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最后的绿皮火车

     总有一些人和事在某个时间点击中脆弱抑或坚强如你最柔软的部分,没有一点防备,也没有可以酝酿、免疫的时间,它违背了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势若疾火,一发不可收拾。

  它可能是天津小笼包一样的地方特色、泛着浓郁地方特色的若海蛎子味儿的大连话一样的各地口音、车厢顶不时的擦着火花的风扇、窗外不断略过的成片田野和池塘,也可以仅仅是一段煽情的文字、一张黄昏十分广告灯箱上的宣传图片、一阵刺耳的急停时摩擦轨道的噪音,甚至,仅仅是一个看见或听到的某个名字。

 是的,如那么多印象深刻的场景一样,我现在的确在归家的火车上。一句“沟帮子烧鸡”让我再也无法为我那个断断续续的梦境续命了,尽管我迷迷糊糊的时候都知道她的不合乎逻辑——醒了就强迫自己想起(虽然90%以上的时候都是强行忘记)、然后再闭上眼睛去继续,直至6个小时候听到那句标准的、职业的、亲切的叫卖的现在。

      我忘了是哪一年哪一天,大抵是刚毕业的那一年的十一或春节,从大连回长春全票只需要57的一趟车,座在9车,我从2车上去的,人一如既往的多,从2车到9车挤来挤去了4个小时,连卫生间里都站了5个人。当我到座位时满头大汗——和我昨晚上车的时候一模一样,在我座位上站起了一个高挑帅气的小伙,说要帮我把包放在行李架上顺便让给我坐一会,特地叮嘱这个座是一个刚去卫生间的大姐让他坐的,我也没点破,连忙道谢随即聊了起来。

     两个吉林的,大姐是黑龙江的,后来加进来一个朝鲜族的延边奶奶,四个人轮流坐着那个座位——都很自觉,即便睡觉也会定个半小时或15分钟的闹钟,谁也不多坐。很长时间以后乘务员才满身是汗的来验票,我的票不见了,几个人一直翻找最后是高挑小伙发现了在我行李架上包的外侧小兜里票,他看了一会,递给我后愣了好久,我在失而复得的状态下也没在意。

     列车员走后轮到我睡了,那是我为数不多的睡的最幸福的觉,尽管周围谈话、小孩哭闹、列车员吆喝从未停止。我记得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车前的小桌上都是吃的,对面左侧坐着那个女孩,右侧是朝鲜奶奶,原位置上的两个人和高挑小伙都在我右面站着聊天。看我醒了他们歉意地给了我关了闹铃的手机,指了指桌上的各种吃的,很多都是停车时窗外兜售阿姨手里买的,最好吃的就是“沟帮子烧鸡”——无它,只是还很温热。

    再后来,轮转变成了7个人四个座,到了长春站,大姐和朝鲜奶奶送我们下车,默契的谁也没留谁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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