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传说(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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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灵传说（64）
木森和斜月
此时的太阳直晃人的眼，一群人似乎到了深山老林里面。可是这里放眼望去是无边的草原，远处的山依然很远，仿佛不是用足能够达到的地点。连天空都不蓝，而是像红砖。
“大哥，没有人啊！”王二大说，声音老高老高的，似乎担心热浪给他的声音吹走了。
“真没有人啊，大哥！！”木森也在另一个方向说。
“继续扩大范围，朝四周散开了找。”王野说，手里握着尖头棒，总是感觉周围危机四伏，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此时血灵山的人散成了一个极大的圆，直径超过了一里。彼此都很难看见彼此，像一个小点似的，从远处看。如果不是因为在移动，根本不会被注意的。
“森狼——！”
众人大声呼喊。虽然越走越远，但是喊声越喊越大，感觉是千军万马在搜寻一位走丢的将军。
“到处都没有啊，大哥！！”木森高声喊，此时已经看不见王野的人影了。
附近有几个兄弟，还有钱四错离他比较近。
“全部散开了找，半个小时以后回到出发的地方。”王野说，听声音不知道来自多么遥远的地方。
“好，”声音渐渐从四面八方传来。
然后血灵山的人就完全分开了，所有兄弟都是越散越开。可是木森觉得很奇怪，当他发现的时候，他就更觉得奇怪。
虽然血灵山人一直在散开，可是木森和钱四错的距离并没有拉得太大，两人的距离适中保持在三百米以内。
过了一刻钟，木森只能看见钱四错，而他不确定钱四错是否能看见他。
“森狼的脑子到底哪里出毛病了，来这里干嘛！！”木森吼着对钱四错说，钱四错在远处是一个不大的点儿。
回答的不是钱四错，而是王二大说的，是从木森的右后方传来的。
“我怎么知道！！”
“没有问你，王二大！！”木森大声嚷嚷，这个王二大都不知道到了哪里，而且木森和王二大根本不在一个方向。
“我怎么知道！！！”又是王二大的声音，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还是没有听见木森的回话。
“王二大，你没事瞎嚷嚷什么啊！！”钱四错说，他的嗓门不及木森，但是还是希望王二大听得见。
“我怎么知道！！！！”还是王二大的声音，不过有种不耐烦了。
“王二大，去死吧！！！！”木森的一口深呼吸就吼出这几个字。
“我怎么知道！！！！！”还是王二大，只是声音有些模糊了，但是大概能够分辨出来什么。
钱四错迅速赶到了木森旁边。
“别理那个疯子了，明明没有跟他说话，他却一直在答话。神叨叨的。”钱四错说：“我们一起吧，木森！只要我们一起，眼睛放尖点，一样的。”
“好啊！”
木森和钱四错就挨在一起并排着走，耳朵在彼此这里，眼睛却一人看着一边。
又走了半分钟，王二大又在叫嚷了，“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如果不是熟人，根本分辨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木森和钱四错理都不理他。可是有人理王二大了。听起来像是吵架，可是另外一个人是谁就听不清楚了，语气粗粗的，但是听不清楚是什么，但可以肯定是吵架了。
“森狼没事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啊，这里连清水都没有，他来这里干什么啊！”钱四错说，看着偏东的方向，日头稍稍在背后，风也大。较远处的草忽然动了一下，钱四错瞬间一紧，但瞬间又没有动静了。
他以为只是风而已。
“王二大都替我说了，我怎么知道。”木森说。
“别逗了，王二大发神经，你也跟着发神经。木森！”钱四错说。
“有人！！”钱四错忽然猛喊，他只感觉黄色的草丛里，有不太明显的黑色的东西，立刻大叫提醒木森。
木森还没有看清楚是否有人，一把弯刀就冲木森的脖颈飞来。阳光一照，木森觉得眼睛一亮，然后血歌管一动，那把弯刀就弹了回去。
木森只是觉得握住血歌管的手掌发麻，但脚没有退后一寸。
“好快的刀啊！”木森说。眼前淡定地站着一个人。脸色很奇怪，不是红，就是白，红得像猴子屁股，白得没有血色，就是看不见一丁点黄种人的黄。
是斜月！！
“四哥，我不陪你了。”倒在地上的钱四错说。
然后钱四错就死了，连给自己活葬的机会都没有。
“木森，你到了阎王那里，和这个人慢慢节哀吧，反正你活不了了。”钱四错身旁站着两个人，两个截肢帮的人。
“该死！又死了一个！查钟和飞机眼呢？”木森说，握紧了手中的血歌管，随时准备大杀特杀。
