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发布《2015数据风控年报》，互联网业务黑色产业链分析

第一章  2015年数据风控回顾

2015年电商、网游及互联网金融飞速发展，各种创业公司通过活动形式的补贴来获取用户、培养用户的消费习惯，但高额的补贴、优惠同时也催生了“黑色产业链”，由“黄牛”、“打码手”、“羊毛党”组成的团伙已经形成了专业化组织，从业人数过百万，他们内部有着明确分工，严重破坏了商业活动的目的，侵占了数以亿计的活动资金，使正常的用户享受不到活动的直接好处，这些行为距离欺诈只有一步之遥。
2015年的网络犯罪也变得更加专业化、规模化、组织化，国内外各行业出现信息泄露引起的重大安全事故20余起，有账户风险的用户量超过十亿。

互联网在改变传统商业的同时，同样也使以欺诈、偷窃等方式来获取利益的恶意行为甚至犯罪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利用互联网分布式信息可以同步共享的能力，让“黑产”参与方之间可以实时、多方、多角度地互动沟通。这种网状、协同方式是相对于传统犯罪链最大的优势，除了专业的“黑客”、“黄牛”，这个网络还连接了万倍的外围成员，他们所做的事仅仅是“打码”、“发短信”、虚假交易、不符合实际的评论，轻松获利。

第二章  互联网业务黑色产业链分析

目前黑产的日交易额可达数亿，但这仅是冰山一角，那些冰山下的更为复杂隐蔽，黑产的整体规模难以估测，其未知的能力更让人恐惧。

2.1 黑色产业链综述

黑产现如今已经有了十分成熟的商业运作模式，产业链复杂、隐蔽、高效，是一个紧密结合的复杂链条。
在产业链的上游是一个基础性的环节，承担着挖掘、制作生产和供应的职责，支持着众多类型的网络黑产，为其提供重要资料。黑产的上游包括提供验证码识别服务、手机验证码服务平台、自动化的软件工具，以及为黑产提供身份信息与账号生产原材料的社工库等。
中游是网络账号提供商及交易交流平台，在产业链中充当账号生产者和各种服务提供者的角色，是沟通上下游的桥梁。
产业链的下游主要是利用非正常渠道的网络账号进行欺诈、盗窃、刷单等恶意行为的团伙，他们冲在最前线，与网络用户正面交锋，给用户带来直接的利益损失。

图1 网络黑色产业链全景图

黑产人员以17至21岁的男性为主，主要分布在江苏、广东、浙江、山东等沿海省份，这也符合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口密集度的分布。

图2 黑产从业人员的Top区域分布

相比2014年，黑产在今年总收入千亿级，手机验证码平台相关黑产总收入最高，刷单平台相关黑产人均收入最高。
黑产具备专业的攻防能力、100%精力投入、完整的产业链结构和分工，及各种先进的检测工具等，而企业或开发者没有相应的安全攻防经验、没有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安全攻防中，导致他们之间是一场没有硝烟、实力悬殊的战争。

图3 企业和开发者与黑产之间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

2.2 黑产上游：打码平台、手机验证码平台、黑产软件

1. 打码平台（图片验证码平台）
很多网站都会通过图片验证码来识别机器行为，对非正常请求进行拦截。因此打码平台已成为大多数黑产软件必备的模块之一，为黑产软件提供接口，突破网站为辨别机器还是人类行为而设置的图片验证码。
黑产组织社会低收入人员在打码平台上人肉识别图片验证码（每个仅需0.001元至0.25元），便可轻松绕过图片验证码的防控。2015年，打码平台的充值客户数比2014年增长了27%，充值金额增长了40%。

图4 图片验证码平台的运作链路

打码平台从业人员（码工）主要分布在浙江、广东、河南等区域。

图5 图片验证码平台的Top区域分布

2. 手机验证码平台
手机验证码平台通过整合多方手机验证码商家的资源，作为交易平台衔接验证码卖家与买家。
买家可将手机验证码平台上获得的手机号填入所需注册验证的网站，然后平台就会给买家返回收到的验证码，从而通过网站的验证，一般来说这类手机号是一次性使用。有的网站为了应对以上行为，会对用户的手机号进行反复验证，因此开始有手机验证码平台提供了可长期使用的手机号。一个手机验证码收费从0.1元到3元不等，相较用实体手机卡成本更为低廉。

图6 手机验证码平台的运作链路

手机验证码平台的使用量逐月递增，2015年平台的充值人数是2014年的3倍，充值金额是2014年的2.6倍，涨幅迅猛。 

图7 手机验证码平台充值人数和金额的同比增长

另一方面，手机验证码平台的手机号主要是来源于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和虚拟运营商，归属地主要是广东、陕西、浙江、河南为主，使用手机验证码平台的人员主要分布在广东、江苏、河南、福建等地。

