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幻界
“这就是梦卵，那中间的就是幻界。”
我抬眼望去，只见一片颜色绚丽的星云漂浮在深到发黑的幽蓝色背景中。“幻界？”我不禁喃喃念到。
“听上去像是玄幻小说？”
我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那声音来自我右边不远处一个有着栗色披肩长发的女子。她的长相还算清秀，长长的刘海斜着遮住大半个额头，无框眼镜后面一双大眼睛正配合着她微挑的嘴角，带着笑意的看着我。
见我没说话，她又接着解释道：“这个世界的一切是由意念所创造的，我们所能感知到的一切都是梦一般的幻觉，所以才叫幻界。”
“是……这样吗？”我轻声自语道，转头想看再看一眼那个有着绚丽颜色的“梦卵”，可一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那个好听的女声又在我右边响起。
我再次看向她，发现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和深蓝色牛仔裤，简单干净，去有一种女性特有的韵味。
见我还是不说话，她又笑了笑，“是梦啊。”
“梦？”我不禁伸出双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咦？明明会痛啊？
“都说了在幻界里所能感知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了，”她一脸嘲讽的看着我，“这个幻觉可不是只有幻视和幻听哦，它包括你所有的感官知觉，”她停顿了一下，有点顽皮的挤了挤眼睛，“包括痛觉。”
什么嘛……刚才明明告诉我是梦，可在梦里掐自己不是不会痛吗？
“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就在这里了，不是吗？”那个女人边说着边往前走去。
虽然我不认识她，但眼下这里只有我和这个怪姐姐，似乎除了跟着她走，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不知道何时开始，也不知道何时结束，单纯的思想意识的活动，这就是梦啊。”她有些感慨的说道。
“那么，你是谁？”我有点不高兴的问道，对着我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连个自我介绍也没有，难道都不觉得失礼吗？
“终于想起来问了？”她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毛，“还以为你想不起来呢。”
目前自己跟前唯一会喘气的生物，不管是谁都会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我叫琳达，警事厅科学搜查研究所的科长，”她简单的说道，“我是一名刑警。”
刑警？看上去这么温柔，一点都不像警察的样子嘛……
“在想什么？”她看我没反应于是问道。
“诶？怎么来问我了？之前不是一下就能猜中我想什么，像是会读心术似的很厉害的样子吗？”我反问回去。
“读心术？”她有点意外，“配合我刑警的身份，犯罪心理学会更恰当一点不是吗？”
“才没心情考虑这些。”我翻了个白眼给她，“哎，话说回来，你刚刚说这个世界是由意识所创造出来的，那么，是谁的意识？该不会是我的吧？”
“当然不是你这种白痴又无趣的家伙。”琳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等等，“白痴”？“无趣”？你是从哪里得出这种结论的？
“还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吗？”琳达微微扬着眉，那表情似乎在说“你看我就说你白痴吧？”让人很不爽。
不过我确实想不起来是怎么一回事。“……我……应该知道吗？”我有点心虚地问。
琳达有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咱们坐下慢慢说吧。”
我眨眨眼，“嗯？坐哪？”
琳达伸手指了指我们右手边的一家门店，我抬头一看，是一家咖啡屋。
像是原木纵剖面一样的牌子上刻着几个中世纪风格的大字，“傀儡咖啡屋”，更诡异的是在牌子的周围爬满了蔷薇，黑色的蔷薇。
“请。”琳达推开了一扇有着蔷薇图案的铁艺装饰的玻璃门，微笑着看着我。
“诶……呃……谢谢……”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咖啡色。
深深浅浅的咖啡色，整个咖啡屋大部分的装潢装饰都是咖啡色。深咖啡色的地板，浅咖啡色的墙纸，深咖啡色的软椅，浅咖啡色的靠垫，再配上奶白色的窗帘，奶白色的桌布，整个咖啡屋的装潢就像是一杯卡布奇诺。
“不愧是咖啡屋啊……”我忍不住吐槽道。
“欢迎光临。”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吓了我一大跳。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有着黑色披肩长发肤色苍白的少女穿着丝绸面料的暗红色洋装，从咖啡屋的一个角落里站起来，一只手中握着一把雕刻刀，另一只手中是一个未完成的木雕人偶。
“诶？爱也在呀？”琳达有点意外的说道。
