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七点便要开始晚自习，现在已经是六点五十。看球赛的人来不及去餐厅吃饭，都纷纷跑回了教室。

  言寺和李清歌两个在喧闹的人群里无声前行。

  言寺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好友。

  李清歌则浑浑噩噩，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上自习。

  “清歌，我们……”言寺思量了许久，才开口。

  李清歌带着软软糯糯的哭腔问道:“什么？”

  校园的橘色路灯下，不知名的小虫在灯旁飞舞，似是要扑灯一般，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那个……”言寺不知要怎么说下去。

  “算了！今天庆祝我成功失恋！我们去喝果茶！”

  李清歌不由分说，拉着言寺在校园奔跑起来，也许奔跑之后出了汗，才能把自己的负能量与眼泪带走吧。

  这个夜晚，显得孤寂。

  篮球馆里，言司走向拎着一包零食的周长赋。

  周长赋站在台阶上发呆，他的面孔在幽暗光线里变得模糊。

  “那个周长赋。”言司拼命向周长赋眨眼。

  周长赋懒懒看了他一眼:“老子现在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滚一边去。”

  看得出来，周长赋心情很差。

  “没开玩笑，我隐形眼镜掉了。”言司还在眨眼，似乎是想看清楚四周。

  “你是不是傻啊？”周长赋骂了一句。叹气，走向言司附近。

  “你才傻，老子五点零视力，戴什么隐形。”言司趁机打了周长赋一拳。

  周长赋却没有跟言司打闹下去。

  他神情黯淡:“我今天好像伤了很多人的心。”

  言司点头:“的确，你一直伤我的心呢。”

  周长赋给了言司一个白眼。

  “四月的球赛结束。就是学业水平考，然后便是高三了。”言司忽略了周长赋的白眼，恢复正经的神情。

  是啊，这个高二很快结束了，很快便是高三，要开始人生抉择了。

  再也不是现在玩乐的年纪了。

  而此刻，言寺坐在教室里，喝了一口冰柠檬茶，低头跟旁边的同学轻声交流题目。

  这个时候的每人，都在迷惘中前行。

  很快，到了五月下旬。

  为了迎接水平考，高二年级全面停课，上课改为在校自习。

  言寺读理，水平考则是考文三科。

  周六，言寺徒步走回学校图书馆复习。

  她正拿着自己画的历史时间表在背诵，突然正对自己的椅子被人拉开。

  言司稳稳当当坐下，没有一丝犹豫，拿出自己的地理书开始看。

  言寺没有在意坐在眼前的人，她是个脸盲，自然不记得前面的人。

  言司看了一眼眼前的女生，他坐到这来纯粹是因为刚才自己附近有很多女生在偷偷议论自己，并且附近有很多情侣在你侬我侬。

  他看言寺认真的神情，只觉这个女孩子十分可爱。

  但是两人非常快忽略了彼此的存在。

  全身心投入到复习中。

  太阳渐渐上升，穿过了图书馆的窗，明晃晃投到书桌上，有些刺眼。

  言寺觉得阳光有些刺目，眯了眯眼，用手挡住了阳光。

  言司见阳光晃人，便起身走到窗边，拉下了窗帘，阳光瞬间被阻隔。

  言寺看着走回来的言司，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是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后来言司总是想起那个，在图书馆里安静看书，在别人帮忙后会有些害羞的人。

  他记得那天的阳光，与那张两人一起用的木质书桌。

  也记得她棕褐色的发丝，微卷的发梢。

  记得她的眼睛停留在自己身上。

  眼神里的冷静，举止上的沉稳。

  他都记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