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队输了,你凭什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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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卢泰尔堡-阿尔卑斯山的雪崩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德国队输了,主队输了,心情不好。于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今天不更新公号了,就开个天窗吧。

正要顺着这个想法,打算多睡一会儿时,忽然一丝警觉升起:德国输球跟更不更新公号完全没关系,这是懒惰在作怪,这是放任一个事情上的情绪影响另一个事情上的行为。

一个声音在说,这种情绪要不得。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从人无再少年说起吧。

这几天高温,仿佛时刻在提醒着,2018年已经过去一半了。就像看着昨晚比赛场上的德国队员,不得不让人感慨,时间过得好快。

有人说,当一个人不觉得日子漫长时,这个人过得是快乐的。四年,从世界杯冠军的昂扬向上,到步履沉重的疲态,滑落得如此之快,倒推来想,德国队一定过得很快乐。

然而,另外一种说法是,人越长大,越觉得日子过得飞快:儿童时,用年来说着日子;青年时,用月来数着日子;中年时,用天来说着日子;老年时,用小时来数着日子。

这么来说,当一个人不觉得日子漫长就证明过得快乐的说法,有点站不住脚了。这符合一般人的常识,越小的时候越无忧无虑,越长大越觉得烦恼缠身。

儿童心事少,成人心事多。成大后,每个心事分到的时间少了,也许让成人觉得时间过得更快。

到底觉得时间飞快,是证明一个人快乐,还是证明一个人烦恼?两种说法,前后矛盾。世间之事,总是充满相对的观点。

中国谚语中,有无数这样相对的观点,如“自古邪不压正”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与“亡羊补牢为时晚已”等。

之所以有这么多相对的观点的出现,不止因为传统文化里少科学、逻辑,多感性、抒怀,还因为传统中国人多以功利心态看待世界。信仰的体验迟迟没有在这片土地落地生根,或许与此有关。比如,宗教信仰。

宗教通过塑造一种信仰,让人陷入迷醉。马克思老人家,认为宗教是一种麻醉剂,是精神的麻醉剂。

这种迷醉是好还是坏,不好妄下定论。宗教信仰跟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爱好中、一个人封死在自己的固执己见中、一个人喜欢一只球队并无太大差别。

正是如此,有人愿意为一种信仰牺牲生命,有人愿意为一项事业倾尽所有,有人愿意为一支球队彻夜不眠……

社会不断发展,文明不断进步,为一种信仰而牺牲生命的人慢慢减少了。然而,狂热的虔诚和迷恋却未减少,反而增多了。比如,对一个明星、一支球队的狂热和迷恋。

这种狂热和迷恋也越来越多在多以功利心态看待世界的东方出现,而其引子就是民族、国家观念的传入。

在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里,民族主义这个从欧洲传播而来的理念,在广大的亚非拉地区传播开来。以致,在印度尼西亚这个由17000多个岛屿、100多种语言组成的国家里,好像一夜之间大家都认同自己是印度尼西亚。

这个从西方传播而来的理念,不止让这些亚非拉国家独立出来,还让大家有了一个愿意为其献身的信仰——民族主义。在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看来,民族主义就是一种信仰,这种信仰让人们甘愿为其俯首。

在西方,个体逐渐从宗教信仰中脱离出来,走入民族国家的信仰;在东方,个体从只有子民意识,到具有民族国家信仰。

民族主义虽然有自己的问题,但民族主义对于亚非拉人民具有积极意义。一是促进民族、国家意识觉醒,二是多少让人具有了信仰的自觉和体验。

有了这种自觉和体验,信仰这种忘我的爱就慢慢从民族、国家上,也扩散到其他事情上。因为信仰这种体验的引入,在自我利益之外,东方的更多人体验到一种超脱自我的爱。

也就是说,在信仰观念引入之前,我们没有什么信仰;在信仰观念引入之后,我们有了对民族、国家的信仰;这种信仰观念一旦引入,就落地生根,让爱有了更高一级的丰富内涵。

比如,非德籍球迷对于德国队的喜爱。对于很多人来说,德国队球迷就是一个想象的共同体。这个想象的共同体可以超越男女,可以超越国籍,也可以超越人种。

在这个想象的共同体里,我们欣赏德国队的铁血,我们欣赏的德国队的强大,我们欣赏德国队的磊落,我们欣赏德国队的团队意识,我们欣赏德国队的纪律和拼搏……

正因为我们都在这个想象的共同体里,德国队输了,才让人如此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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