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

读沈复的《浮生六记》,只觉,人生短短数十载,“浮生矣……”

醉于“不昧今生,细谈隔世”;陷于“静室焚香,闲中雅趣”;悲于“扰扰攘攘,不知梦醒何时”;迷于“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归于“眠食、多寝”……人生就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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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先生对于:芸-沈复之妻,评价颇高,称她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世上有这样的女人是一件可喜的事,你可以只顾认她是朋友之妻,可以出入其家,可以不邀自来和她夫妇吃午饭,或者与她丈夫促膝长谈书画文学腐乳卤瓜之时,你们打瞌睡,她可以来放一条毛毡把你的脚腿盖上……沈复有妻如此,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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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两虫在草丛中相斗,老妇人装作要吃掉它们,惊而大哭,小时候的喜悦难过好像分不清;等到长大,爱花成癖,或裁剪、插花、洗盆,或新栽、点缀……扫墓山中、静室焚香、花屏求教、友聚雅乐、自做物事……皆快哉!闲情趣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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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坎坷何为乎来哉?往往皆自作孽耳。沈复以为非也。多情重诺,爽直不羁,转因之为累。小人之议、同室之讥、家庭巨变,难矣。最终老友相邀,欲振家声。且不得延其嗣续耶!从此扰攘,不知梦醒何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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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曾曰:余游幕三十年来,天下所未到者,蜀中、黔中与滇南耳。可见古人虽吃车马不便,却也以浪游为乐。

独出己见,不随人是非,快哉!顺哉!人存我弃、人弃我取之意,名胜贵乎心得,畅游不羁,自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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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思游幕二十年,遍窥两戒,然而尚囿方隅只见,未观域外,更历溟之胜,庶广异闻。商禀父亲,以前往。

随荡节以行,祥飙送风,神鱼扶舳,袱被登舟。观异景,尝邦味,识域闻……虽喜,游子思归,奈何东风不来,欲归无计。夜修家书,而归心益切。犹忆昔年,妻谓余: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做远游。始有味于妻之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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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呈衰象,仿子瞻《养生颂》之法,尊而行之。复以为:人大言,我小语,人多烦,我少记,人悸怖,我不怒,澹然无为神气自满,此长生之药。醉心于养生,入门闭户,烧香静座,息心,瞑目……臻超脱也。

浪漫情怀、爱、美,诚属可贵。浮生六记,浮生若梦,好好度过,不负世间所有美好。浮生六记,年老,愿你我不会感叹: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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