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筆杆儿
奥特曼就是那样子的走进了何小川的生活,轻描淡写的像在白纸上勾勒出的一条弧, 时隐时现。神秘了她的出现。
书面反转,时间刘璇。第一次见到奥特曼,她并不是着着她英雄的战衣,而是一身简浅的耐克运动装,把她包裹的少了几分英雄的颜色。不过,还好,运动装并没有掩住奥特曼特有的个性,它像一朵暗香的马蹄莲幽然绽放。
何小川是我的挚友,形影不离的那款。我们两人是一起进的九江学院,在诺大的九院,我们俩儿又像两颗渺小的石头,掉进了茫茫的人海,平淡成了我们的标签。或许是因为近墨者黑的缘故吧,所以,我和何小川有着一样的爱好,一样喜欢在足球场上挥汗青春,也喜欢在文学会上伤感年华,更喜欢看着秒针倒计时的数着下课………大学的这段时光里,何小川就像另一个我一样,有他的地方,就能找到我曾留下的气息。
奥特曼的出现,是何小川在足球场上邂逅的一场不可说的秘密。那天,何小川照样甩着汗珠从球场上退却下来。回寝室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惦着足球嬉戏的女孩,额前的斜刘海、额后的运动发,跳动时带着节奏的上下飘动;包裹着运动装,双星的运动鞋,跳着、笑着、着实像一朵开在太阳旁边的向日葵。何小川立刻就被这样的一副景象给扣住了眼神,身后的晚霞,橙色的刺眼,何小川蠢蠢欲动。
搭讪是何小川混蛋的拿手好戏,装傻巧遇,又是他交友的一贯伎俩。没过多久,何小川就在我面前炫耀了,他是如何如何搞到奥特曼的第一手资料的,又是如何如何获得了奥特曼的友情。这其中,不乏包括了他的真情流露。我知道何小川是个怎样的人,表面的耀眼绚丽,心里却封装一个冷就的仓库,藏着多年的尘封往事。这些往事,其中不少是那些曾给他希望又生生拧灭的人留下的疤痕,可何小川依旧活得像若无其事。其实很简单,何小川说,回过头来看看,也罢。那些故事的凋零,只不过是怀上了下一个故事,预兆新故事的来临。我很佩服何小川的这种心态,生活就是应该往前看,偶尔回头笑一笑,在拧过头来继续前行,因为我们是在生活。
奥特曼来了,何小川的生活就变得忙碌了起来。他抛弃了我,抛弃了伴随他长大的蜡笔小新,他很蹩脚的去看了奥特曼打小怪兽。他说,他希望他是她的小怪兽,因为她是奥特曼,喜欢打小怪兽。我当然不会怪何小川,反之,我还替他感到别样的高兴。几年的光棍生涯,把何小川的感情磨得四棱一角。现如今,何小川终于有了重出江湖的打算,我们为之动容。所以,我每天早晨睁眼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闭上眼睛,在睡一会,在脑海里替何小川默默的祈祷:何小川,你要加油,你是最棒的,别整天在赖我蜗居寝室,死在我怀里,不如加把劲,死在奥特曼手里,那样你嘴角或许还能绽放世间最美的一丝淫笑。当然,这些话,我并没有告诉何小川,告诉他就不灵验了。他也一定会骂我狼心狗肺。
上天果然是眷顾了我,我每天睡意朦胧的祈祷还是感动到了上苍。或许是因为边睡边祷告更有诚意吧,何小川很快的就来给我汇报战绩了。每次、他的神情都是那么的一丝不苟,那么的认真严谨,着实像是在打一场无硝烟、无战场的战役,耗神伤身,还拉巴扯上了我。不过,为了何小川的幸福,我愿意被他两肋插刀。何小川约了奥特曼晚上在学校的莲池散步,想让我替他出谋划策,通俗点说,就是想让我教他如何进行一场散不停的步。这个龌龊的男孩,就是那么点出息,喜欢人家,想和人家多待会就直说吧,何必扭扭捏捏的。那天晚上,我给何小川支的招很简单,就是厚着脸皮和奥特曼净扯淡吧,咱要秉着中国人光荣的传统,不怕丢脸,不要害羞,长了厚厚的脸皮不丢就没价值了。何小川被我的理论弄得稀里糊涂,不过他也正式的任命我为他的头号正牌军师,助他一举拿下奥特曼。我知道,这条不归路,其漫漫休远兮,我不得不时刻戒备着。
何小川回来告诉我,他们在莲池散步时聊了许多东西,过去的、现在的以及未来。何小川发现,他和奥特曼的生活经历尽是如此的相似,兴趣爱好尽是如此的雷同。他们在莲池一起看免费的烟花,仿佛那烟花就是为他们而绽放;他们在莲池一起数孔明灯,仿佛那孔明灯是承载了他们的愿望在苒苒升起;他们在莲池一起拾秋风落叶,仿佛那些落叶告之的秋暮是衬托了他们内心简单的温暖…………他们一起、一起存了好多记忆,数不清那些记忆,但只要随便漏出一丝毛绒,何小川便能抽出一根长线。不知道奥特曼的内心有没有像U盘一样,拷贝了这一切。何小川的心、心虚着。
