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推理之连环自杀事件（22）

第二十一章 愤怒的女主播

第二十二章 死无对证

只见甘四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眼睛看着地面，表情尴尬之极。迟远又看看王老虎，却见王老虎不紧不慢的抽着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午夜的西阳，路上的车和行人都非常稀少，沉静的让人窒息。
迟远开着车，赶往公安局。路过涞阳路的时候，不由得放慢了车速，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小云的母亲，也就是王大庆的妻子明早就要到了，而她的女儿和丈夫此刻正躺在公安局法医室的冰柜里，女儿肚子里甚至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迟远暗自祈祷，希望能在明天早上之前，把杀害小云的凶手找到，好给那个母亲一个交待。至少当那位母亲见到自己女儿的尸首的同时，能够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怎么死的。迟远想到这里，加快了车速。
这时的公安局大院已经关上了大铁门，迟远正要叫门，刚好碰到有一辆警车要从院里出去。
迟远走进关良办公室的时候，除了关良，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关良紧皱着眉头，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
迟远四目一看，烟雾缭绕中，关良正盯着自己。李耀成、王老虎、甘四都盯着自己。
“迟远，先告诉你一个消息，”关良说道，声音低沉地难以想象，“刚才胡艺彬自杀了。”
“什么？”迟远装作没有听清楚。
李耀成走过去，打量了一番迟远，笑笑说：“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迟远吧。”说完不等迟远回应，目光转开，清了清嗓子，道：“胡艺彬在禁闭室里用腰带上吊了。”说完看着关良，关良点点头。李耀成又说：“刘德在楼下等着我呢。胡艺彬的事情还是我亲自处理一下吧。”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迟远看了看甘四，发现甘四也在盯着自己。不等迟远说话，甘四就说：
“迟远，说说你的分析吧。”
迟远尴尬道：“郭阳的事情，明显是走漏了消息。”
甘四道：“我们都知道，你的意思是我走漏了消息？”
迟远转头求救的看着王老虎，王老虎哈哈大笑：
“迟远，不必担心，把你的分析说出来。如果有道理，甘四跑不了的。”甘四也笑，笑容满是尴尬和无奈。
迟远又转头对关良道：“那我就说了，关局长？”
关良点点头。迟远开始说道：
“首先，王大庆和王情的相继离奇死亡绝不是偶然事件。王大庆在大浪娱乐城做厨师，而王情在洋洋啤酒城卖酒，之前也在大浪娱乐城做小姐，这两个地方都是丹凤派出所管辖的地方。”
关良点点头，而甘四则低下了头。迟远接着道：
“关于这两个人的死，有很多疑点。第一，今天早上王老虎并没有主动安排胡艺彬到王大庆的死亡现场去，而是胡艺彬自己打电话撞上来的，刚好因为胡艺彬住在涞阳路附近，所以就坡下驴派他去了；胡艺彬怎么那么巧，就在那个时候打电话给王老虎呢？我想，一定有人授意，而那个人一定提前知道王大庆会死在那个地方。
“第二，小云的死亡现场勘察，遗漏了窗户的问题，这个遗漏差一点把一个他杀变成了自杀现场；
“第三：抓捕郭阳的行动，在执行之前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可是我们抓到的郭阳却是一个冒牌货，这说明我们的行动早就泄密了，而那个泄密的人就在我们中间；
关于第一点，已经证实了提前知道王大庆之死的人就是公安局内部的人，这个人跟胡艺彬很熟。而我知道，甘四在调任丹凤派出所之前是在刑警队，跟胡艺彬又正好是搭档。小云的死亡现场勘察也是甘四负责的。以上三个疑点，唯一的交叉点就在甘四身上。”
迟远说完，紧盯着甘四，观察甘四的表情。
只见甘四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眼睛看着地面，表情尴尬之极。迟远又看看王老虎，却见王老虎不紧不慢的抽着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关良打破了沉默：“好小子，分析得是挺有道理的。”顿了一顿，又说道：“可是你的分析并不十分缜密，也还有你没掌握的信息。”
