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如云烟｜那一年18岁

   2017年12月30号，这两天大家都在朋友圈发自己18岁的照片。想蹭个热度，我也在相册里面找了好久，无果。搜索qq空间，最早的记录是2012年的，那时候也发过几张老照片，但是没有标记多大？看着那时候稚嫩的脸庞，像是高中，好像还有几张是初中的，不确信哪一张是18岁的了。

  倒推着算了一下，18岁大约是在上高二高三的时候。回想起了当时的时光，简单概括，不堪回首，永远的心结。18岁，本该是最好的年华，理想、活力、朝气蓬勃被赋予这个年纪，而我，什么都没有。我从小还是比较乖的，不管是在长辈还是老师眼中，都是那种比较听话的孩子，充满阳光。高二高三那两年，性情大变。不再每天嘻嘻哈哈的，总有着说不出的烦心事。听课也没有那么专注，考试也很差。可能是渐渐的习惯了，觉得自己就是那么差，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了。那段日子，暗无天日。每次月考成绩都会贴在最前面，可以看到每个人的名次分数。每次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等到放晚学的时候大家都走光了，这才一个人默默的上进去看一下，也许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能有那么一点勇气。那时候真的很努力，很认真，但是越努力越觉得绝望，越认真越觉得无奈，不断循环。学的不尽兴，玩的也不尽兴。可能是我比较敏感，总觉得老师看我的眼神都有着一种不屑，甚至就当我不存在。到了高三，情况更甚。刚分班，换了一个新班主任，所有的老师都是新的。第一次月考，考的不错。班主任找了所有的人谈过话，唯独没有我。我以为可能是把我忘记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第二次月考考的也还可以，班主任照例找同学谈话，晚自修的时候，按照座位的顺序依次出去，快轮到我的时候，本来还挺紧张，同桌回到座位，让后面的同学接上，他把我跳过去了，把我跳过去了，把我跳过去了，赤裸裸，毫无掩饰。第三次第四次，第二学期还是一样。但我依然觉得这班主任还可以，可能是我压根就不招他待见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无所谓了，不管就不管吧，不需要你管。快接近高考的那一段时间，学校傍晚会组织同学到操场上跑步。有一次在教室里面整理错题就没有出去，班里还有几个同学也都在忙着作业。校长发现那天我们班出去跑步的同学比较少，询问了一下班主任。班主任可能面子上过不去，大发雷霆，把那天没有出去跑步的同学全部喊到了操场上，让我们站在那里反思。几个同学在那边骂，而我心里更多的是忐忑，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班主任过来训话，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和班主任的交流。他让几个女生先回教室，继续写作业，把几个男生留在操场上，继续训话。他让我们把从开学到那一天的所有试卷全部找出来，让他检查。那时候一天就得四五张试卷，很多试卷订正完，整理好之后，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这都到快要高考了，他让我们来做这个事情，也是蛋疼的很。那天晚自修也没有好好上，一直在整理试卷。那时候教室里面装了360度的摄像头，看到摄像头在转动，知道班主任又在监视我们，同桌气不打一处来，抓起笔袋就往摄像头砸，一边砸一边骂，我看了心里挺过瘾的。班主任也没有拿他怎么样，不了了之。后来试卷都整理出来了，他看都没看就让我们拿走。当时就一个想法，快点结束吧，快点结束吧，无论我考到哪里，这个地方我是不想再呆了，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没过几天就高考了，考完我哥问我考的怎么样，感觉如何？我回答了一句没感觉。他很纳闷，辛苦了三年，终于考完了，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呢？但是说实话真的没感觉，没有想象中的解脱，也没有什么留恋。就好像列车准点到站一样，所有的乘客都安然有序的离开，我的高中生活结束了。

  确实考的不好，但也无所谓。读大学的时候，每每想起，也曾黯然神伤。那么多年，起早贪黑，十载寒窗啊。母亲陪了我十年，整整十年，什么工作都没有做，一直陪伴着我。每次考的不好，她都会安慰我，每次考试紧张，她也会让我放松一点。她跟我说，妈妈不在意那些东西，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好了。那时候不懂，觉得名次就是一切，还常常很不耐烦的冲她发火，总觉得她很烦很烦。牛奶热好了给我，我嫌烦，核桃剥好了给我，我嫌烦。我想多看一会儿书，想下次考的好一点。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失落。看似不在意，可那一种无奈压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那时候王晨莹和我是邻居，我们同一届。她成绩很好，也经常开导我，鼓励我。尽管每次考的很差，她都觉得我很优秀，她说我只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一时间走不出来而已。读大学之际，她和我讲了一句话，一直铭记。她说，哪里都有舞台，哪里都有人堕落。说的很对，后来的四年，我遇到了很多老师，都待我很好，谆谆教诲，言犹在耳，感怀至今。也交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喝酒聊天，快意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