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睡露天草坪过夜,去餐馆做传菜员被赶出门外

7.

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张敏强还在穿梭于上海浦东新区的各个街头,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行尸走肉找不到去处,望着繁华的酒绿灯红,已经忘记了脚下的酸痛和麻木,还好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季,不会让孤独行走的张敏强感到一丝凉意。

他徘徊了许久,找到一处干净的草坪,这里也有几位像他一样的流浪者,不过他们衣衫不整、邋遢肮脏,还到处寻觅着食物,显然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张敏强看到还有相同经历的人,他似乎找到了一点心理安慰,顿时的孤独感消失了。不过他心里也有过一种担心,自己身上带的钱并不多,万一身上的钱财被偷了就真的变成了流浪汗了,家也回不去了。

虽然有这样的担心,但人总是要睡觉的,张敏强已经明显感觉有点困了,只能带着堤防的心去入睡,张敏强没过多久就躺下了,也没有拿任何东西垫着,不怕草尖的刺,远远望去,在这个繁华的路段,一个人影睡在这个草坪上显得特别的醒目和刺眼,草坪的周边就是布满各类超市和商场的街道,晚上人已散去,变得冷冷清清。

张敏强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偶尔也吹来了一阵凉风,穿着短袖的他蜷缩着身体,仿佛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不一会儿又有蚊子来伴奏,让他翻来覆去,睡的不安分,即便如此,张敏强只能克服种种外界困难和心理障碍,这才是他来到上海的第一天,如果这点挫折克服不了,张敏强也不会离家出来,其实张敏强早已做好了吃苦头的准备。只不过这一晚,张敏强睡得很骄傲。

8.

没多久,强烈的光芒趁着张敏强的余光投射进来,周边的商贩也开始营业,路上也陆陆续续有行走的人,还有汽车的鸣笛声,张敏强被惊醒了。看到有路人,赶紧坐了起来,继续去赶路。

这一天的张敏强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感,发誓自己一定要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他首先想到的是餐馆,他明白只有餐馆才会提供包吃包住的待遇。于是他又开始了新的徒步旅行,开始了挨家挨户去问。

“你好,请问你这里是招传菜员吗?”张敏强找到一家不是很大的餐馆

在店里的服务员看了看张敏强,只见他背着个书包,手里还拿着一袋衣服,回了句:“老板还没有来,要不你先等会吧”

“大概还有等多久呢?”张敏强想继续了解

“这个不清楚,他的时间没准。”

听完这个话,张敏强心里也没有底,也不想浪费那个精力去等,很快,他又去找了下一家。

“你好,请问你这里是招传菜员吗?”张敏强用同样的口吻去询问

这家店也不是很大,但里面的装修环境比较干净,他们卖的是中式餐饮,有盖浇饭,也有炒菜,当时张敏强来这家店的时候,人并不是很多,没有到正式的饭点,但也有陆陆续续来用餐的客人。

第一次看到有盖浇饭的张敏强感觉特别好奇,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快餐的,他在过去的老家从来没有看见过,更没有吃过,会有一种莫名的新鲜感,看到客人在用餐,也会时不时用眼睛瞟一下。

这时前台的一个老板看到一个穿着短袖,背着双肩包的小伙子来面试,开始了寒暄

“你之前做过吗?”

“做过” 张敏强也开始回答老板的问题

“你应聘什么啊?”

“传菜员”

“今年多大啊?”

“16岁”

……

老板了解了一点基本情况以后,也跟张敏强开始了进一步的交流。

“我们这边早上10:00上班,中午有2个小时休息,晚上一般9:00下班,工资不高,就1500元,但包吃包住,这个你能接受吗?”

“这个我能。”张敏强二话不说,看到有工作就答应了,但他也不知道老板姓什么,也不了解这家店的基本情况,其实也没有做传菜员的经验,只是了为了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需要,看到自己的工作终于有了着落,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放下了。

9.

当天面试当天就开工,有一个经理带他介绍了一下工作流程,也没有发统一的员工服装,张敏强也没有意识到去咨询,也不知道这位经理姓什么,迷迷糊糊就开始了他这一天的工作。

很快,张敏强就进入了工作的状态,在他传菜的过程中,其它人发现他笨手笨脚,干活也不是很利索,只能说别人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叫什么就做什么,脑子也不灵活,手里接到要传递的盖浇饭不知道几号桌,也不好意思开口去问,有一点羞愧的心理。但是他很努力,也很听话,只是有点笨。

不过有一个年长一点的大姐倒是挺关心张敏强的,还问了问

“你一个人来上海啊?晚上住哪里啊”

张敏强看着这位大姐,回应了句“是的,在外面睡了一晚”

大姐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发现这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突然感觉他有点可怜,也暖心的安慰道

“这里包住的,晚上你问经理,他会帮你安排住的地方”

听完大姐的话,张敏强也没有过多作回应,保持了沉默。

经过一个中午的尝试后,大家也了解了张敏强的工作能力,到了晚上的时候,张敏强为了确认是不是包住,反复去询问餐厅的经理,经理说“晚些时候会帮你安排住的地方。”张敏强听后,心想只要好好努力干,不用想其它的,自然会有安排。

张敏强晚上的工作状态和白天中午是一样的,看起来还是不利索,反应迟钝,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又新招过来一个传菜员了,听说这个人是跟随自己的亲戚来的,在这家餐馆有认识的熟人,而此时的张敏强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同事在讲又新招进来一个传菜员,他的年纪和张敏强一样大。而在传菜的过程中,张敏强似乎看到了那张传说中新面孔,起初只是傻傻的跟对方笑了笑,但对方并没有怎么理睬。

快到晚上下班的时间了,而对于张敏强住宿的问题还没有任何音讯,此时张敏强的心理也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有点忐忑不安,感觉形势不妙。但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焦虑,只看到了他的从容和淡定,还有一副茫然的眼神。

到了晚上没有什么客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那个为张敏强介绍工作流程的经理突然来到张敏强的跟前说

“我感觉你不太适合这份工作,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问一下吧,今天的工钱会给你结了。”

果不其然,张敏强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听完这句话,张敏强也没有话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老实实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脸上还是带着那股不知道从哪里来冒出来的从容的勇气,最后,经理给他结完一天的工钱就打发走了。

之前关心问候他的那位大姐也没怎么说话,只是用遗憾的目光送走这位只做了一天的同事。

就这样,张敏强被餐馆赶出了门外,又开始了他在城市街头的流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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