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益博社工誌|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6月7日,晴,周五
又是一年端午节。
自然醒了,东面的飘窗传来出殡喇叭哀乐和车站路特有的喧嚣,当然还有洒水车的音乐。北面是清一色的各种鸟鸣,还有砰砰的门球场撞击声,一天就这样睁眼便舒展开了。
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上午儿子跟我一起去余沟办公室,写写作业,看看荒野。
夹道里弯腰骑着自行车的邻居,肯定是刚从白河洗澡回来,打着招呼。门口的爬墙虎垂帘一样铺陈在北面的墙上,无花果又长大一圈。小吃店的门口只有两三个人,此时已经八点。
早餐剩的不多,只有几个粽子和咸鸭蛋。老板笑着说,每年端午都是油条喝胡辣汤的多,其他都剩的多。一个食客说,咸鸭蛋不咸没味道,跟他一起的女人说,再给你剜一勺子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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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记忆会穿梭。譬如端午节,这是记忆里最丰盛早餐之一。在老家母亲煮熟的咸鸭蛋、咸鸡蛋、鸡蛋,还有蒜瓣,用馍篓拾上,端上小桌。那时候没有吃过粽子,只是见到过。到了初中才第一次吃粽子。
母亲父亲去世一年后一起来南阳生活。她然见样学样的买来糯米、蜜枣、花生自己学着包起粽子来,这是我记事起才有的事情。当然,买的现成的东西就没有哪个意蕴了。与父亲的和气不同,母亲倔强,甚至还很自负。看别人怎么做,也会比葫芦画瓢去做。母亲不识字,这是她靠观察生活的技能之一。
过节之前的忙碌,大多是围着老家的地,地里麦子怎么样了,院子里的蒜薅了带过来没有,腌的鸭蛋鸡蛋咸不咸,还有那些亲戚没有走到。
打开手机,端午安康,这是我收到最多的祝福信息。
原本要骑电动车过去,后来跟张冰联系一下,他也去,正好可以搭便车。这个小我一轮的同事,又当了父亲,而他的奶奶也在近期病逝。一连串的事情积到一起来。还好,订了个月子餐。因为他有两个孩子,最揪心的孩子上学,前一段时间在梅溪路买了一个二手房,孩子上学的事算是解决了。
坐在车上,张冰跟儿子说起他们都是二十二中的校友,中茜也是。也聊起中茜,她的爱人刘洋很挣气,在南阳买两套房子,在西安也买一套,在西安当时六千,现在一万五。我说一个人的坚持都有道理,因为他们确信只要面朝大海,就会春暖花开。
鸟声啾啾,儿子耳朵上塞着耳机,嘴里唱着歌,写着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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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看到,我们老王家的王予波调任云南省委副书记。虽然未曾谋面,但王家字牌的流传,把这种基于家族的谱系联起来了。中华为予照三光,国泰民安万事昌。应该长我一辈,叫叔。
我出门,坐在小花园,寻着路去田间。原本要从卧龙岗下车在端午节令里走一遍,儿子安顿好在办公室写作业。偶得闲暇,置身事外,泥土芬芳。坐在余沟一个小花园,小竹林里面夏雨之后新的竹笋更加青新。满园的香樟树叶,照应着前一段的干旱,葡萄架下的走廊水泥地面才满是青苔,斑驳的光影中,鸟鸣啾啾,布谷布谷,乡愁意蕴自来。
门口的空场,天高云淡,湛蓝幽远。几个麻雀在柏树底下跳跃,一直山羊卧着眯眼。新犁的土地,也是满地干杨树叶。几个老乡坐在门口拍着话,一个大姐看着娃,一手边放着一个小竹筐,还在剥着花生。雨一下就忙里种,这会雨下的够使。
蝴蝶在麦茬地里飞舞,远方的一排排杨树把乡间小路遮拦,空流几点光晕,杨絮早已不见,一棵楝树独独长在一边,树冠疏落有致,对面杨树地下乱七八糟的构树已经长了枸蛋。再等待不长时间,红果就要出现。猛然想起儿时在构树上逮老牤牛的情景。有的麦地已经旋耕。
田野里的鸟鸣啾啾,远处的高楼掩映在杨树中间,一条高压线链接在丘陵两边。人们在说杨树柳絮的时候,总是看到它的烦人之处。而在艳阳天里享受清凉,那才是杨树的优点,此一时彼一时,往往是人们的心态。
临近的小屋里应该养有不少鹅,鹅鹅鹅的叫个不停。在田间地头的沟边,两只蝴蝶轻舞在野草之间的。一片新开辟的沟田里满是新栽的辣椒和红薯,还有摊在地里的羊屎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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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瘦的老乡,正在用老虎耙子轻搂,一面有土面和着芝麻,笑着说前一段这里旱里很种不上,这会雨怪及时,能把芝麻撒上,吃个油菜不时方便些,还能掐点芝麻叶。地上都是那个树林里养羊的羊屎粪,这地松和,长芝麻还行。再往南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在薅刺角芽栽点辣椒苗,一夜之间刺角芽疯长,大哥推着三轮车装一个蓝水桶,还要浇点水才保险。
燕子在通往南邓路的小路上低飞。只有这里的一棵繁茂的榆树还算清凉自在,一面松柏,一面杨树林里,呼呼啦啦的树叶声。坐在村道路口,戴着红袖章秸秆禁烧,前几天焦麦炸豆,天旱里很。前天下的雨还好基本上透了,不过岗坡上沥水快也不行,不然天天得看着,烧麦秸逮着可不得了。
拐角处,一连串的核桃树。一个老人手里那个棍子,一手提着一个别人三轮车掉的砂轮,等一会儿看看这个人回来不回来,丢东西很着急。核桃长的也很好,结的核桃比去年多,不过有个最高的合同树不结,是不是树也分公母?