“是。”被称作爱的少女将手中的雕刻刀和未完成的人偶都放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向我们走过来。我这才发现，咖啡屋的各个角落里都是些人偶，男孩女孩，少男少女，穿着各种华丽的服装，摆着各种姿势；在它们身上，美丽凝固的很诡异。美丽而没有灵魂的人偶，也就是任人操纵的傀儡，这大概就是傀儡咖啡屋名字的来源吧。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居然还有别人在啊，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跟这个怪姐姐呢！不过……眼前这个少女……貌似也没正常哪去……
爱走到我们跟前向我们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看着我说道，“这位就是木村上野先生？”
“嗯，就是这家伙。”琳达很不屑的答道。
“纳尼？木村上野？是在说我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名字？不过感觉在哪里听过……
“当然是在说你了，这里还有别人在吗？”琳达白了我一眼，又补充道，“我们知道你在现实世界不叫这个名字啦，但是在这里，‘木村上野’才是你被承认的名字。”
“诶？‘被承认’？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更乱了？
“稍后会给你解释清楚啦，”琳达有点不耐烦的说，然后又向爱微笑着说道，“小爱啊，可以麻烦你给我们两杯咖啡吗？”
“好的，稍等。”爱答应着，又看了我两眼，转身离开了。
“别再那杵着了，来这边坐。”琳达边说着边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又招手让我也坐过去。
我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有些心急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在别人的意识里？还有那个名字……”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有一堆问题要问，”琳达打断我的问话说道，“可那也得一个一个的来啊，一口气问这么多，要我怎么给你解释？要知道这些问题都不是一两句能说的清楚的。”
琳达叹了口气，用有几分调侃的笑容感慨着，“更何况有些事从来就不是很清楚，也不需要很清楚。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幻界都一样，除了记忆，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你的。”
记忆……只有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又极度抽象的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吗？
“好了，言归正传。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会在别人的意识所创造出来的幻界里的。”琳达终于开始了正题，“脑电波和意念传递信息之类的事听说过吧？”
“嗯，听说过一些。”
“人类处在梦中的时候，可以通过脑电波将外界的信息传入梦者的大脑，而此时梦者的梦境会因为脑电波所传达的信息而改变，这点也能明白吧？”琳达看着我问道。
“嗯，可以。”为什么觉得好像是家庭教师在给我做课业辅导啊……
“那么，这个问题就比较好解释了，”琳达向上扶了扶眼镜，“你之所以能在另一个人的意识里，就是脑电波在起作用。”
“脑电波？”我想了想，又问道，“那这么说，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他的脑电波影响到了我的大脑，所以我的大脑产生了这样的梦境？”
“不完全对哦，”琳达竖起食指摇了摇，“都说了，是你在另一个人的意识里，而你刚刚解释的情况应该是你的意识被另一个人侵入。”
“那你说的这个脑电波干扰是……？”
等一下……脑电波干预？好像谁跟我说过这个词……
“我想起来了！”我激动的一拍桌子，“吴晓彤！”
为了唤醒因车祸昏迷不醒的吴晓彤，我参与了“脑电波干预疗法”的实验，戴上能传递脑电波的仪器，然后进入梦乡。
这么说的话，现在我是在吴晓彤的梦境里？梦卵……幻界……哈，还真是很恰当呢！她怎么想出来的？我忍不住再次环顾四周，小说里穿越到异界也就我现在这个感觉吧？
难怪，我就说正常人怎么可能开一间这么怪异的咖啡屋，还把整个屋子弄的像卡布奇诺一样……不过……这个卡布奇诺的装潢看起来也还可以，话说那丫头的审美观也是蛮独特的……我在乱想些什么啊！现在不是欣赏装潢的时候！
回想起使命的我赶紧问对面的琳达，“你刚才解释说，我在她的意识里，那我现在对她说话她是不是能听见？我是不是可以把她喊醒？”
琳达靠在靠背上抱着肩膀看着我，明显有些不高兴，“终于想起你对面还有个人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第一次这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还能在梦里自由行动，难免比较激动……”
琳达有几分无奈的看着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她的脑子里，所以你喊话她就能听见，如果喊的够大声，还能像闹钟似的，给她吓的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
