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呼吸

近来越发觉得秋之气息了。树叶纷纷掉落，落在水泥地面轻而无音，如风散杨花，蜻蜓点水，淡然无味。虽说被本生的枝干残忍抛弃，但叶茎到筋络还是湿润的，不经意踩过，会有轻微的叹息。叶色微黄，飘飖在天空和自己之间，残碎不规则的影子在手掌间摇摆。靠在树干上小睡一会儿吧，不小心碰掉了树干上横生的片片秋叶。那叶子和树干的连接力几乎为零，却依然于秋风中维持些微灵魂上的联系。人穷则返本，植物也是如此吧。我讨厌这样黏黏腻腻的感觉，开始有意识地摘掉这些多余且无营养的叶子。几乎无需用力，仅仅肌肤一触，叶子便自行脱落，整个夏天，它们生活在大片枝叶之下，储藏于细胞内的糖分应该也很少吧，这样的存在，既不能提供足够的庭院欣赏价值，更没有较为旺盛的生命力，永远只是苟延残喘于树皮之上，真不知道自然是以什么法则来造物的。然而摘下几片后，却意外发现一片泛黄的叶子下结了一些蛛网，于是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停住手了。静言思之，可能无意义也是一种意义吧，这个世界上只要能叫出名字的东西，可能都有这种意义。谁知道是那些忙碌名利的人有意义，还是在枝叶脱落的树下睡觉有意义。也许都无意义，但这种无意义，也是一种有意义。人能名之者，这天底下何其之多，人不能名之者，这宇宙间又是何其之多！想到这里，我学着秋的声音，叹息了一声。看了看干爽的草地，我坐下来，开始了进一步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