图8 手机验证码平台的Top区域分布

2015年，手机验证码平台主要用于社交、电商、金融、生活等行业，总占比88%，这些手机号一半以上都是用于账号注册。

图9 手机黑卡流向的行业

3. 黑产软件

黑产软件涉猎广泛，包括刷单、盗号、注册、抢购、信息采集、信息群发等，具体制作销售链路如下。

图10 软件的制作销售链路

2.3 黑产中游：恶意注册、盗号

1.  恶意注册
账号恶意注册是恶意行为的源头，整个流程已趋于专业化、从业人员十万级，形成了手机验证码服务平台、打码平台、注册软件开发团伙、垃圾账号分销平台等一条龙服务。批量性恶意注册主要是通过软件实现的，具体流程如下图。

图11 注册软件批量注册的流程

2.  盗号
黑产在登录环节通过暴力破解、撞库等方式，来获取用户信息进而盗取账号。

图12 黑产盗号流程

盗号团伙从黑客手中收购一批拖库而来的账号数据，后将数据与各大P2P、社交、O2O等网站进行匹配，通过俗称的“撞库”以获得所需网站的账号密码。盗号团伙掌握网站的账号密码后通过洗号，剥离有价值的账号，通过各种渠道销售账号获利。

2.4 黑产下游：利益套现

黑产通过上中游的准备，最终将进行利益套现，主要的形式包括活动刷单、欺诈、盗窃、勒索等。
活动刷单是专业团伙通过获取多个账号，使用多个设备，以自动或手动的方式突破平台业务逻辑限制，进行直接谋取暴利的行为。活动刷单是互联网企业在推广时普遍遇到的威胁，主要发生在秒杀、零元购、红包、优惠券等活动中。

图13 活动刷单的流程

当今互联网+环境下，刷单现象非常严重、利润率很高，行业分工越来越细，逐渐成为支柱性黑客产业链。其中热门活动被刷的概率达100%，如某品零元购活动、某知名旅游公司促销红包被刷等案例屡见不鲜，这些被刷的资金直接流入黑产。

图14 2015年部分活动刷单案例

2.5 风险防控方案

虽然整个产业链涉及多个环节，但关键动作均是通过网络账户进行，一般来讲主要涉及三个相互关联的业务场景：
注册场景：大部分网上行为都是基于账号进行，是“黑产”一切活动的基础、弹药，账号量的多少、账号的质量，基本与“黑产团伙”获利成正比，从各平台账号买卖的价格，也可以直接反馈出各平台利益及防控的效果。识别恶意注册，并进行拦截和打击，减少“黑产”能够使用的账号量，可有效减少活动作弊、垃圾消息、欺诈等风险 。
登录场景：登录是一道门槛，通过用户行为及设备特征的分析，大部分的刷库、盗号、活动作弊等风险均可以在登录时识别，提高恶意账号登录门槛，对刷库及被盗风险账号增加相应验证。比如，登录环节通过验证码、短信验证均可降低账号使用风险。在找密、用户信息修改场景也会面临登录相同的风险，可采用相同的防控方法。
活动（交易）场景：这个是“黑产”对抗的主战场，也是减少其获利的直接战场，这里的对抗措施，不能只简单的识别风险，还需要考虑账户的价值，通过机器行为风险与价值双纬度判断，使用身份验证与优惠力度双杠杆调节来使“灰产”无利可图。
2015年，阿里聚安全推出了基于场景的数据风控服务，提供风险评估、风险识别、风险控制的实时防控功能。更多服务介绍和接入，请登录阿里聚安全官网。

图15 阿里聚安全数据风控功能

第三章  数据风控发展趋势

账号作为“网络黑色产业链”关键要素，已经可以作为一种攻防效果的衡量指标，账号的买卖价格、账号供应量，可以直接反映出“黑产”规模与被攻击趋势。
基于账户安全的“黑产”已经呈现高回报、高技术、低成本的增长态势，2016年这种趋势将会更具爆发性。
1.  “人肉”、“社工”模式规模将扩大
2016年基于业务规则漏洞，采用“人肉”、“社工”方式的恶意组织规模将扩大，恶意注册、账号买卖、盗号、隐私信息买卖、消息推广、刷单、活动作弊等“黑产”各环节均能获利，高回报也将吸引大量人员加入，许多环节已经“人肉”替代了“技术”，风险识别也需要从原来设备、环境更多的向用户行为做综合判断。
2.  “实时化”风险识别能力需要增强
2015年，通过与网络犯罪的攻防战，双方响应时间逐渐缩短，从注册一个账号到获利，已经从原来Ｔ＋Ｎ缩短到分钟级。2016年的对抗将是“实时计算”，实时发现风险、解决风险将是风控系统的发展趋势，由于实时风控系统的建设成本较高，像阿里聚安全这类提供专业实时安全服务的能力将成为主流。
3.  “多样化验证”将成为主流
2015年，大量的账户被盗，已经让用户对于密码失去信心，“去密码”化，将会成为一种趋势，基于风险的“多样化可配置验证”将成为平衡安全与体验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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