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建荣提供的参考设计,整出原理图,PCB布局、布线,然后制版、焊接,硬件工程的每一个环节都很容易出错,新鲜出炉的板子到处都是飞线,好在已经可以调试程序了。
坑爹的是那个EGFIR的调试板,接口选了引脚最多的并口,8根数据线,8根地址线,加上片选、读、写、地线、中断一共飞了21根线,整个板子看上去让人很忧伤。
日本人写的这份datasheet一反他们严谨的作风,有些地方语焉不详,明显的错误也有几处,无奈之下只能靠猜测去写驱动。
从读写寄存器开始,初始化配置,写FIFO,启动DMA搬数据发送,成功地从示波器上抓到了红外发送的波形。
接收则与此相反,初始化配置,得到接收中断,然后成功地从FIFO读取数据。
完成以上这些算是驱动初步完成了,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难的在后面。
底层的这些数据,如何还原为实实在在的文件,在我们这里就是表现为一张图片在数码相框上显示出来,这个需要通信协议的支持。
搞过通信协议的人都知道,OSI七层模型,从下到上依次是物理层、数据链路层、网络层、传输层、会话层、表示层、应用层,就像造房子一样,一层都不能少。
芯片这里只是实现了物理层,其他层都需要在上位机,也就是建荣的cpu去实现。
“elber-san,工作热情很高啊。”又是一个周末,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老板Kelvin准时出现,我怀疑他是不是特地来查岗的。
Kelvin看到窝在办公室加班,面色如苦菜花的我,心情大好。
看他心情好,我赶紧诉苦:“Kelvin,请求支援啊,这个红外功能比想象中复杂,必须追加人力啊。”
Kelvin老脸马上拉下来了:“年轻人不要遇到一点点问题就退缩,当年嘉庆也是这么过来的嘛。不就是红外通信协议吗,有GSM复杂吗,想想人家华为公司的人怎么搞的?”
我心说华为那多少人搞协议啊,通信协议工程师也只是负责维护其中的一层,不带这么比的好不好。
“有个问题要搞清楚啊,现在红外协议其实分两种,一种是日本人使用的IrSimple,一种是目前通用的低速协议IrData,如果我们只支持IrSimple协议,非日本的厂商比如Nokia、摩托罗拉等等的手机还是不支持的哦,但是要支持IrData,工作量翻倍,你还得给我增加人力。”
Kelvin想都没想答道:“我们产品是日本人的,只要支持那什么,Irsample是吧?”
“IrSimple,”我纠正道,“那抓包工具总得买一下,不然怎么分析协议啊?”
“多少钱啊?”
“我上次问过刘主任了,不贵,也就1w左右就可以搞一个了。”
Kelvin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1w呢?要什么抓包工具啊,用示波器抓波形自己分析啊,没什么困难的啊。”
“可是。。。”
“喂?哪位?”Kelvin装作接了个电话跑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红外协议的文档,IrLap、IrLMP、Obex、IrSimple,每一本都足够研究个把月的,根本无从入手哇。
我试着从最底层的文档开始从头看起,Irlap翻了几页,不行,完全理解不了。
不抓包对照着去看根本无从分析,手上什么支持高速红外的设备又都没有,看起来少不得要再去那家技术转移中心一趟了,他们那里有红外手机和打印机。
想到这里,索性把文档抛到一边不看了。
最近一段时间忙于项目,去看小涵的机会比较少。
之前她一直嚷着去爬山,我想起一个笑话,某日去爬山,行至一处,发现山崖石缝中有一本脏兮兮的古旧书,封皮已破损不堪,只依稀看到“九阳”二字,心头窃喜,摩拳擦掌以为九阳神功重出江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九阳豆浆机说明书”。
女孩子爬山是为了减肥,老板爱爬山是为了挑战自我,我爬山,纯粹是为了放松一下心情。
我一手牵着小涵,一手牵着清清,山林间,不时有老者发出“呀呀呀~”的高亢吼声,我远远地应和了两声,感觉直抒胸臆,好不痛快。
清清笑道:“大哥,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老头子。”
“清清,我刚才那一手叫传音入密,乃是用绝顶内功将声音发出,你们不懂武功的人自然没什么体会,只怕那老者被我震得经脉尽断啦。”
“那是,刚才大哥你带着我们一路疾奔,感觉两旁的树嗖嗖地往后面飞退,这轻功,这身法,武林中无人出其右啊。”清清很配合地耍着嘴皮子。
“那叫疾如风, 兵法有云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比如说现在,你大哥我就渊渟岳峙地站在这里,撼山易,撼你大哥难,知道吗?”
