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路

文//北张男孩

01

当我还在驾校练车的时候，天空已乌云密布，阴的死气沉沉，不一会儿，大豆大小的雨滴开始不断的砸下来，敲在车顶上，蹦蹦响，几分钟后，地上雨水聚集，淹没了地上练车用的黄线，教练迫不得已，提前结束了今天的练车课程，他把我放在驾校的车棚里走了，此时，教练场里只剩我自己，孤零零的躲着雨，好期待她能来个电话，已经好几天没有她的消息了。

02

雨下的越来越大，我好几次翻开包，拿出手机 ，想给她打个电话，希望她能帮我送把伞，可始终没有敢拨通她的号码。车棚的顶，被夹在雨里的冰雹砸的蹦蹦响，好像要把车棚砸塌似的，我鼓起勇气，决定给她打个电话，当我准备拨她号码时候，突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心凉半截，把手机扔进包里后，我决定，不打了，大雨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大步走在教练场里，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的走着，感受着每一滴雨珠拍打在脸上，我感觉，雨可以在下大一点儿，再大点，还可以再大点，就这样，我淋着雨在路上慢慢悠悠的溜达，就好像漫步在晴天的午后，任凭雨水在身上流淌，我抬头，似乎有股咸咸的液体顺着雨水流入心里，刺痛了我最后的希望，我眼前开始模糊，脑子一片空白，脸上的疼痛模糊了要赶紧回家的意识 ，一束刺眼的灯光，从对面照在我脸上，脑子里恍惚了一下，突然涌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不断从脸颊流下的雨水慢慢化成了久违的记忆。

03

在几年前一个雨夜，同样独自一人，走在寂静无人的马路上，脑子里除了疼痛，再无其他感觉，那时候， 路是东西还是南北，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我已经忘记了，回家的方向，当我抬手看表时，已经凌晨4点，在仅有的意识中，察觉到 自己已经走了4个小时，我找了一盏还亮着的路灯，坐在了它旁边的路牙子上，望着黑漆漆的夜，听着被雨敲打的沙沙树叶声，他们似乎组成了一张嘲笑的脸，笑我的狼狈不堪，笑我的痴痴傻傻。尽管笑吧，他们又怎么会懂。

04

我站起身抬头看了看路灯，灯光，慢慢的在我眼前变暗，最后我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灯光在我眼前完全消失了，大概过了很久，我模模糊糊的又看到了一丝丝灯光，还有一个背影，我睁开眼睛，看到有个人背着我走，当我努力试着看清那个人是谁的时候，眼前流下了一些东西，挡住我的视线，我使劲擦一把脸，揉揉眼睛，红红的，那个人开口说不让我乱动，我的脑袋在流血，突然感觉到一种剧烈的疼痛。我原本模糊的意识被这剧烈的疼痛驱散，他背着我到了一个诊所，给我做了包扎，他是个医生，我经常去他的诊所，替同事买药，他的诊所就在我楼下。那晚，我在他诊所里过了一晚，因为我房门钥匙，不知道丢在哪儿。

05

第二天早上，天很好，明媚的阳光洒向了 被大雨清洗过的大地，我看到 小区旁边的公园里 ，大妈们已经翩翩起舞，不时也有年轻的晨跑的人从我身边略过。他们拥有这美丽的早晨，而我，早在昨晚的那场雨里，在那条雨夜回家的路上，失去了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就好像今晚，同样的感觉，同样的雨，同样的雨夜回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