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成河（7）

疑似故人来

这是广州一家高档的意大利餐厅，别致的格调和顶级的出品，无声地渗透着奢华的气息。

疯子之前带我来这里，所以我也是见怪不怪，虽然我很少同他来这里，但并不代表他很少带美女来这里。

灯影迷离，音乐轻柔，深色的玻璃窗将世界一分为二，外面是喧嚣，里面是静谧。

大厅中央的台上，黑色的三角钢琴边披肩长发的琴师在陶醉，修长的指尖在黑白的琴键间跳跃，让人沉迷。

服务生躬身把我和疯子朝订座方向领取，边走边说：程先生，您的两位朋友已经先到了，这边请。

“哥们，听到没，两位！”疯子对我说。“今天我可是专门给你介绍妞的！”

我没接茬，故意一声冷哼。

“不信？”

“信你？别说两位，三位五位，我都是那颗闪闪发光的节能灯泡。”我笑着说。

转过角来到餐厅最靠里的角落，远远看到一个粉红色短发的背影，夸张的耳坠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一晃一晃很显眼。

跟随疯子来到桌前，疯子趁还没坐下，附在我耳边，故作神秘地说：“哥们，这妞我可也还没见过，哈鹿说要带过来给我认识的……”

哈鹿想必就是眼前这位粉红色头发的女孩了。

趁疯子给我介绍的时候我在打量了一下这个五官还挺精致的女孩，妆实在有点浓，巨大的耳坠尤其突出，桌上还放着一盒ESSE香烟。

“这是我朋友，叫兵戈。”

“兵戈好。”哈鹿是个热情的女孩。

疯子看了看四周，然后问道：“小鹿，就你一人来了？你朋友呢？”

“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去洗手间啦！”

“哦，我说嘛，”疯子看了看我，又望了望洗手间的方向。

“小鹿，这粉色是怎么回事？”疯子指着自己的头发问哈鹿。

说实话我还第一次见这个色的发型。

“你说这啊，”哈鹿来了精神，“好不好看嘛，峰哥？”

“……”

“好不好看嘛？人家做了整整一天。”

“还行，不错。”疯子说得有点勉强，见哈鹿兴致那么高，也不好破凉水。

这时服务生拿来菜牌，疯子接过菜牌随手点了些，都是这里顶级的牛扒，鹅肝之类，然后要了一瓶法国的红酒。

图片发自App

转眼十来分钟过去了，可哈鹿说的那个朋友还没过来，开始大家在聊天和点菜倒没察觉，后面大家才发觉，她去洗手间的时间也太长了。

“小鹿，你朋友是怎么回事，这么久没回来？要不去看看？”

“是啊，也不知怎么搞的？我这朋友啊，是个大美女，又是学英文的才女……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哈鹿拨通了她朋友的电话，我和疯子端起了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来这里，得装得像个绅士。

“喂，清菏，你去哪儿啦，怎么还没回来？……”

“清菏…”

我明显感觉到疯子正准备递到嘴边的酒杯停顿了，他的目光也刹那和我相对。

然后仿佛思考了一阵，疯子送了耸肩，我明白他的意思，同名的人好多呢？没这么巧吧。

哈鹿放下电话，满是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朋友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不告而别了。”

“你朋友叫什么字？我听见你叫清菏？”我问。

“是的，大家都说是很特别的名字。”

“那她姓什么呢？”

“赵，兵戈对我朋友挺感兴趣呀！”

赵清菏。

我明显看到疯子的脸僵住了，同名的人也就罢了，现在连姓都一样，难道真是巧合么？

我突然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

生命有许多看是偶然的必然，或许在心中对自己说好了永不相见，但同片星空下，两条注定不平行的轨迹，总还会有相交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