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清晨

又是一个清晨。

空调“呼呼”地叫着，棕黄色的厚窗帘把阳光挡得死死的，黑暗中空调机上24°绿色发光字特别清楚和，刺眼。

睁眼，转头，闭眼，抬手，摸手机，睁眼，五点半，闭眼，放手机，转头，停，停，停，舒身，睁眼，腹部发力，坐起，闭眼，三秒，十秒，半分钟，睁眼。

熟练地捏住蚊帐的夹子，撩起蚊帐下床，再用夹子把蚊帐固定好。穿上带凸起的塑料拖鞋，一天的开始从刷牙开始。

轻手轻脚地走到洗漱台，挤上三分之一牙刷头大小的牙膏，手法不错，椭圆形。轻轻拧开水龙头，一股细流缓缓流进草绿色的塑料水杯中，十五秒。开始刷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四二三四五六七八”。外座六个包厢循环六次，内座六个包厢循环六次，上下底座四个包厢循环四次，三分钟。漱口，漱口，漱口，洗牙刷，漱口，结束。

洗脸，细水流，一捧，两捧，三捧，又一捧。伸展胳膊打个长长的哈欠，擦脸，上厕所，洗手。

笼子里两个小家伙跳来跳去，见我蹲下来立马偎在一起，把头藏在食盒下面，两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我。哈，用手逗一逗它们，吓得浑身一抖。敢动不？不敢动，亏我还喂了你们三天。取出食盒，把剩一层底的旧草料丢进垃圾桶，换上两盒新草料，香香的提摩西草料。刚把食盒放进去，两只小东西就围到草料旁，贪吃的小家伙。趁机摸一摸，软软的，棕色的又胖了，黑色的又瘦了。盯着看了几分钟，两小只前爪扣住食盒边缘，探头吃，鼻子把上层的草料拱掉了些。边吃着还不忘往我看，生怕我趁它们吃早饭的时候伸出一只手去，可爱的小家伙。

叠被，穿裤子，拉开小半个窗帘，给手机充电，倒上一杯开水，听音乐，做笔记。窗外阳光落在一片构树上，人脸形的叶子随风飘。栾树黄绿色的叶子有些刺眼，蝉鸣鸟叫声渐起。

坐回床上，穿袜子，穿鞋，穿衣服，带好钥匙和手机，出门吃早饭去。轻轻转动门把手，拉开，关上。周围静悄悄，很多门紧闭着，现在是七点一刻。

楼内垃圾收送处的垃圾桶是空的，还没有人丢下第一片垃圾。洗衣房的机器还未转动，还没有人扔进第一盆衣服。值班室的窗户是打开的，一个阿姨正坐在里面玩手机。

阳光很热，后背开始发烫，躲到树荫下继续走。两只麻雀在草地上追逐跳跃，雪松的塔影盖在它们身上。一只白鹭从高处飞过，滑翔，回旋，再滑翔，再回旋，阳光下的白色翅膀有些刺眼。

食堂在三楼。一阶，累，昨晚跑步的腿还没有力气；二阶，累，还有一点酸；三阶，股四头绷着，往上爬。

推开塑料遮帘，凉快，偌大的食堂零散着几个人，木质棕色桌椅在清晨显得有些暗淡。

两个豆角包，一个水煮蛋，一碗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