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mbda演算简单整理

最近在看虎书的时候见到了函数式语言,随即想到了Lisp,和它的语言写法——即(write (+ 1 2))这类东西。Lisp语言受到过λ演算的启发,为了更好的理解下函数式,便去查找了下λ演算的资料——但是网上资料比较少,折腾了几日,把它们总结如下。

λ演算是阿隆佐邱奇(Alonzo Church)所发明的,那个时代还活跃着另一位科学家——阿兰图灵,就是发明图灵机的那位。λ演算和图灵机都做着相同的任务——计算,它是一个非常简单而且小巧的形式系统,简单理解,就像几何原本里面的几条公理,通过那几条公理,就像符号游戏一般,推导出整本书的所有定理、假设等等。这种有公理和能够进行推导的就是形式系统,自然地,描述它的就是形式语言。

在λ演算看来,一切都是表达式,包括函数——函数是抽象的表达式。它有三种合法的表达式,或者叫做项:

λ-term: 变量 Variable

首先是变量,是一个标识符,比如x、xy、var这些。注意,不要把变量理解为一个值,它可以代表任何东西,比如你认为平行线段永不相交,那么它就可以当作一个变量,并通过一系列操作推导出其它定理,当然,我们也可以用它表示一个值。

变量有着和一般程序语言类似的规则。当一个变量是在当前作用域下定义的,那么称它是绑定的(类比于局部变量),当一个变量是外层作用域定义的,但是本层作用域访问了,那么该变量是自由变量(类比逃逸变量)。注意,自由变量还是绑定变量是相对于作用域而言的——对于内层作用域,一个外层作用域的变量是自由的,而外层作用域则认为它是绑定的。

一个不含自由变量的项被称作封闭的,或者称为组合子。

λ-term: 抽象体 Abstraction

抽象体类似于函数一样,表达着拥有一个参数(只能是一个参数)的函数,以及它的返回值。例如λx.M,就表示参数为x,返回值为M。再来几个例子:λx.x 表示输入x就返回x,也就是输入什么就返回什么。λx.y,表示输入什么都返回y。可以对比一下这个图来理解,第二行是一些函数式语言的写法,第三行是JavaScript的样貌。

lambda演算简单整理_第1张图片

类似于高阶函数的概念,一个抽象体的输入x当然也可以是一个抽象体,自然的,表达式M的结果也可以是抽象体。

抽象体其实就是函数的一种抽象。下面我更多的使用我们熟悉的"函数"一词来替代它。

λ-term: 应用 Application

其实想像成调用会更加的形象。M N表示传入参数N,调用M。例如(λx.x) p,应该得到的结果是p——函数的输入参数是x,表达式的结果也是x,也就是一个输入什么就返回什么的函数,现在我们送入变量p,自然得到的也是p。同样的,我们可以类比下图,第二段是很多程序语言的函数调用写法:

lambda演算简单整理_第2张图片

我们再来一个例子:(λx.y)((λx.y) p)得到的结果是y,第一个应用是内层的,它得到y,第二个应用返回自身,得到的还是y。

消除歧义

为了避免歧义,有两条约定规则:

1. 函数会尽可能的往右拓展,例如λx.y z表达的是(λx.(yz)),而不是(λx.y) z

2. 从左往右查看它们

其余情况我们就使用小括号阐明优先级了,就像平时那样。

多参数函数: 柯里化 Currying

一个函数需要好几个参数非常正常的。但是我们之前约束了只能有一个参数——怎么办?

为了方便起见,我使用类似JavaScript的语法解释。例如这个函数:

function F(x, y)
{
    return Express;
}

这里有个多参数函数,它有两个参数。那么我们要把它变成一个参数的怎么处理呢,可以想到的方案之一就是:

function F(x)
{
    return function(y)
    {
        return Express;
    }
}

套层娃。翻译成λ演算的表达:λx.(λy.xy),xy是我们的表达式,而y是我们的内层函数的变量,x是自由的,即外层函数作用域下的变量。如此一来,我们第一步返回的是一个函数,它只有一个参数y,内层是我们的表达式,接着,我们再调用一次这个返回的函数,得到最终结果:

Result = F(x) (y);

能够返回函数的函数也是函数式语言的关键点:高阶函数。

函数内联: α转换

为了方便理解,这里我选用C/C++语言作为例子。考虑下面的一个片段,我们手工完成一次函数内联。

inline int f(int x)
{
    int y = x;
    return y + 1;
}

int y;
void Apply()
{
    x = f(5);
    y = 8;
}

如果我们傻傻的直接拷贝过来,名字也不改,程序就变成了这样子:

int y;
void Apply()
{
    int y;
    y = 5;
    x = y + 1;
    y = 8;
}

很显然这是不可以的(该情况被称作变量捕获,即外层变量名被内层变量名覆盖,y=8不再是全局的y)。注意到,一个程序的运行情况并不会和变量名、函数名有什么关系,x = y * 2和x_pos = y_pos * 2在做的都是同样的任务——取得一个变量值,乘以2,储存到另一个变量中。当然,有例外情况,当一个变量a是自由的,那么它的名字不能随意更改,不然就无法对应到正确的位置了。因此,总结一下——一个被绑定的变量名字,并不会影响函数本身,更换另一个名字之后是等价的

上面这条就是所谓的α转换。如果我们用λ演算式写一下,可以这样表达:

λx.x = λy.y

函数调用: β归约

计算λ式子就是归约(reduce,刻意强调下这个词)过程。例如(λx.E) p,我们将p代入,得到E。将它表述出来就是:

(λx.E) p = E [p / x] = E [x := p]

上面就是β归约——将E自由变量x(相对于E,x是自由变量)替换为p。一些地方会使用中间的表达,一些地方使用后面的表达。个人觉得后面的比较清晰,所以用后面的来表达。

我们来理解一下它,用一个类似JavaScript的例子:

function funA(a)
{
    return (a + 2);
}

用并不严格的λ式写法,它相当于λa.(a + 2)。现在我们调用funA(5),即:

(λa.(a + 2)) 5

很显然,相对于a + 2,变量a是自由变量,因此将a替换为5:

5 + 2

可以看出,我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7。接下来我们看一个特殊的例子:

(λx.(λy.xy))  y

我们进行代换,针对于(λy.xy),x是自由变量:

(λy.xy) [ x:= y]

针对于xy,x依然是自由变量,我们简单的把它放进去,得到:λy.yy。完蛋。变量名错了。这就是之前提到的内联问题,外层变量被内层的覆盖掉了。所以我们要适当的时候α转换变换一下。我们可以把它换成y',得到:λy.y'y,这样就是正确的了。

冗余消除: η归约

这个其实很简单,考虑下面这个JavaScript片段

function(x)
{
    return y;
}

我们无论送入任何样貌的参数x,都没法改变返回值。所以说,(λx.y) x是可以直接被替换为y的。概念化一些——对于λx.E,如果E不含绑定变量x,那么该式子恒等于E。这就是η归约

参考资料

除了网络上各个大佬的专栏、博客外,还有:http://users.monash.edu/~lloyd/tildeFP/Lambda/Ch/01.Cal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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