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癔事

小城癔事

龙凤胎

她有一对龙凤胎子女

但是没敢生下来

她一讲起就痛惜不已

要是早一年半载准生二胎

我想传说千年的呈祥龙凤

也是被从胎中打掉未生下来


痴女

傍晚她在这个城中的小广场

用纸壳塑胶燃起堆怪臭的火

用烈焰烤光光的屁股擦无遮的阴户

周围纳凉的老人看得两眼僵硬

那对狮子和一群抗日的国军

像面对美杜莎一样看成了石头


主街

这条贯通东西的三里小街

东高西低古老的石板溜光如玉

小城扩大了几倍它仍然是主街

一城的阳光都集中在它身上

一城的人早出晚归挤在一起

长长的身影匆匆忙忙踩来踩去


无常

憨憨的三娃总对我们讲

他经常看见黑白无常

他们一出来就有死亡奇迹

一个快乐的女孩在陌生的宾馆

梦中钻过十厘米的窗栅自主坠亡

一个壮汉用粗硬的钢丝粽子样

把自己捆死又绑上大石跳江

一个人杀了自己几十刀

最后割断自己的脖子自绝

更绝是一个妇女喝口水噎死

一个青年吃饭被食物卡死

三娃神秘兮兮道你们信不信

将会有人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将会有人吸口大气闷死

我们赶紧说信了信了信了

我们真怕三娃证明给我们看


存款

孤寡的老葛积蓄了八万元

那是他一厘一厘从命中扣的

上月他把钱从银行全部取出

他想现在存在银行已经不安全

钱放在家里他又担心盗贼

带在身上又害怕被抢夺抢劫

或者突然晕倒大街被人拿走

昨夜他悄悄把钱烧了

他想反正自己就要走了

提前存到阴间比较安全


垃圾

才发现捡垃圾的人突然多了

孤老小贩流浪者环卫工

我想一定是垃圾里面

值钱的东西比以前多了

一些人以拾荒为职谋生

那个垃圾大王捡成了新贵

只有那些乞丐从不去刨捡

因为垃圾里面没有尊严

虽然经常会捡到点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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