迟远疑惑地看着关良，只听关良接着说道：“胡艺彬在失踪之后，返回局里自首之前曾经给一个人打过电话，对方的电话信号的确是在局里的。当时甘四并不在局里，而是跟你在一起。跟胡艺彬通电话的人应该才是关键。
“这是其一。其二，关于小云的事情，甘四的确在做现场勘察时有所纰漏。但是经过迟远你的提醒，他找到了砖头，印证了你的判断而不是推翻了你的判断。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甘四的嫌疑并不大。假如说，我们内部有害群之马，应该是另有其人。”
关良一席话说得迟远不由得点头称是，再看甘四，不再尴尬，这回该轮到迟远了。
迟远低下头，略一思索，又抬头道：“关局，您做局长有些年头了吧？”
关良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我当这个局长已经快十年了。”
迟远道：“我想，以关局长您的眼光和明察秋毫，对甘四的信任是不容置疑的。”
关良和甘四对视了一眼，似乎不明白迟远话里的意思。
迟远又道：“我的意思是说，您排除了甘四，是不是已经明确了嫌疑人呢？”
关良迟疑了一下，没有作答。
这时门开了，李耀成走了进来：
“关局，刘德找不到了。”众人大惊。
李耀成说，本来刘德在协助他处理胡艺彬的事情。可是刚才下去找了一圈也找不到人，打电话也关机了，电话打到派出所也说刘德没有回去。等了半天觉得不对劲，李耀成就赶紧上来告诉关局。
王老虎一拍大腿，终于发话了：
“原来是他，真是没有想到。”
迟远诧异地看着王老虎，王老虎道：“刘德之前就是丹凤派出所当所长，甘四接替他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而且刘德跟王大庆早就互相认识。”
甘四奇道：“刘德怎么认识的王大庆？”
李耀成道：“刘德的确认识王大庆。十年前刘德就在夕阳大学派出所当所长，当时为了周小凌自杀的事情，刘德去过刘福成副司令员家里很多趟。而当时刘副司令员家里的勤务班长就是王大庆。所以两人之间是认识的。”
甘四道：“我有点晕了，刘德怎么牵扯这么多事啊！”话语中毕竟有了解脱的快感。说完这话，甘四走到迟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哥们儿，你可是考验了我一把。”
迟远抓住甘四的手，轻声道：“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甘四握了握迟远的手，不再说话。
李耀成道：“另外，刘德还是刘福成副司令员的堂侄。”这句话出口，王老虎也恍然大悟，原来刘德在这家人的恩怨里陷入很深。
迟远道：“我说怎么今天看着刘德有些眼熟，原来当年周小凌自杀的时候，他就是我们西阳大学派出所的所长。”
李耀成道：“就是他。”话音斩钉截铁。
迟远又说：“周小凌以及周凌的死，让刘福成很伤心，也让刘菲很伤心。”王老虎打断道：“等等，这是什么关系？”
李耀成接过来道：“刘副司令员的原配早年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女儿，就是刘菲。后来刘副司令员续弦，娶的这位夫人就是周凌，而周小凌是周凌带过来的孩子。”
迟远道：“没错，当时周小凌和刘菲都在我们西阳大学读书。我和刘菲、沈驹是一届的，周小凌比我们低两届。周小凌曾经是沈驹的女朋友，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跟王大庆搞在一起，怀了孕，所以跳湖自杀。而周小凌的母亲也在两周后跳楼自杀。”
王老虎和甘四静静地听着，李耀成也听得很仔细。迟远顿了一顿，接着说：
“现在看来，王大庆来到西阳之后，继续为非作歹。三个月前王大庆和郭阳斗殴，当时的丹凤派出所所长正是刘德。也就是说，刘德是唯一同时认识王大庆、郭阳、小云以及刘福成一家人的。”说完又补充道，“作为刘福成的侄子和胡艺彬的朋友，刘德替他们出头是顺理成章的。”
甘四道：“这么说，小云的死应该是刘德替胡艺彬出的手。”
李耀成听得很入神，不住的点头。正说着，关良桌上的电话响了。
关良拿起电话，“嗯”“嗯”了几声，就挂掉了，对着李耀成说：“刘德出事了。”
迟远大惊：“怎么可能，说到谁谁就出事？”
李耀成也惊讶道：“刘德怎么样了？”
“刘德的车撞上一棵大树，爆炸起火了。现场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关良沉重地说。
甘四急道：“一定是刘德，那岂不是要死无对证了？”

第二十三章 逻辑

回到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