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母系之鲧氏

新中国建国六十年来,前三十年奉行的是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后三十年更是韬光养晦、默默发展。

直到最近,发展的好了,也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强调和平崛起。

虽然中国在联合国上有常任理事国之席位,可是还是很配合欧美的,实在配合不了,也最多投个弃权票。

这么多年,太委屈了。可是为什么国际上发达国家一讨论起中国时候,总是要鼓捣一番“中国威胁论”。中国到底做了啥,威胁到人家了啊。

实际上,只要是地球人都知道,中国啥也没做。

2008有个美国人写了一本书,叫做《历史的回归和梦想的终结》[1],这本书告诉我们这个秘密——就是中国人从来不被欧美视为一家人。

Why?

该书将现在世界分为两大阵营——民主和不民主这两大阵营。不民主的国家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成为欧美民主国家的真正朋友。而相反,日本和韩国,尽管其文化背景与中国更接近,却被很多西方国家视为盟友。这种阵营分配跟文化,跟道德没有任何关系,根本原因只有一条,那就是安全!

那么这种逻辑能得到事实的支持么。有人还真做过这个工作——

在上世纪的60年代,通过对十八世纪到二战之间世界所有战争冲突做过统计,结论是从1789到1941年从来没有一场战争是发生在两个有民选政府的独立国家之间。

有了数据支撑,欧美盛行出这样一个的观念也就不奇怪了——

第一、真正的民选政府不会轻易对外打仗。

第二、民选政府可能会被极权政府打。

结论很自然的就是——民选政府应该联合起来。总之呢?民主带来和平这个观念,在西方政治思维已经根深蒂固了,中国表现的再好,再乖,只好一天不民主,就被欧美发达国家视之为“威胁”。

即便在金融危机爆发,欧美发达国家一方面用G2概念忽悠、麻痹中国,一方面潜意识里头却对中国之崛起,抱持着能遏制一天是一天的态度。

实际上,今天中国在国际上之处境,和鲧氏在黄帝王朝之处境是一样的。因为在帝尧时代,进入黄帝王朝之政治中枢的各大族,基本上本族之内部都已经成功的由母系氏族社会过渡到父系氏族社会。

而只有鲧氏一族还保持着母系氏族社会。要知道,不论那一族,权力自母系转移到父系的过程中,都是要流血才能解决问题。而从母系手中千辛万苦得到权力父系,自然对于母系之势力的卷土重来,万般警惕。

可是在黄帝王朝时代,中央之权力,尚不能直接伸展至基层,各族之内政,即便是天下共主帝尧也不能干涉。

因此黄帝王朝上下,对于鲧氏这个顽固坚持、不肯与时俱进的最后一个母系氏族首脑,痛恨有加到恨不得除之为后快的地步。

可是,另一方面,举凡大型的土木工程、城郭营造、防洪治水又离不开、甚至可以是说仰赖鲧氏。

是以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帝尧对于鲧氏可以不假辞色的斥骂,认为鲧氏一族之存在是黄帝王朝之最大“威胁”。“威胁”族人之生存根基——黄帝王朝各族通行的父权制。

鲧氏一族尚处于母系氏族阶段,则首领鲧氏必定是一位女性,这样断言自然是很冒昧的,读者肯定是要伸手向我要证据的,这里就一样样的摆出来?

鲧之一字,按照说文解字的说法,就是一种鱼。[2]鱼这种动物,繁殖力强,多子,所以在古代,不论是埃及还是西亚以及希腊等民族,都有崇拜鱼神之风俗。

此外,鱼的形状和女性的阴部是很相像的,因此很自然的被先民视为之“女性生殖器之象征”而膜拜之。[3]

可想见,一个氏族之领导自称为鲧,自然是该族尚处于母系氏族社会阶段,族人之首领由女性担任了。后来鲧氏治水失败,被帝尧派共工前去诛杀,根据《山海经》记载——

鲧氏临诛之前,被剖开了腹部,产下一个孩子,就是大禹。[4]

这个故事传说到了春秋战国时代,大家都理所当然的鲧氏应该是个男的,于是屈原在天问之中兴起这样的疑问也就不足为奇了。

鲧氏怎么会生出大禹来,实在太奇怪了。[5]

屈原疑问的前提,自然是认定了鲧氏是个男人。如果他知道鲧氏本来就是母系氏族之女首领,还有疑问那可就太弱智了。

就理想的角度而言,作为一个英明的君主,应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帝尧的困境显然在于,对于鲧氏,是无人可用而不得不用。

君臣之间如此不信任,这就是日后之冲突埋下了伏笔。

鲧氏这边也深知,即便再怎么尽力,也不会赢得帝尧的认同,最终在治水的过程中,也难免私心自用,一步步走向悲剧之终点。

[1]《The Return of History and the End of Dreams》,此书作者罗伯特·卡根(RobertKagan)是美国卡内基基金会高级研究员,是美国著名的新保守主义学者和时事评论员,也是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的坚定卫道士。

[2]鲧:魚也。从魚系聲。——《说文解字》。

[3]我们母系氏族社会时期的仰韶文化遗址,诸如西安半坡、临潼姜寨等处出土的陶器上都绘有鱼纹和变形鱼纹,应该就是当时存在崇拜女阴生殖观念的反映。

[4]鲧复(腹)生禹——《山海经》

[5]伯禹愎鲧,夫何以变化?——《楚辞·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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