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水浒 暨忆友

台附近属于成都新规划的CBD,原先省联通就在这江汉路口,两厦相距不过数十米,所以周边有我熟悉的一切:置办家什的八宝街家乐福依旧兴旺;皇城牛肉馆爽利的女老板一眼认出来我,只是菜品的价格如房价一样见涨;那个合租的曾在我发高烧时照料我的小女孩还在三医院上班吧?

四年了,变了什么呢?徜徉在王家塘热闹的路口,不禁感慨,索性踅到华协影城看是否有感兴趣的片子——我习惯将一个人在影院里欣赏电影当作一种极为舒适的放松方式。华协,地处巷内,外朴内华,省联通的不少同事过去都喜欢下班后来这清净地看电影,我也办了三年的年卡,基本上都是独自在这里看那些所谓大片,偶尔会有杨子、毕毕的泪水相伴:)

今年上半年先后有《加勒比海盗3》《变形金刚》《憨豆先生的黄金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心满意足,只等《X战警》《生化危机》的续集了。今天呐,听说《南京》上映了,我自然不能不看。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了。出厅时,一个中年男子云“看不懂……眯起眼睛看(要睡着了)”,旁边像是他老婆的女人责“你硬是麻木不仁”,汉子又道“要是中国人说就好了”,女人立即驳“这你就错了,就是通过外国人讲述更能表现当时真实的情况……”

我想告诉那个男人,我就是南京人。大道理就不说了,理智地说句不理智的话:即便在我们这一代,如果有一天要我们去日本做同样的事,我想无需动员。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问题在这里不适用。在人类国家阶段,民族意识不可能消除。日本人在教科书中欺骗他们的子孙,而我们自己又淡忘了这段历史,那么一则愧对祖先,二则务实地说我们迟早为此付出代价。

国富民强,国家是大写的人,亘古不变。熟读世界通史,你可发现中华民族昔日的强盛与今日西方豪强其时的未开化,对比今朝何其可笑可叹!所以,国人中那些崇洋媚外、学成不归、偷渡越境的行为本质上都是愚昧和懦弱的体现——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够强、不够好,那么何不来一起振兴中华?!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一部《水浒》,多少情仇。这几天凌晨洗完澡,总喜欢看上两集重播的央视《水浒》,又勾起了许多儿时兴味,看完《南京》后就在路边花10块钱买了本,回家用了几个小时翻完。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义气当先,纵横四海,仍是首先能够打动男性读者的情节。但是,现在呢?难,经济时代物欲横流,彰显人性,大多数人难逃经济魔鬼的控制,似乎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你有能力又有心仗义疏财,难免惹祸上身。

我自己酒量一般,却好义气,尤其欣赏、崇敬有内在追求支撑的义气,即为“大义”,如为国赴难的慷慨激昂、壮怀激烈之心。可惜,几个好友都甚不能喝,惊霄、老聂、包括小剑,多无趣,呵呵。当然,内质更为重要。


又看到评《水浒》的一些文章,提到伟大之作的幼稚处,比如地理方面谬误颇多,江州(重庆)到开封,怎会经过山东?呵呵,有趣。

再有从书中可见古时处处皆“景色”,我们今天希罕不得了的什么“田园秋色”“小桥流水”,不过就是古人平时生活环境。据一位自称在八十年代九寨沟未开发时去过的朋友介绍,那时的九寨沟如何原始,如何美丽,令人神往,而我自己在亚丁也听当地人说大山深处更有别样景致,十足原生态。可是,我们又怎忍心破坏那份地球上已所剩无几的自然原状?可现实恁地残酷,人类要发展就必须攫取自然资源,照这个速度,地球上原始的绿色迟早会消失殆尽。

当然,战火破坏除外,当西湖歌舞几时休,千里江山饿莩遍野,这在古时也不鲜见的,苦的永远是老百姓,所以倒是李应、杜迁等人快活。看到宋江、代宗在江州吃辣子鱼的情节,又琢磨古代有没有“火锅”,呵呵。


说说央视《水浒》,与《三国演义》相比,名著本身回数相当,但前者拍成电视只有四十多集,所以情节上定有取舍。明显看来,《水浒》前重后轻,即招安前内容被导演重点拍摄,征讨方腊等情节投入一般,观众欣赏起来也不难发现。就我个人看,像七义士聚议生辰纲那段,镜头写意,音乐适当,感觉比原著文字更精彩,而等到征讨方腊攻城掠寨时,个人感觉就很一般,无甚新意,很多场面就只是交代某个好汉死亡的瞬间。事实上,《水浒》原著吸引人的也正是简本。

