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西湖

我记忆里的西湖总与水墨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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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见过一幅民间收藏的西施画像,虽然画的细节在脑海里已经模糊不清,但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那画中人带给我的惊艳之感。

印象中那是一幅细腻精致的工笔画,色调清新淡雅,少女西施挽着双抓髻,立于莲池之中,神色灵动,衣袖翩飞,像极了瑶池中的精灵。

自从读过苏轼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我总会把西湖与西子联系在一起,常会神往着那一湖景致,寻思着这传说中的人间仙境是否也和那画中人一般清丽可人,美得动人心魄。

今年夏天,我来到了杭州,直奔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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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暑气蒸腾,一路上车多人少,下车,劈头盖脸迎来了一场雨。那是真真正正的倾盆大雨,没有一丝一毫小雨点儿作为预兆,一群路人打伞不及被浇得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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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看到了西湖,在层层雨帘之后。莫名的情愫排山倒海地涌来,我确信我又一次被美的事物所惊艳,就在目光定格在它身上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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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样的美?我感觉自己难以措辞去描述,只知道它不似诗词歌赋中描绘得那样虚幻,安静美丽且真实地呈现在眼前,本不带一丝情绪;它也不是我来之前找过的旅游攻略里的模样,因为这场雨,使得它“山色空蒙雨亦奇”,模糊几分,它就是宣纸上的写意山水,染成青绿,就成了白瓷上的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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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计划留在杭州的时间太短,环湖行驶的游览车为我们这样行程较紧的游客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我们四分之三的路程乘着车,剩下的一段徒步观赏。西湖绝美,无论哪个角度都是赏心悦目的,在游览车上虽是走马观花,却也惬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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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的景点众多,光是旧十景和新十景就能让来客目不暇接,其中一些还是要等到特定的时节特定的时机下才能一睹芳华,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曲院风荷在夏季观赏是最合适不过的,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毫无夸张之意,这也是身临其境后才能领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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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西湖从此在我印象里便是如同水墨晕染般的模样。但我深谙这不会是它留给我最后的印象,毕竟,杭州这座城市是值得一去再去的,西湖之景和西湖龙井一样是值得一品再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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