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的话•死——敦煌流沙

行程开始是一趟晚点了八个小时的列车,35个小时的硬座揭开了一个十一假期的序幕。

进行一场全新的路途,到底是视觉的猎奇还是精神的怀旧。

有时候会想出游是一次修行,

修行又是什么,从一种境界到另一种境界,从一种思想到另一种思想,或是去主动告别一种之前的生活。

(一)夜入西北

本该入暮到的车,进站时已经凌晨2点。

走下列车,又是一种久违的踏上实地的感觉。

从柳园站(兰新线上到敦煌最近的车站)到敦煌城区130公里的路程,在车站边搭到了车,一条笔直的路,两边的景色一直是不变的没有树也没有建筑,荒滩的开阔地势,可以看到地平线上的星光。

夜空很干净,没有云,繁星布满整个半球的天空,直至大地的尽头。

第一次感觉到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的惆怅,气温很低,冷风还在从茫茫无尽的荒野吹来,顿时,大西北的苍凉奇美充满了身边的每一寸空气。

失意的人可以来到这个地方,要么重燃斗志,要么长眠于此。忽然记得火车上一个大叔,半昂着他那饱经沧桑的面颊说过:

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

(二)这就是敦煌

佛教,不陌生的一个宗教。那些教义与同信仰,不可测其深广,又不能臆测其力量,佛的力量,可以驱使诸家信众,不远千里又绵延万代,聚于敦煌这个戈壁滩涂,在砂石间,凿洞开石,砌窟礼佛。纹章华彩,精妙冠世。

风沙大漠里,绝处逢生起一片绿洲,

岩石沙土中,励精图治凿千佛洞窟。

信徒的虔诚,信仰的力量,艺术的魅力,人类的无可限量,无论艺术造诣,还是其妙思想亦或者攻坚克苦。

石窟前是砂滩荒漠,孤立着几根塔柱,还有远处半入黄沙的石阶,仿佛讲述着曾几何时的繁华壮美,又控诉着黄土荒漠的横行无情。

于是一个不知所起的感受,自然的力量对于人的冲击是无法抗拒的。出了莫高窟走在戈壁沙漠,艺术的绝巧与大自然的磅礴相互冲击着。

大漠前自身的渺小感与在26米巨佛前那种呼吸与信条的变动截然不同。

莫高窟举世莫能高

瑞像九寻惊巨塑

飞天万态现秋毫

(三)鸣沙山&月牙泉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沙山沙海,到底是山还是海?这座山是一片沙海。这都不重要了,在沙中涉行每一步都是艰难的,不知道这一步下去要下陷多深又要漫落多少流沙,步步踏空,脚脚不着实处,深入沙漠才感觉到,为什么荒漠一直与死亡有着不可摆脱的牵连。

大漠之中见不到生命,只有遥远处的沙坡上偶尔几个凹窝中簇这一株沙草,极目四面都是一样的黄沙接着天直到尽头。

夕阳东望,山脊两侧明暗划分,仿佛感到了《风之旅人》里面那种夕阳余晖的自由和广阔。

人的渺小已经不可再夸小,沙天的界线处越发分明,太阳带着天空最明亮的一片辉煌向交界之处,完全没入的那一刻,分明感觉到西边沙山的影子由远及近,然后一瞬间没了周身,世界变了样子。天空由蓝变深,这颜色的渐变从月牙泉的倒影中看的更加分明,东天已是深黑色,西天还残存一道红与黄渐变的弧状,于是这个日暮时分最为真切的看到了太阳的又一次死亡。


随遇的话•死——敦煌流沙_第1张图片
鸣沙山
随遇的话•死——敦煌流沙_第2张图片
敦煌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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