“你以为我们所有的人都一起的吗，不过现在告诉你，我们所有的人都不是一起的。死人帮一直会有，截肢帮也一直会有，而血灵帮也一直会有的。但不是你们了，你们统统都必须死，一个都不会剩下的。”斜月说，这么浪漫的句子，可是此时没有月亮。
“我管你们是不是一起的，反正你们现在就是一起的。”木森说。他的内心有一种压力，斜月的功夫不算一般，何况还有两个人。斜月的理论都比木森的经验多。
“这无所谓，但是你会和森狼一起了。”斜月说着笑了，笑容像凄冷的勾月。
“森狼……死了？？”木森恨得直咬牙。
“对啊，他的头喂狗了。”斜月说，从腰后面一抽，不是森狼的头颅，是森狼的风蚀钢刀。木森看见了这东西，就确定了一切。然后斜月没有等木森有反应，一只手握紧风蚀钢刀，一只手全力挥动自己手中的弯刀，两刀撞在一起，斜月的弯刀没事，风蚀钢刀却碎成了三段，还有些钢渣。
“你太过分了，”木森说，觉得自己对不起森狼，虽然这不是他的责任。
“从来都是你们血灵山过分，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还有多少新鲜的女人，都是你们的。我们就算先抢到了，多少次都归你们了。而又有几次归我们了。啊——！！这次该我们过分一点了。木森！”斜月说。
“去死吧！”木森和斜月同时吼出来。
四个人打做一团。
木森一直不太了解斜月，所以一直攻防兼顾。打了一阵子，才摸清了斜月的情况。斜月的弯刀是锋利无比的，至少对于一般硬的东西，不能说那把刀削铁如泥，但是岩石是能轻易砍断的。而斜月的短处和长处居然是一回事。
斜月的刀快起来风都赶不上，斜月的刀重起来牛都拖得动。要速度有速度，要力量有力量。可是斜月的弱点就在这两者里面，没有办法把力量和速度合在一起，速度是速度，力量是力量。
可是木森依然只能小心翼翼地周旋。
虽然斜月的优点，他清楚了，他尽量不要让斜月发挥他的优点来杀死他。他也知道了斜月的弱点，努力进攻他的弱点，希望有机会，能一管，或者三四管结果他。
但是对方毕竟不是一个人。
另外两个人，虽然名字都不知道，而且木森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不太可能知道那两个人的名字的。
那两个人是明显有套路的，一招一式，一拳一腿，都有明显的特点。但是木森对于套路的了解，仅限于套路两个字。
王野曾经跟他讲过，任何套路都有自己的弱点，而且套路越成熟，弱点越明显。
可是木森左试右试就是琢磨不透那两个人的套路的明显特点，只是感觉到有明显的特点。
又是体力，又是脑力，而且不是一个相关的东西，木森觉得异常疲累，仿佛驮着大象翻山似的。
终于斜月逮到了一个机会，木森的防守有了漏洞。
“去死吧，和你的大哥……”斜月一刀斜刺向木森的脖颈。
如果斜月不说那个话，木森当时就死定了。可是听到“大哥”两个字，他还没有来得及想起“王野”两个字，居然直接伸手抓住了斜月的弯刀，五个手指死死地夹住了斜月的弯刀，让它动弹不得。
“我大哥怎么了？？”木森感觉自己大限将近。他不能松手，而且也不能逼退斜月的弯刀。何况还有两个人！
“飞机眼和查钟会告诉你的。”
两个人中的一个说，然后两个人的刀飞过来，一个取木森的脖颈，一个取木森的心脏。
“该死！！”木森打疯了，挥起血歌管乱舞了三下。
奇迹发生了！
两个人的刀被他的血歌管给撞飞了。斜月的刀飞得更远。
“他妈的！”三个人同时骂。
木森撒开腿脚就开跑，仿佛没有目的地逃亡，却直奔和王野分开的地方。
斜月三人并没有追他，估计考虑了时间，也考虑了体能。
到了最初的地方，木森并没有看见王野。四下搜了搜，仍然没有王野的影子。只是不知道截肢死人帮是不是在附近，木森不敢轻易喊叫。
又搜了一阵子，还是没有王野的影子。
“大哥——！”木森大喊，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了。
四五百米远的草丛里传来了王野的呼喊，木森赶紧飞奔过去。
王野的一只腿骨折了，看上去就像插进水里的筷子。大腿胸腹都是血，分辨不出来血是从哪里来的。一只眼睛刺瞎了，眼球的肉都暴露在外面。
王野虽然痛苦，但是依然一直没有让别人发现他的痛苦。
“大哥……！”木森跪在王野旁边，王野必死无疑了，神医也捡不回他的性命。
“我快要死了，木森。我必须死了，木森。真的，这次我完了，真的，这一次，我完了。没戏了。没戏了，木森！！”王野说。
木森感觉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虽然说话还算清楚。
“大哥，不会的。不会的，大哥！”木森泣不成声，手里揽着王野的身体，即将成为尸体的身体。
“没戏了……没戏了。”王野说。
“大哥！大哥——！！”木森大吼，内心觉得自己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我要我的头，木森，我要我的头。”王野说，忽然一阵血从口中溢出，没有死去，但暂时不能说话了。
血灵传说（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