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7-7

“没考上就没考上，要我说考那个也没什么用，我之前只是怕说出来你更没信心才没说”，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我最初的猜想没错，你们并没有很希望我考公务员，所以我最初不打算告诉你们，后来告诉你们了，但你们的态度让我欣喜，你们居然很支持，你们居然让我加油，你们居然问我够不够钱，是不是我逞强在外面借钱了。恩，你们果然还是懂我的，知道我是逞强，就像我也是懂你们一样，果然你们并没有很希望我考公务员。

“没考上就没考上，要我说考那个也没什么用，我之前只是怕说出来你更没信心才没说”，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戳中我的泪点，我瞒着你们考公务员，外地的，因为我怕你们不支持，我怕家里的亲朋好友会在你们面前说点什么不好听的话。暂且不论公务员好与不好，我知道确实是会有些许闲言细语？当你说让我加油“到时候可以给爷爷奶奶说我也算当“官”了”，我在无语之余自然也感受到了你们的支持，所以才得以全力以赴，但是当结果出来了的时候，我知道你们真正态度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你们替我承担的压力、议论，以及对我的爱。

那年，大概是我初三？暑假返校，已经是第N次做火车了，于是你只送我到公交站台，一路上我没和你说什么话，不是因为离别，也没有不舍，只是延续了平时和你相处的不说话罢了。上车后，找了个靠窗的右边的座位，和车窗外的你挥了挥手，待车开动后便也没再回头，三百来米后的岔路口车辆右拐，我看向窗外的眼看见了你还在那看着我，看不清你的眼神，但我相信你的眼里是不舍。我的眼睛也湿润了，但，仰仰头、转转眼、想了想别的，憋回去了，大老爷们，哪能哭？

那年，小学升初中，暑假返校，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坐过一次火车，于是闹着要自己一个人坐火车回，想要一段“成长的经历”，下午四点多的火车，凌晨四点多到，还要转车三个小时的大巴，硬座加转车大概一百出头，其实有直达县城的大巴，大概2.5倍的价格，于是我美其名曰省钱、成长，我要独自回，他们自然是死活不肯，闹了几个小时后。他怒了，在我右脸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吼道“不可以”，我瞪着他，仰着头，侧过左脸，冷静得透着恨对他回应“你再打一个试试”，他看着我，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他认怂了，他不敢了，我跑出去，在公交站台坐了一个上午，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对比着哪一路公交车的频率最高，到了一点多，饿得不行，回家吃饭了。已经不记得到底是火车还是汽车回的了，那耳光却依然记得打的是右脸。

那年，还没上学，我会骑在他的肩头，我称呼他为“老子”，他也对我自称“老子”，我黏他，他也喜欢我黏他。天热，我会抱着1.5L的雪碧瓶，装满水给他们送到田里去。我觉得他是爱我的，至少那天以前我是这样觉得的。

那天，中午午饭后，大人们给我两块钱，让我走到一公里以外（小时候感觉好远，可能有一公里，也可能没有）的小店里，买了10根2毛/根的冰棒回来，他在午休，嘴巴微张，轻鼾声响起，边上一个大人说，你看，你爸嘴巴张开，肯定是想喝水了，你把冰棒在碗里融化了，喂给他吃吧，我一想，有道理，便这样做了。至今还记得他受惊吓醒来的那个神情，以及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我脸上，不敢说话，不敢解释，不敢哭，捂着脸。不记得他有没有说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总之，这一天后，再也不骑他肩头，再也不喊他“老子”，再也不黏他了。

大一那个寒假，趁着过年的喜庆，和他说了冰棒这件事给我的隔阂，他浑然不知，更别说反思总结了，当时说起的时候，大家当乐子笑，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我再也不会称呼他为“老子”了，我再也不会黏他了...

隔阂让时间去填平吗？时间填不平的再沟通吗？我相信，能填平的，也能说得清的，但是，多久呢？有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