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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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勤的劳作，一锄头接一锄头，汗水，汗水打湿了它的平角裤，忙，早晨与傍晚，彼时，它耕耘于大兴安岭，翻腾于淮河，播种于罗布泊，神游于秋海棠、老虎岭、爪哇国，梦里一天一个地方，不至于重样

一个月后，它想出去了

下午，翻墙时被狱警发现，用冻带鱼打了一顿

它开始痛恨宋飞，痛恨宋飞当年为了一个煎饼果子揭发自己，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今天；人生已经失去意义，或许天堂就在隔壁，重新思考头与墙的关系，不如我们穿墙吧

埋了它之后，宋飞来看过它，总共在现场待了5分零八秒；宋飞坚持它是自作孽不可活，很暖。

有时候，梦魇般的，生活，爱情，支离破碎的记忆，完整的棒球护膝，意识在燃烧，燃烧，新陈代谢停止，堕入无边黑暗，上方飞来一口厌恶的脓痰（宋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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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河，北方，一条河，东南流向，北方的一条河，条状河，黄河支流，脾气古怪，爱吃酸菜豆角，不喜欢穿嘻哈服装与人字拖。宋飞深爱着她

宋飞被开除时科室少了七十八条中华烟

下午，宋飞在北方，一个秋天

无定河附近有一个毛，夏季脱毛严重，冬季会变肥，九月二十至十一国庆左右固定每天早上五点半闻一只毛的屁股，闻后会写一首抒情诗，这时，一只毛会爱上一个毛。之后，当一只毛怀孕时微信列表里一个毛会立即消失

在一个毛附近三十米左右有位长者，见多识广，头没秃，光头不算秃，一三五七爱吃biangbiang面，全乡围棋比赛第二；宋飞认识，并以名誉担保，第三名不是聋子，裁判不是他孩子，选手不止三名

长者其实是华北平原上的沧海遗珠，外号苍山客

“走了那么远，我们去寻找一盏灯，你说，它就在陕西的网吧里通宵”（一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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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见过一个毛，当时一个毛正在躺在刘妈修剪过的草坪上玩王者荣耀，双手环抱，目平视，腿左右摆动，风吹过他的腋毛时发出飒飒的响声，随机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味；对面五杀时，他站起身来，头一伸一缩，噗出去一口痰，“册那”；在原地乱走，迷失方向感，头一伸一缩，喷了一口痰，“册那”；狠瞪了一眼宋飞，很不高兴，用鸿星尔克的跑鞋狠踢了两下老槐树，“册那”，然后继续躺在地上玩王者荣耀

对面再次五杀之后一个毛把手机丢向了草丛，骂了一些脏话，内容比较粗鄙。手机是三星note6，去年刚买的

五分钟后一个毛试图寻找，未果，悲极而泣，泣极而怒，怒极而昏，昏久而亡，享年二十三

廿二，宋飞在洛阳金马海家居建材城

回忆北方的金秋，陷入了深深的陶醉，那天，那山，那水，那条无定河，一个毛与智慧的长者，人生昙花一现，如院落菩提，彼时，苍穹、白云、蓝色的天，树荫下小酣；时光，记忆中的时光，悲情故事与英雄主义，十字架下的忏悔，在流浪的日子里；弹过吉他吃过泡面，在月光下读诗，于河岸旁沉思，行者的孤独，或此间从未到来，再见杰克，再见我的凯鲁亚克

来自三星note6

什么是心灵空虚？

一个出入不定摇摆脑袋的西瓜瓤里，胶水，感觉有胶水，用不完的胶水，身体缩成一团，像七月份的尾巴，像狮子座

生产队大会上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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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宋飞在无定河，顺水而下飘向远方，意味着回归心灵的深处，灵魂栖息的港湾

后来越漂越散，渐渐的宋飞化作了八十多块粉末状披针形体，最后沉没了，每一粒宋飞都与河末端的泥土深深地交织在一起，鱼儿有了新的养料

长者此时已是青壮年，二十有五，在城里打工比较辛苦，准备未来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启程，到北海公园附近吃一碗炸酱面，最后乘坐动车回到无定河，用心聆听故乡的天籁

又二十年，长者把这件事忘了，从此再未归过无定河（北京四环买了套学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