单看一集,感觉拍得比较缓慢,属于慢节奏叙事,急性子的人看了定会觉得拖沓。像“武松杀潘金莲、西门庆”这故事独占四集!呵呵,说起来蛮有意思,编剧(或导演)刻意地不把潘金莲塑造得如原书那样一味淫恶,而是表现她良家妇女的一面,面对挑逗先拒绝、犹疑到被动接受,最后才干柴烈火,更能为现代人接受,本来嘛,原著对女性的描写基本上是带着明显得贬义的,不是淫荡、蛇蝎、祸水,就是膀大腰圆、粗鲁强悍跟男人没二样,好不容易有个扈三娘(多年前第一次看《水浒》播出,就被郑爽的美丽英武所震撼)美貌又有武艺,一家老小除了她自己都被梁山杀得精光,却被宋江强嫁给什么矮脚虎,荒唐!

放在现在,潘金莲的故事本身也就是普通的婚外恋,这种事在春熙路上男男女女中保管一抓一大把。试想,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美女,嫁给卖炊饼的“三寸丁谷树皮”,又肯定没有什么高质量的性生活,守得住清白才怪。只不过,由于当事人有阳谷县刑警队长武松,有少见的矮人,有县医药连锁公司董事长西门庆,才够得上拍一期《焦点》。

归根结底,潘金莲是凶手罪妇,但也是封建制度的受害者。所以,央视用潘金莲被武松朴刀架着时冲王婆啐了一口及一滴眼泪表现她的心理,死前一句话没有,也确实没什么可说。


李安,37岁那年,帐户上还剩最后47美元,此时,两个剧本终获大奖。此前基本上在家,带带孩子、做做家务,潜心创作,却投稿无门。家中用度主要靠其妻维持。

不知怎么,我顿时忆起惊霄,一个颇负才气却至今困窘的好友。认识他已经很多年了,当彼此都是少年时就已惺惺相惜,记得还赠过惊霄一首诗,内有“吾固开青眼”之句。十年了,即便众人不以为然,我心依旧。我相信他,就似李安妻子对李安的信任吧。

有一点务必搞清楚,即便李安永远没获大奖,他也是才华横溢的,只不过知道的、承认的只有他身边真正用心读懂他的人,故古往今来,多少才子怀才不遇,抱憾终身,成功者永远只有少数,否则不见“成功”之艰难可贵。

从唯物主义历史观来说,个人价值需要社会价值来衡量,说通俗,就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是非评判需盖棺论定。

所以,有才也需入世。除了支持、帮助,我一直坚认,真正的好友应该为对方直言不足,所以这些年来,我一遍遍对惊霄说:艺术来自生活,万万不可一人避世,实践才出真知。

霄答,“活着,就是在实践”,我对此基本认同,关键是要看怎么“活”。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当是心中不变的精神支柱;直奔目标,不进则退,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为当下之务实道路。


李安夫妻的截至目前相互扶持的经历,也让我想起“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八个字,这是我一直推崇、憧憬的理想爱情准则。

男子汉当敢爱敢恨,若喜欢一个女子,我定会表达出来,赞美伊,爱护伊,如若鸳梦得偕,炽热真切,如胶似漆,如若不能够,倒也坦然无悔。

反之,谈个恋爱要是也蝎蝎蛰蛰的,有什么话都闷在肚子里,憋死洒家,正如《水浒》常言“最是不爽快”。深沉?不是在此时表现的。我见过很多把简单的事弄复杂的,在我看来,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只不过这点对于女子来说很难。

近日,安徽、江苏、重庆几家电视台同时在放台湾情感剧《木棉花的春天》,其实我挺喜欢男主角的气质,沉稳冷静,从容不迫,但三棍子打出个屁来的性格我就不喜欢了,我知道这也是为了拍片子所需,让好人屡被冤枉陷害,最后苦尽甘来,老套路。为此,一句话说半句留半句,造成天大误会,后悔不已——我亲身体会过,有时候,误会最易害人害己。


蓉城 东二巷

2007年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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