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呢？

独自守望

作者 I 西达雅

今天看王安忆的散文集《面对自己》，翻看着作者的简介，再到目录，被这篇文章吸引了——《你要做什么呢？》。

最近一直被一种苦闷的情绪所困扰，导致日更中断，这件事又更加影响到我的情绪，以至于没有心情去写字。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低落期，会怎么处理？

《你要做什么呢？》这篇散文里，讲述的是王安忆学琴的时候，曾被朋友带去找一个拉琴的朋友指点。那时候还有“成分”这一说法，地主、贫农、贫下中农……拉琴的朋友成分不好，致使他虽然琴拉得好，却得不到重用，窝在一个县里的剧团。他教王安忆的时候很认真，听王安忆拉一遍琴，自己又做示范，又修改琴谱，让技巧高的地方简化，又加入其他意外的技法来唬人，应付招考。他告诉王安忆，一天要练4小时才好。王安忆不做声，停了一会说，他不喜欢拉琴。拉琴的朋友，微笑地问他:“那么，你喜欢做什么呢？你要做什么呢？”

我被这个问题问住，昨天，有女友跟我聊QQ，说聊人生，我却因为在外面办事，没有来得及回复她。她问我:“你有什么梦想？有没有榜样？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了这个可以鸡血一生，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去？”

我茫然极了，告诉她，我最近也在被这些问题所困惑。我找到了一份人人艳羡，上班规律，事务不多的工作，每天还能有大把的业余时间看书，写字，锻炼，泡剧。仔细想想，似乎都能安享晚年了。但是，我发现我没有了目标。以前的工作目标是，换一份能赚更多的钱，时间更充裕的好工作。现在我处在这样一个阶段，一个大boss被打倒，另一个目标还没形成，在这样的中间地带，每天无所事事地，享乐，让我有一种自我厌弃的感觉。

后来她又发来一些话:“今天起来就想了好多事情，长期以来尤其是这一年工作忙碌，感觉自己有好多好多问题都没解决，所以会一直从根本上，底层建筑上出错。想着写一个这一年的总结，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有发现自己其实没有目标。”

“晚上要把这个总结写出来，快三十岁，而立之年，事业上家庭上或许可以说自己慢慢来，但是心性修为，却还是这样就有点着急了”

“没有谁指点，也不知道怎么办，感觉知道有很多不足却不懂怎么去解决，知行不合一，知易行难。。。你先忙吧。”

“突然觉得小时候有要学习的榜样，会想我要成为她那样的人，而现在没有这样的榜样了，不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其实我们都不算太老，也不再年轻，毕业几年，周遭的朋友，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有些人事业有成，有些人现世安稳。但很少，有人再这样发问，想探求心性上的修为提升。

我在工作上，是没有大追求的人，以前最喜欢看的穿越小说，就是一个平凡的姑娘，聪慧，隐忍，最后得到幸福，现世安稳。又是这个“现世安稳”，这个词，有毒。似乎在以此为借口，消磨自己的斗志，让自己安于现状，不去奋斗。

王安忆在文章里说:“看来，一个人确实必须要做点什么，不做什么，就会无聊。可是，我终究要做什么呢？还是想不明白。”等到他开始写小说，成了作家，才终于感到“终于有些事情可以做做”。

“每日早起晚睡，煞有介事地写来写去，写完许多白纸和墨水。忙得很欢，心中不再有空处去乱找情感来排解了。倒是充实。”

“然而，眼看着诺多的劳动者为社会创造切实可见的物质财富，革命家为社会经济体制出谋划策，科学家实践着新的技术革命，运动员赢得锃亮的金牌，让全世界抬头仰望五星红旗升起……看到自己忙来忙去为了一张白纸，真觉得空洞得可以，不着天又不着地。忽又茫然起来，想洗手不干了。可是到了这个份儿上，莫说从头学起困难重重，连学什么都没个数。胡思乱想起来，有时候又会想起那位萍水相逢的朋友，他微笑着转过头对我说:'你要做什么呢？'”

连大作家都有这样的迷茫，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躲得开。但是，他也说:“一个人总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就更加空洞了。”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怎么让自己忙碌起来，充实这些胡思乱想的时间，改变这种低迷的状态。

南方又见雨雾蒙蒙的潮湿天气，我们都不敢开窗。走道的楼梯上、墙壁上，全是湿漉漉的水珠，我们小心翼翼地伸脚，只能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