我继续唾沫横飞地和清清吹着牛逼,小涵一路默默无语,真怀疑如果没有清清,我们两个在一起是否会尴尬。
山顶的风一吹,烦恼尽去。
“离开你 我才发现自己
那爱笑的眼睛 流了泪
当一个人看旧电影
是我不小心而已”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信铃声,小涵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看了起来。
我笑笑,顺手拿起小涵的手机看起来,清清在旁边阴测测地对小涵说了句:“他在查你短信呢?”
小涵好像被提醒了一样把手机抢了回去,那感觉就像我在偷窥她秘密一般,特别是当着清清的面,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我当时很想说我没你想得那么小气,但这么说好像默认自己不只是想做大哥那么简单。
小月在我看到她敏感短信的时候最多挣扎一下,然后笑呵呵地说你看不懂的,这么看来我和你还不如我和小月间坦荡。
现在每次去看小涵的时候,她都是一直上网,是不是不上网的话我们就会相对无言呢,我很怀疑。
莫名的烦躁起来。
记得上次约好请她们宿舍吃肯德基,(说起这个,她们宿舍全是大胃王,我每次都破费不少,只能苦叹“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肚”)去她宿舍接她们的时候,我看到有个男孩背对着我站在窗口,一直到我们走,也没有转过身来。
我自然没有说破,看身形,应该是那个在KTV里面对她唱“爱我还是他”的那个男孩吧。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听上去让人喜悦让人辛酸又让人荡气回肠。
我们在青春里错过最初的缘分,然后徘徊在分不清谁喜欢谁谁适合谁的十字路口。
我是不相信宿命的人,但是我知道性格决定命运。
冷漠的天蝎与热爱交际的天枰是截然不同的人哦。
天蝎的不善表达常常让天枰感到隔膜。
天枰的四处留情也会让天蝎逐渐不满。
所有从网上搜索到的信息似乎都指向糟糕的结局。
我现在的情况是强敌环伺,虽然我看不到他们,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我也不想了解他们,我一向认为知己知彼百战百殆,太过关注对手往往自身露出破绽。
小涵的暧昧态度让我很恼火,使我不得不用小月给她心里也栽点刺,同时,对她的依赖故意表现得满不在乎。
警兆忽现。
我的电话响起,Kelvin的来电。
“elber啊,好消息啊!接了个小案子,简单的,周末来加加班搞定吧?”Kelvin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兴奋,他当然兴奋,钱他赚了,我的周末又泡汤了。
这就是IT狗的生活。
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一下更是眉头紧锁,背剪着双手负气下山。
小涵和清清不明所以,远远地跟在后面。
我回头看了看,觉得需要安抚一下,拉起了小涵的手,却被她很酷地甩掉。
再看她冰冷的神色,不觉心中一寒。
那天又是加班到深夜,繁忙的工作也有好处,就是可以暂时抛却感情上的烦恼。
此时夜阑人静,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小涵,我真的无法让你快乐吗
——我终于知道了,你是那么不愿意见到我
——我不愿意我他妈一趟趟往你那跑!我不愿意我每次来的路上那么开心!我不愿意看到你那个样子那么失落!
——我不会让一个人去做一件自己不情不愿的事,你可以选择拒绝。是你的失落而让我失落的,我太麻烦了,让你厌烦了,不好意思
——我永远不会厌烦小涵的,今天真的是累了,眼睛都要搭上了。但是我想看到你的啊,不要生我气了,好吗
——我知道我是个很依赖人的人,太依赖人了,也许你现在不会厌烦但是慢慢地…我喜欢别人粘着我,而你不想粘人,应该不大合适吧
——我还觉得你不粘人呢…很多时候你有人陪的时候就会把我忘了,短信电话都没有的。你记得那时候我约你出来上自习吗,我难道不想天天看到你么,是你厌烦了?
——我和你说过的,我不是个主动的人,别人不发消息我我当然也不会主动发消息他,所以我比较适合找一一个厚脸皮的人,呵呵
——我想我们有太多误会了,我想和你聊聊,你愿意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