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眼泪滑落，成为骄傲（二十五）

二十五  矮林踏歌

春暖花开，芬芳十里桃花。树杈小屋等烟雨，黄昏胭脂到江南。

一对人儿饭后，到清泉洗去疲劳。那对穿山甲亦步亦趋，在岸边，望着水中那一幕，惊艳天下夕阳红。其实，小胜和小红没打算好好洗洗，但发现一棵高大的皂荚树。皂荚树果实除垢最佳，叶子次之，树皮再次之。小胜和小红远离人类，没有肥皂、香皂，更加没有洗发水。好好地洗一个澡，很难很难。或许，用清水洗澡，只能洗去灰尘，但去不了汗水。要不然，小红多次清洗，怎么头发依然起了球，不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呢？

清泉边有一株桃树，花开正盛。桃树下有一块青石，被流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小红和小胜爬到上面，穿好衣服。且看小红：容颜润滑，娇美脱俗，长发柔软，迎风飘扬，好一幅清新美女图！女孩子爱美，走到桃树下，倚着桃树，轻轻喊道：“老公，我这与桃花一起，美不美？”人与桃红，面若桃花，花美人更美！小胜连声称赞：“美，你比花儿美！要是折一枝桃花，插在头上，会更加美丽。”小红摇了摇头，道：“老公，要满足了。这一树桃花，独放溪边，够寂寞的，比不上芬芳十里桃花。如果再折下一枝，那不是更加寂寞？”小胜默然，原始森林里只有他们两个，去了一个，且不是寂寞无边？花与人同，为何要去伤害桃花呢？小胜走过去，牵着小红的手，道：“走吧，今晚我们就住在木屋里，哪管外边天塌下来，我们都不管，美美睡一觉，明天启程！”

夕阳卧醉，照进丛林，也照到了小红和小胜的心境里。小红拉着小胜的手更紧，依依恋恋，向大树走去。那对穿山甲，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一觉睡足，醒来天也光亮。走出空中小屋，阳光普照，心儿倍爽。小胜伸了伸懒腰，吐了吐浊气，释放了一丝焦虑。小红悠悠醒来，觉得身下枯草软和，毕竟没有家里的床铺舒服，腰都睡得硬了。走出木屋，拉着小胜，坐在一根碗大的枝桠上，头枕在小胜的肩上，一双小脚荡一荡的，道：“老公，我腰都睡硬了，其实，靠在你的身上睡觉，还舒服一些。现在，每天还是按时间睡吧！”小胜知道野外生存恶劣，是小红睡不惯，但又什么办法呢？能有木屋，能有枯草，就不错。

小红在小胜肩膀靠了一会儿，站起来，爬下大树，准备收拾野猪肉，好启程。小胜抱着一只穿山甲下来，道：“那些野猪肉就算了，还怕在这丛林中找不到吃的？负重而行，不适合在丛林中行走。”小红听了小胜的话，放弃了收拾。小胜爬回树上，把另一只穿山甲抱下来。两人两兽来到清泉，小胜和小红洗脸，灌满了两筒水，回到大树下，找来枯枝败叶，燃起大火，烤了几块野猪肉，大吃一番，准备前行。小红还是有点舍不得剩下的野猪肉，道：“老公，要不要带上一点？”小胜大手一挥，道：“你看，这丛林竹林很多，有许多竹鼠可吃，我们去的清泉那条小溪，鱼儿也很多，你还怕饿着？”小红低头道：“不是，不是，我不想伤害这丛林中的生命，它们才是丛林中的主人，我们是过客。如果我们不来这里，它们生活得无忧无虑。”小胜摇了摇头，道：“不要看这丛林非常平静，其实危机四伏。就算我们不去伤害，伤害的事情还是在发生。我们要走出这丛林，必须要手段残忍，要不然，昨天的野猪，恐怕还在跟踪我们，我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做人不要太残忍，但，有时候必须残忍。”小红想了想，慎重点了点头，道：“走吧！”

两人两兽找到兽路，朝南边而行。茫茫林海，辨不着方向，依靠树的长势辨别。小胜在临走之时，砍了两根硬木，削尖，防着野兽来袭。走过了一个一个山头，时与一些动物相遇，但没有什么危险。不觉，来到了一片矮林。这片矮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下边有些阴暗。小胜仔细一瞧，这一片全部是细叶硬木，同一种类。矮林下边长有茅草和一些荆棘。

两人两兽，开始不敢踏入，总觉得这样的林子，必有凶兽。小胜拿着小棒，拍打丛林边上一棵树木，“啪啪”声响起，“咳咳咳”一阵乱鸣，好多的野鸡。矮林枝叶繁茂，这些野鸡不能在矮林中飞翔。野鸡一叫，到处乱窜，果然，惊动了许多野兽。那些野兽不明原因，以为危险来临，一只只从矮林中窜出。第一先跑出来的，是跑得最快的野羊，大约四五十只。公山羊，短短的角一扬一扬的，翘着短短的白尾巴，奔在前边。中间是那些小羊，晃着脑袋，也翘着短短的白尾巴，尽量跟在公山羊的后边。后边就是母羊，它们边跑边朝四处张望，想发现危险来至哪里。母爱，世间不变的主题。这些母羊，让小羊在中间，尽量把安全留给它们，把危险留给后边的羊母亲。这一幅画面，阐述了什么是母亲，什么是母爱。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人如此，野兽也是如此。

这些野羊，根本就不怕小胜和小红，一只只从他们身边经过。那对穿山甲紧紧靠在小红的脚下，露出惊恐的眼睛。小红和小胜，还没来得及带着穿山甲躲闪，什么獐子，这样的食草动物，又一伙伙狂奔而来。这些獐子，行如野羊，只是公獐不长角，形体上比野羊要大。好獐子，从小胜和小红身边经过，一路一路的，好壮观。“踏踏踏”的声音，震撼着大地。你拥我挤，只顾奔命。最后一只公獐，经过小胜和小红的身边，还朝着小胜和小胜，“昂——”的一声，好像在嘲笑，这对人儿不知死活，危险来临，还不知逃跑。

小胜觉得危险，连忙把小红推上了一棵矮树，又把穿山甲抱着交给了小红。自己也爬了上去。有好多不知名的，一看上去就是食草的动物，不断从矮林中跑出来。里边，还有些兔子之类的。小胜和小红，欣赏着这些动物，真比到动物园去看，还要过瘾。“喵——”一声猫叫，一群野猫从矮林中跑出，像梭子般快急。百十头野猪跑来了，丛林边的荒草一片慌乱，小红感到幸运，要不是小胜有预知，这一番野猪经过，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呢。

野猪流过后，什么穿山甲、泥挖子、狐狸、豺狗、刺猬之类，跑了出来，数不胜数。这些知名的，不知名的野兽只顾狂奔，真真实实地让小胜和小红欣赏了一次野兽狂奔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