九江学院一年一度的校园形象大赛揭开了帷幕,何小川小道消息:奥特曼和她朋友弄了个组合准备杀入大赛。何小川求证奥特曼,结果何小川成了奥特曼唯一邀请的观众。初赛那天,何小川早早的醒来,就在等奥特曼的短信,因为奥特曼说她们不确定什么时候上场。折腾了一个上午,没有任何结果。比赛的负责人随后宣布,上午比赛就此结束,下午继续。何小川和奥特曼组合都溃然了。浪费了何小川一个上午激动地心情。
下午比赛继续,不久奥特曼组合就登台了。两个时尚与美貌并存的美女,唱的是一首范玮琪的《一个是夏天,一个是秋天》。上场前,奥特曼紧张的神情,仿佛比电视里的奥特曼打怪兽还来的严谨。何小川打心底是知道的,这是个水货奥特曼,没有电视里的那么正版,可是何小川就是喜欢水货的、山寨的,因为只有水货和山寨的才能使何小川崩然心动。首战告捷,奥特曼组合和何小川都在揪心的等着结果。这其中,何小川认识了大丸子兄——奥特曼的室友。
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几天后,奥特曼组合在校园形象大赛里销声匿迹。还没有来的及开放的花朵就已然被摧残,是环境不对,不是花开不好。何小川是这么安慰奥特曼来着。当然,奥特曼对此事早就抛掷脑后了。生活还是络绎不绝。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何小川像是被魔鬼附了身,神魂颠倒,整天想着奥特曼的音容面貌。我问何小川,不就是听了一首奥特曼五音不全的歌曲吗?有必要被威慑的如此不堪原形么?何小川说,你不懂,奥特曼唱歌时和大丸子对看的眼神才是最美的音符,那种眼神流露的真情堵住了何小川的耳朵,以至于何小川连事后评价她们唱的怎么样都不知如何开口。从何小川给我讲解的眼神里,我知道何小川更加喜欢奥特曼了,或许还带了一点儿虔诚的崇拜。
可是,何小川的故事并没有想象之中来的顺利。2011年11月5 日,这一天是周六。何小川在寝室窝了一天,一天都没收到奥特曼的任何消息。何小川心里有点隐隐的荒凉。憋不住思念的重拳,何小川还是拨通了奥特曼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熟悉悦耳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何小川彻底被打败。他赶紧的发了条短讯给大丸子,几分钟后,大丸子回信:奥特曼南昌去了。何小川总算可以吐口气了,知道奥特曼还没离开地球就没关系。临近傍晚,何小川突然接到奥特曼的电话,说是让何小川到九江火车站去接奥特曼,何小川还没来的急问,电话那头就断线了,在回拨,已经关机。何小川不敢怠慢,整理了下便前往火车站去等候了。可这一等,便是三小时。何小川和我通话,请问军师他能不能回来了。因为九江已经下起了小雨,何小川没带雨伞,也没披外套,嘶嘶的发凉很容易凄了何小川的热情。我劝何小川,你继续吧。当一个人在焦灼的等待长久状态下时,突然看到你要等的那个人出现在你眼前,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刻苦铭心的幸福,何小川为了你的幸福,等吧。
等是等了,等的荒凉……何小川像一只落魄的野鸡,很晚回来。不过还好,他联系上了奥特曼在南昌的朋友,起码解开了何小川种种不详的猜测。
2011年11月6日,奥特曼回来,何小川告诉我他要去火车站接奥特曼凯旋归校。我问何小川,你见到奥特曼从车站出来的第一眼最想干什么?何小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要狠狠地抱她一回。我理解何小川呀,昨晚,他担心了一夜……
何小川最终还是没有狠狠地抱奥特曼,他在我面前的信誓旦旦,到了奥特曼的眼前便灰飞烟灭了,不是何小川不爱,是何小川不敢爱。他怕读到奥特曼眼里的忧伤。
奥特曼回来后的一个星期,何小川的生活居然变得安静了许多,一反常态。我问何小川怎么了?何小川没有给我解释,只是说了一段含糊的话:开在太阳旁的向日葵虽然艳丽,但它一样有着不可更改的花期,在柔暖的绽放与在无意的凋零,都仅仅只能是一朵花开的时间。后面的故事,何小川说,现在还不能告诉我。让我们一起为何小川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