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母子悲歌(5)

前情回顾:天宝背着受伤的雪兰回家后,雪芳也带着一个叫刚子的同村小伙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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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姐结婚

半个小时后,雪芳已帮雪兰把膝盖清洗了几遍。虽然血止住了,但伤口破裂开的烂肉远看如一朵绽开的小花,细看有几分恐怖。

雪兰坐着不敢动,稍微动一下伤口处就钻心地疼。雪芳走出门口,不停地张望,巴不得刚子买了药快点回来。

厨房里,天宝在做午饭。平民百姓家的午餐也非常简单,饭依旧是红薯饭,放一点米,放更多的是红薯。这年头,能够让一家人吃饱穿暖已经很不错了。

生火煮饭之后,天宝把菜篮里的一大把青菜拿过来,细心地清洗。一边洗菜,他还一边盘算着该如何让雪芳脸上有光地嫁出去。

天宝觉得,雪芳这丫头就是沉得住气,之前从没听她提起刚子,如今就把他带回家见家长了,弄得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按照习俗,如果雪芳和刚子结婚,总得要有个媒婆做中间人,在两家中把该说的话都说得清清楚楚吧。天宝觉得雪芳这孩子考虑问题就是简单,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能轻易就带一个小伙子回来呢?

“爸,午饭做好了吗?快,快点出来帮雪兰上药。”雪芳的叫喊打断了天宝的思绪。

“买了什么药呢?”还没走出厨房,天宝就开始问。

“云南白药,据说用了很快痊愈的。”雪芳快言快语地回答。

天宝走到大厅,雪芳马上从刚子手中拿过那瓶云南白药递给他。之所以要叫天宝帮雪兰上药,是因为雪芳看见那吓人的伤口就觉得头昏。

打开云南白药的瓶子,天宝小心翼翼地在雪兰的膝盖处均匀地撒上药粉。也许药粉接触到伤口会生疼,雪兰咬着牙,闭上眼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

见此情景,天宝拿过一把手摇扇,在雪兰膝盖旁边轻轻地帮她扇了扇。

“爸爸,不用扇了。”雪兰看着父亲的上衣也被汗水湿透了,不由得一阵心疼。

“好,如果实在疼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天宝看着雪兰,眼神里满是疼惜。

“爸爸,对不起。”看着父亲鞍前马后地为自己操劳,雪兰心里非常愧疚。

天宝摸着雪兰的头,冲她笑笑说:“傻孩子,别想太多。”

说完,天宝走进厨房准备炒菜吃饭。一会雪兰也走进了厨房。看着低头烧火的父亲,她问:“爸爸,需要我帮忙吗?”

“我烧火,你就负责炒菜吧!”也许是因为这灶台上方的墙没留有出烟孔,烟火在厨房四周笼罩着。

“好的。”雪芳回答完,马上把油倒进锅里,拿起锅铲准备炒菜。

趁着就父女俩在厨房里,天宝问雪芳:“闺女,你是不是对刚子有意思。”

雪芳脸上泛起红晕,娇羞地说:“爸,你觉得他为人还行吗?”

“你感觉他好就行了,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啊。”其实,天宝还是挺喜欢刚子这个勤劳的小伙子的。

“爸,反正刚子和我们在同一小组里,以后如果我和他结婚了,也能看见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雪芳和颜悦色地对天宝说。

听着雪芳这么说,天宝觉得甚觉安慰。可他转念一想,认为如果雪芳要和刚子结婚,一定不能坏了老规矩。于是,他对雪芳说:“雪芳,若是你真要和刚子结婚,你们一定要找个媒婆啊,要不会被别人嚼舌根的。”

“爸,一会吃饭的时候,这些话你对刚子说吧!”雪芳觉得父亲的话不无道理,她也不想被别人说闲话。毕竟人多嘴杂,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用口水唾沫都会淹死你。

十多分钟后,菜终于炒好,午饭可以开吃了。

刚子是个勤快的人,他拿起碗马上帮天宝盛饭。天宝虽然嘴上说不用他盛饭,可内心却是喜吟吟的,甚至他在心里现在就认准了这个女婿。

不过,天宝同时又觉得千百年来要红娘牵线明媒正娶的规矩不能打破。因此,他在思索该如何得体地向刚子提出要他明媒正娶自己女儿的要求。

“刚子,我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我家生活困难点你是清楚的,吃这红薯饭,你可能不习惯哦。”为了打破沉默,天宝开口说了句客套话。

刚子正视着天宝说:“叔,现在大部分人都是过这种日子啊,我家也一样。”

“刚子,你和雪芳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不过为了不被人嚼舌根,我希望你能明媒正娶我家雪芳。”天宝思来想去,索性直奔主题。

刚子正愁该如何过岳父大人这一关呢,想不到他如此开明,他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笑着对天宝说:“叔,这么说你也同意我和雪芳的婚事了,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请个媒婆来提亲的。”

果然,第二天,刚子请来本村的媒婆张嫂带着礼品来提亲了。想着雪芳就要嫁人了,天宝的心里亦喜亦忧。喜的是女儿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忧的是,自己又将少了一个劳动力,刚刚有转机的日子也许会再度陷入危机。

雪芳似乎看出了天宝的心事,她私下对天宝说:“爸,别担心,我结婚后一定会尽最大能力帮你的。”

“傻丫头,能看见你走向幸福,可高兴了。”天宝笑着对雪芳说。

就这样,媒婆周旋在雪芳及刚子两家中,谈妥结婚的礼金为三十斤大米。剩下的就是选一个黄道吉日完婚了。

半个月后,雪芳和刚子的婚期到了。按照习俗,两家都宴请了自己的亲戚朋友前来庆祝。

因为两家人的生活不算富裕,所以婚礼比较简单。刚子那边派了几个代表带着礼金,吃了早饭便到天宝家接新娘。

从提亲到结婚,只是短短的半个月。雪兰的脚还没有痊愈,所以六姐弟中,只有她没有欢送大姐这个准新娘到她的新家。

不过,当接亲的队伍走出门口后,天宝和雪兰随后也走了出去,眼睛盯着越走越远的迎亲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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