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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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温茹,我看了一下昨天的笔录,你不觉得我们一直被她牵着走吗?”严初成很严肃。

“有吗?”

“今天再去一次,我来问。”

两人前脚刚出门,boss就进来了,吴是暖冲到他面前,“杨检,你把金靳的案子给我吧,我要救他出来,他是冤枉的,绝对是,我向你证明。”

“别说大话。”杨检把门锁上,碰了一鼻子灰,坐回位子。刘家恒听见一个女声尖叫,如同昨天KTV的噩梦,抬头就吴是暖的中长发变成了杀马特。

“你说爷爷老喜欢摸你,具体怎么摸的,在哪里摸的,一般是什么时候摸?”严初成正襟危坐,态度明历不失温和。

“就摸我的胸,我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

“什么感觉?”他追问。

“妈。”姑娘哭喊出来,妈妈跑过来抱住她,“你就不要再逼她回忆这么屈辱的事了。”

“他这么做有几年了?”他并不准备住口。

“严初成。”温茹示意他别问了。

“我不知道,我不想记得,别问我。”少女使劲摇头,接近疯狂。“你们别问了,别问了。”妈妈也发火了。“让她安静会儿,不要在伤口上撒盐了,求你们了。”

严初成只好罢手,她的强烈反应却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你这么做就过分了。”温茹将他拉出来,自己一个人进去总结了笔录让明茉签好名字准备出来,严初成站在走廊上无奈看着风景,看见吴是暖和一个同事走了进来。

“她让你进去。”温茹指向室内。

“初哥哥,你过来。”她笑着看向他,如同屋外的阳光。

他走到她身边,“再靠近一点。”她附在他耳边,气氛极暧昧。

“我撒谎了,全天下就只有你知道我撒谎了。”她唇角一抹笑,声音几不可闻,他瞳孔放大。

挪步走出来,停在门口蹲了好一会儿,疼不出来,往日那个爱闹爱笑暖意盈盈的姑娘换了一张脸,面目狰狞,他不愿相信,理智冷静并没有比感性好受多少。

是暖站在他面前,他身上是昨天的衣服,看来昨天没打他,她觉得欣慰。

她出示证件,“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要如实回答我们的提问,不得说假话,作伪证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你听清楚了吗?”

他抬起头,自嘲地笑。

“你犯罪了吗?”

“嗯。”

“为什么要说谎?”她不解。

“我没有说谎。”他闭着眼睛。

“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被人打的。”

“谁打的?”“是不是看守所里的人?”

“是暖,注意点,涉嫌诱供了。”身边的同事提醒她。

“谁打的?”她加大了音量,不能再允许他逃避。

“我被逮捕前,曾在步行街附近被一群混混揍了一顿。”平静如他。

“他们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可能以前结下了什么梁子吧。”他叹了口气。

“被逮捕前还发生了什么?”

“进了一家餐厅。”

“吃饭吗?”

“吻了一个漂亮姑娘。”他直言。

“姑娘是谁?”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反应。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长得很好看,很清纯。”他得意地笑给她看。

“你们怎么认识的?”

“是哪家餐厅?”

······他不说话。

“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争取从轻处罚。”吴是暖一副官腔。

“呵呵。”他觉得她很可笑,一点不像当年在讲桌上抠鼻子,被阿进嘲笑,“再抠就成猪鼻子了。”他看着二人,觉得他们的样子令人厌恶。

而她官腔官调坐在面前,离他不远,只看着他,也仍旧令他厌恶。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场景。

“我一定会救你,我知道你没有杀人,但是你别再撒谎了。”

“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只有我相信你,你继续撒谎谁都救不了你。”

他沉默。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撒谎。”

“金靳,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已经不怪你。”“阿进总想以柔和的方式让我改变,但你的方法其实更奏效,如果不是当时与你对抗,或许我一直都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可怜模样,活得不像自己,根本谁都保护不了。”她咬了一下嘴唇,“所以我没有怪你,不会害你,你相信我。”

“从进来那天,他们就没听过我说话,将摄像头的电源关掉,打我,只要我认罪就行。”他停顿。

“我什么都可以忍,打我,烫我,新伤旧伤,都无所谓,我就是跟人打架长大的。”他觉得眼睛涩涩的。

“可是最难以忍受的,是毒品。”

最后两字令她震惊。

“他们让我染上了毒品,毒发时,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完,更像一群老鼠在吞噬我的心脏,我受不了,毒瘾一发我就不得不求他们,那样还不如让我死。”他彻底绝望了。那日那群殴打他的人在离开时往他身上注射了液体,他半知半觉间隐约感受到了,直到后来毒瘾突然发作,他才意识到原来是毒品。

这么清晰的意识,让他身后发凉,到底是多大一场阴谋在等着他,他不想抵抗了。

他不想拉她下水,“凭你怎么救我,你最好死了心,我不会感谢你,让我死得好看一点。”

她不说话,低下头,脸埋在发间,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走到他身旁,蹲下来,“我会救你,竟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会救你。”她看着他躲开他的脸。

“现在你要做的是保护好你自己,不要挨打,也求你把毒品戒掉,我知道很难,很难。”大学法援实习时她亲眼看见过戒毒所里的人毒瘾犯时有多难受。

“求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受制于人,更不要让自己因为玩“躲猫猫”而身亡。你死在看守所他们会随便加罪于你,让案子终了。”她耐心交代他,“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好大一朵白莲花。”他坐直身子,鄙夷不屑。

“你丫最好现在就死,别可怜巴巴地让我看见。”她发怒了。

“滚!”

拿起讯问笔录看见他写下那一排,以上笔录与我所说不符。她觉得自己闷得喘不过气来,将背抵在墙上,慢慢滑下来,前路暗得令人心惊,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到了绝境。

可是没有如此逞强的她,他还有谁?墙内墙外,心情复杂,他抬起头深深吸气。

“吴是暖,我说过你跟这个案子吗,凭什么自作主张一次次去看守所见他!”杨检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桌子上。

“杨检,这个案子非我不可!”

“别想了,这个案子已经移送到上级人民法院,案卷资料我也移送到上级检察院了。”

“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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