路两边的百花还有灰灰菜不少。邻里围着的院子里又在突击建房。院墙是水泥砖,盖房是红砖,扭头对面也在开建,钢结构房子。蓝天加气站的一个穿红衣服的员工站在阴凉里观看,说着他们是在搞供暖,属于私企,他没事就是想看看为什么这些房子盖的这么快,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红砖高架水泥渠,每次来都风趣不同。十点半的时候,我坐在渠地下的阴凉处,凉风习习,杨树林里呼啦啦的树叶拍着手。地面酥软泥泞,顺着渠下的草甸上走去,一直到一个小河沟,就是刚才路过那个满河翻着黑水泡的小河,乡间的污染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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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跨度更大的渠横陈两边又发了十三个小券。这分明是一道丘陵,就下卧龙岗的西边。杨树林里埋满了土坟头,几只喜鹊在枝头跳,还有咕咕咕的鸟叫,布谷肯定少不了,一只黑蝴蝶在飞啊飞 。围着一圈围栏,抬头看是栓了狗的羊圈,一个老人坐在门口发呆。
顺着林间小道出来,小道上铺满木板。再走几分钟,就走到大陆。那已经是高楼林立,还好在这里还能找到乡野原风景。一个已经围起来的院里还是种满了豆角、辣椒,还有黄瓜、苦瓜。风吹雨打后,这里显得更加精彩了,一排努力生长的样子。
入庄口,两个老人坐在路边歇息,给一个孙子模样的小孩,喝着牛奶。一个绿色的旧衣回收箱边,一个骑着三轮车带着笼子,喇叭里叫着收猫收狗。一辆小车停在门口,主人拉着老友进屋坐坐。
一个人,走在这些乡间小路上,听一首古琴《风求凰》,既是是端午节,粽子还是那个粽子,雄黄酒还是那个雄黄酒,五色线还是那个五色线,咸鸡蛋还是那个咸鸡蛋,煮蒜瓣还是那个煮熟的蒜瓣,意境已经能够通到诸葛亮了,臣本布衣。不管是屈原,还是诸葛亮,肯定还是来过这里,这个卧龙岗十二里河的一隅。
中午加班的同事,吃四个菜水煮肉片、花甲、西兰花、葫芦瓜,外加粽子 算是庆祝过节。儿子一个人跟小朋友玩着手机。孩子有手机就是最好的事了。
因为下午还有安排。我和儿子又顶着烈日穿过余沟十五分钟去田园新城公交站坐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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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公益伙伴约着见面聊聊。我说那四点半去孙家楼。因为上午空调开的温度低感冒了了,直流清鼻涕。吃点药,一直睡到四点半。等五点到的时候,惠大才还在门口写他的笔记和两封信,一封是我的,一封是给孙行长的。也许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心意。
孙家楼的院落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太阳光从主房和偏房的空隙里斜射过来。搬个小墩,沏上红茶,聊起了社会工作的职业远景。一个人在一条路上走的时间长了,都有一种职业懈怠,慌乱甚至迷失。但需要坚持与探索。如果靠想象,势必让我们落在别人固定的陷阱了成为附属。我们需要新的起点,开辟新的道路。
文化是味药,能治病。从社会文化社工到中医药社工,里面传统文化的力量是历久弥新,就像酒一样越沉越香。医务社会工作需要一个新的梳理和不一样出发。
六点多的时候,院子里还有清冽的鸟鸣,各色各样的鸟还在房坡上,一群鸽子飞过。天蓝的可爱,从门口还有风吹过。我专门去孙家楼夹道南夹带面朝西的赵老师那里告诉他明天参加活动。
晚上玉见南阳还在南阳电台,去电台效果会好一点。收拾好东西我从民主街过去,扯面馆已有食客,打牌的还在打牌,闫天喜饺子馆前还有几个朋友拉着进进饭店。西城跟热闹非凡 。大统百货对面那个白化病的歌手还在动情的歌唱,城里的河水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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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了,说民主街吧。这里来来来回回时间久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有个丰富的文理和生机。好莱坞相室,任家大院,复兴昌,新知书店,镇台衙门,老箭道,还有冬青树,已经这里的吴汝珍,陈涛,都成为这个讲述里的载体。
走在路上,人们匆匆忙忙。卧龙桥头,几个年轻人穿着汉服,原来只在电影里看待,现在大街上已经很常见。白河水波不兴,斑斓多彩。
五十分钟,做完节目,再回去的路上,我背着心经,听着女人花,看着白河水和一轮弯月,灯火阑珊处,几人能等候。
感冒的严重。把想起来的老师通知一下,算是一个致敬。
屋外的狗叫声,沉默在卧龙岗上弯弯月亮。
此为端午节,社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