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曾有无数人与你同行,可你终究需一个人面对这现实与梦幻交织的世界。

小时候,身子羸弱,隔三差五跑医院,一来二去,社区小医院的医生同私人医生一般,轻描淡写、三言两语,问我一些症状,塞个温度计,药剂、药量信手拈来,不消片刻就安排好了我。

我小脸苍白,唇涩齿寒,身子却滚烫如火燎灼,但又不时冷若置身冰窖,锥寒刺骨,身子禁不住微微抽搐,萎靡地同落汤鸡无异。

而生理上的病痛,往往迫使心理脆弱的人盲目寻找精神上的慰依和寄托,如落水者无助、惊慌,拼命想要抓住浮木。

我,依赖药。

黄色糖衣、白色药片、红白胶囊、黏稠如胶的糖浆、灰褐如土的颗粒。它们大小、形状各异,服饮方式也不同。或和水吞服、或开水冲服、或开瓶即饮,就连时间也大有讲究,紧张的需要掐表计时,空腹、饱腹,油腥、辛辣、生冷食物等等都会影响药效发挥,就差没斋戒沐浴,焚香祭祀了。

药_第1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我不明就里,奉其为圭臬。生理的病痛折磨着我羸弱的身子同时,亦消殆尽我不多的辨识力和判断力,我盲目迷信,在那些被病痛支配的日日夜夜,唯有药能使我入睡与安静。

药已成疾,金石无医。

久病未成良医,只是徒添了一肚子的药,也愈发耐药,药的剂量一次比一次大,药的品阶也一次比一次高,而效果,堪堪与之前的药效。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药治标不治本,洪水,疏而不堵,终引洪峰与决堤,只是当时的尚幼的我不明白罢了,却对药的神力发生开始有了质疑。

幸而,再长一些,随父母回了老家,老家没了成天叮叮当当的声响与柏油马路的沥青气味,山明水秀、柳暗花明,俨然世外桃源,只是学校离家数十里,每天徒步往返,或是因为这般日常性的锻炼同山水的庇佑、青睐,身子骨竟渐而硬朗起来,病痛也消却了去。

至此,之于药的崇拜、迷信,也不知不觉中云烟,转而山水、田野嬉戏、玩耍之中。

我们曾如此迷恋、崇拜它,如神如佛,在身陷囹圄时,虔诚、卑微祈求、祷告其救己水火之中,可渡己的终究是我们自己,也只能是我们自己。

药_第2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你可能感兴趣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