来过。浩哥后来不怎么言语了,我想这次是真傻了,而浩哥发型原来是自然卷。往返于每家每户开始乞讨,并不会忘了给他烟抽,当他见到我时,问我要烟,我给了他一根,然后离去。

其实浩哥开始是不傻的,后来听说他开了家规模很大的音像店,不知为什么很多盗版的东西就让人查封了。这只是一个说法,也有人说老婆跟人跑了受了刺激就疯了…

人们众说纷纭,而人们总喜欢去评价很多,而我要做的就是不希望任何语言指引。有时候我都不认为浩哥疯了,只是这病态的生活节奏下的人们疯了,就像浩哥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却认为没有离开,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时常会想起这个人。而所谓真正的离开,或许只是不再挂念。

夕阳里的晚霞总是很快被夜幕替代,我指间没夹烟,也没有风,只是看夕阳时,眼里被光影刺痛了眼睛,所以才会些许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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