我不禁有些尴尬，“……不……不对吗？”
琳达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拜托，她又不是聋了，你在现实世界里喊不醒她，换个地方就能喊醒了？”
“……”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而且，你和幻界的联系方式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琳达又补充了一句。
“那是哪样？”
“嗯……做个比喻好了，你玩网游吗？”琳达将手肘撑在桌子上，上半身向前倾，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偶尔玩玩……”不知为什么，琳达这样靠近的举动，让我有点不大舒服。
“玩什么？该不会是连连看吧？”琳达偏过头，表情微妙的看着我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无聊到那种程度呢！我玩的是……诶？这个和我们在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差点跑题了诶，怪姐姐……
“都说了要给你做个比喻的啊，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猴急啊~”琳达有点责备的语气说道，“就像你玩的角色扮演类的游戏一样，这个幻界，就像是游戏运营商提前制作好的一个虚拟世界，如果你想要进入，就需要‘登陆’，而这个‘登陆’的方式，就是脑电波干扰。明白了？”
“是这样啊。那这么说……”我指了指窗外，街对面那家店墙上桐人和亚丝娜的海报，“现在我就像《刀剑神域》的玩家似的，处于‘完全潜行’的状态？”
琳达点点头，“意思差不多。”
所以现在是“真•角色扮演”游戏？！
视野不再受电脑屏幕的限制，信息也不止靠视觉和听觉传达，而是可以亲身体验……就像现在，爱用闪闪发亮的盘子端来了两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我不光能看到咖啡液体的质地，感觉到热咖啡的温度，还能闻到咖啡特有的香气……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不对吧，如果这里是意识造出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真实的细节？不管我看哪里都没有丝毫的破绽？”
琳达慢悠悠的搅拌着咖啡，“你有没有看过网上的一段话，大意是，文字的顺序并不会影响阅读？”
我点点头，“看过啊。”
琳达继续解释，“跟那个意思差不多，人的大脑会自动将残缺的信息脑补完整，你所看到的也是一样，幻界提供给你的只是某个事物主要的和最重要的信息，一些不重要的细节，都是你自己脑补完成的。”
额……是我自己脑补的？那我为什么没把你这个怪姐姐的身材脑补的好一点？
“啪！”头上突然被打了一下。
“少在那里胡思乱想。”琳达带着些警告语气的对我说。
我揉了揉脑袋，狡辩道：“我哪里胡思乱想了？”
“男人好色时候的表现都是一样的，”琳达以及其肯定的语气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即抬起眼睛看着我，嘴角一勾，“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我暗中撇撇嘴，“犯罪心理学是吧？算你厉害。”
随即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等一下，如果把这里比作网游……那……你们呢？你们也是玩家还是……？”
琳达倒是很直接的说了出来，“我们是NPC。”
“那你们大约是我见过的最智能的NPC……”我由衷的感慨道。
“并不是所有的NPC都像我们这样。”琳达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么跟你解释吧，幻界的成分构成，大部分来自于巫姣容对现实世界的认识、印象，和被她无意识改变过的实际存在物，剩下的部分则来自于她的想象、欲望和情绪。也可以说，幻界就是巫姣容认知中的现实世界的不完全理想化。
“我呢，是由巫姣容创造出来的完全形态的NPC，这意味着我的判断和认识，是在巫姣容的判断和认识的基础上改变而来的，所以我的判断与决定，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看做是她的意愿的表达。”
我忽然想起了怪姐姐一开始对我的评价，“所以是那丫头觉得我是一个无趣的白痴？”
琳达一本正经的反问，“在某些方面来说，难道不是吗？”
我一时无语。沉默了几秒之后，我举手投降，“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类似于‘男生不懂女生对于逛街购物的热爱’这样的差异，我承认你的指控。”我放下手，把话题拉回来，“不过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怎么才能让吴晓彤醒过来。需要我跟你不断的对话把好感值刷到爆吗？”
琳达摇摇头，继续解释着，“在幻界中，我们大部分的NPC都是以巫姣容为蓝本创造出来的。和一般的游戏不同的是，所有以巫姣容为蓝本的NPC都有可能通过巫姣容的‘登录’，变成PCC。也就是说，你遇见的大部分的NPC都有可能是巫姣容，如果你打算刷好感值，那可是一个相当巨大的工程哦。”说着琳达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眼神。
然而她的解释还没有结束，“这里不止有以她为蓝本的NPC，也有以其他人为蓝本的NPC。在以其他人为蓝本的NPC的构成成分里，都有一个‘X程序’。它是一个被锁住的运行程序，密码的内容是巫姣容对该NPC的蓝本的期待。当蓝本与NPC的‘X程序’的密码吻合，‘X程序’就会被启动，该NPC就会在程序的作用下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在你身上的变化就是之前比喻里说的‘登录’。之前两次脑电波干预治疗时，你的反应已经启动了以你为蓝本的NPC的‘X程序’，所以你才能来到幻界。”
“以我为蓝本的NPC？该不会是木村上野吧？”
琳达终于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木村上野，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在这里木村上野才是你被承认的名字。”
她接着补充道，“还有一些NPC是不完全形态，他们就像一般游戏里的NPC一样，只有几句固定的台词。”
我忍不住插嘴问道，“那是不是可以从他们那里领基础装备、新手地图，或是触发支线剧情什么的？”
“很遗憾，这里并没有什么装备和地图，也没有什么支线剧情。不过我倒是可以免费赠送你一份各派势力简介。”
我不禁纳闷，“各派势力？”什么派？武林门派？
琳达端着咖啡靠在椅子里，“在幻界中，一切都是由巫姣容创造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规则运行。但你‘登录’进来之后，原本稳定的幻界出现了一个不稳定因素，这意味着幻界的运行随时可能失去控制。对于我们来说，你的存在就是像是电脑系统中的病毒。但是，对于如何处理你的问题，我们这些NPC的意见无法达成统一。
“激进派认为，应该除掉你；修正派认为，应该继续观察你给幻界造成的异常，通过对异常现象规律的总结，制定出幻界运行系统的修正方案；改造派认为，应该通过各种手段对你进行干扰，从而将你改造成稳定因素……在不久的将来，这些不同派别的NPC都会有所行动，尤其是激进派。”说完，琳达又姿态优雅的喝了几口咖啡。
听完这所谓的“各派势力”简介，我的内心无比复杂，我想被地球人抓住的外星人大约也就是我现在这种心境吧？
从不幸失控的飞船里被地球人拖出来之后就被关在某个秘密的地方，经过几天不安的等待终于有一个地球人过来跟我说，“关于如何处理你，地球人目前有这么几种方案：德国人打算把你解剖，英国人打算让你召唤更多的你们星球的人来，美国人打算跟你签合同拍电影；韩国人坚持要带你回韩国，理由是你是韩国人；中国人对于到底应该把你清蒸红烧还是酥炸尚未达成统一意见，但是打算吃了你是可以确认的……”
我甩了甩头，关上我的脑洞，把思绪换回正常的频道。
“那我之前做的那两个梦里，警告我不要来这里的魔法少女，和那个想要杀我的王爷，他们都是激进派的吗？”
琳达再一次摇头，“恰恰相反，他们是保守派的，保守派主张阻止你‘登录’。那些看起来像是攻击的行为其实是在保护你，因为只要你不进入幻界，激进派就无法伤害到你。”
我不解，“伤害？就算那个激进派要除掉我，最多也就是让我从梦里醒过来吧？还能真的伤到我吗？”
琳达笑了笑，放下了咖啡，“做梦就不会死人？那你记得《盗梦空间》里，梅尔是怎么死的吗？我之前说过了，这里是意识构成的世界，你‘登录’的方式是脑电波干扰。就算你不相信脑电波能够杀人，你也该相信他们有能力把你弄疯。”
……“假”游戏烧钱，“真”游戏要命啊……
“那你呢？你是哪一派？”我有些紧张的问。
“我是修正派的。”琳达安慰似的说道，“不过你不用紧张，除了激进派，剩下的几个派别都会尽力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额……意思是，会不会疯你们就不管了？”
琳达无奈的一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死亡是有明确的客观标准的，但精神刺激却是纯主观上的，无法制定出适合所有人的执行标准。我们这些派别在处理你的意见上本来就有分歧，制定不出标准，就没有办法保证任何事。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小心！有人过来了！”在角落里雕人偶的爱突然喊道。
琳达迅速站起来往窗外看去，“肯定是激进派的人，其他派别的人都已经同意这一次不会出现了。”
我也跟着往窗外看去，街道上还是空无一人，不过远远的好像有汽车的声音。
琳达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别看了，快去阁楼躲起来！”说着就要拉我起来。
我的屁股才离开椅子，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我掀了起来……
“我擦……”我闭紧了眼睛，用尽力气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摆出自我保护的姿态，却发现那股巨大的推力消失了。
我疑惑的睁开眼，眼前是几根电线和灰白色的瓷砖地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