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这时对那时错》叶茹雪

001我想要好妈妈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听人喊我妈是婊子,还称呼我为小婊子。而我生活的地方,被叫做红灯区。

    我每天都会看着我妈穿着清凉艳俗的衣服,抓着一把瓜子。边嗑边对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挑逗、媚笑。有男人上来的时候,我妈就把瓜子塞进我手里。蛇一样缠上男人的身体,嘴里嗯嗯啊啊的发出舒服的叫声。男人的大手开始在我接客妈屁股上揉搓着,两人最后相拥着走进挂着半截门帘的里屋。

    那时候的我不懂妈妈在干啥,妈妈叫我在男人们离开的时候脆生生的喊那些男人叔叔。男人要是高兴了,我妈会给钱买糖吃,男人要是不高兴了。我妈红艳尖利的指甲就会扎进我的胳膊里,我的两条胳膊上。常年四季都有青青红红的淤痕。

    我是五岁那一年,知道婊子这个词的。也是那一年,我亲眼目睹了那个我妈和男人们进去的小屋里,到底发生着什么事。

    那天妈妈又带着男人进了里屋。我像往常一样趴在栏杆上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看到楼下和我差不多大的一个小男孩,带领着七八个小女孩,雄纠纠气昂昂的路过。

    鬼使神差的,一向不敢和他们靠近的我蹬蹬蹬跑下楼,追上他们一行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他们说我想和他们一起玩。

    为首的小男孩一把把我推到在地上,小小的脸上满是厌恶,他朝我脸上吐了几口口水,大声的骂我,说我妈是被男人睡的婊子,我是以后被睡的小婊子,他们不和婊子玩。

    跟着他的那群小孩子听了他的话,也纷纷朝我吐口水,骂着大婊子生了小婊子,不和婊子一起玩。

    我气疯了,起身就把那男孩子推到在地,转身往回跑,一口气冲上阁楼,冲进里屋,想把被骂婊子的事告状给妈妈。

    话还没说出口,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妈背对着我,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撅着屁股在地上跪着,散开的头发披散在后背上,男人粗糙的大手,在我妈白皙裸露的后背抚摸着,嘴里不时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男人看到了我,咧着嘴对着我得意地笑了笑,一点攥住我妈的头发,说了句啥我没听到,我只看到他拽着我妈直起了腰,两个人亲到一起,他俩的动作恶心的我胃里一阵翻滚,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抓着栏杆止不住的干呕。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我虽然不明白她们具体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了,那帮小孩子说的没错,我妈是婊子,我是小婊子。

    傍晚我和我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问我妈,为什么要做婊子。我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出了错,我妈听到后先是愣了愣,接着对着我的脸就是啪啪两个耳光,我被打懵了,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妈还是不解气,抓起脚边的小板凳就往我背上砸,板凳角砸到我后心,疼得我脸都抽搐了,抱着头直躲,我妈拽着我头顶的头发把我提起来,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兜着圈打我,边打边骂,骂我不该来这个世上,骂要不是我,她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天我是被打晕过去的,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头顶上的头发被揪掉一大片,一碰就疼,身上的淤青更是密密麻麻,过了一周我下地走路的时候,脚底板上被破碗片扎破的脚心还是钻心的疼,身上更是没一片完整的皮肤。

    从此,我不敢在我妈妈面前提婊子这个词。但这个词,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没过多久,我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有时候暴躁的像是吃人的恶魔,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打我掐我,抓着我的头往墙上撞,有时候又温柔的让人恐惧,一遍遍问我想不想吃街角的烤地瓜,要不要买小裙子穿。

    我也是听我妈跟她的男人们聊天才知道,我妈在吸毒,毒瘾犯了的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就会很疯狂,但是吸完后又后悔的要命。

    小小的我敏感的猜到了那就是妈妈打我的原因,那个妈妈花光我们买菜的钱买来的白色粉末。

    有一天,妈妈又在家里发疯,拼命的在屋子里砸东西,我怕极了,躲在外面,妈妈冲出来正准备抓我进去,一个男人上了阁楼。

    他看着披头散发人不人鬼不鬼的妈妈,掉头就走,妈妈奔过去一把拉住男人,四肢并用的攀在男人身上,艳红的嘴唇落在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被妈妈吓了一跳,一把把妈妈推倒在地上,脸上的皱纹难看的皱在一起,妈妈死命的抱住男人的大腿,低声下气的求男人,求男人和她睡觉,求男人给她钱。

    她要用钱买白色粉末吸。

    男人烦躁的想把妈妈踢开,妈妈急了,死命的抱着男人的大腿,挺着胸脯蹭男人,拉扯间妈妈看到吓呆的我,疯了一样冲到我身边揪着我的头发就往男人怀里塞,叫喊着说可以把我给男人玩,还说我是雏,干净的很。

    我吓得眼泪直流,头顶的头发再一次被扯掉好几缕,头皮瞬间就红了一片。

    男人狐疑地在妈妈和我之间扫了几眼,往地上啐了一口,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扔在妈妈身上,拦腰把我扛在肩上,就往里屋走。

    我见过我妈在里屋和男人们做的被人家骂婊子的事情,我不要做,我拼了命的捶打着男人的肩膀,四肢在空中乱动着,想要脱离眼前的恶魔。

    但是我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在男人的禁锢下根本就微不足道。男人把我甩在已经被我妈弄得一团乱的床上,甩着肥肉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惊恐与害怕中,我看到男人肥腻的大嘴朝我的脸压了下来,瞬间我脸上有湿漉漉的东西滑过,像一条黏腻泛着腥臭的毛毛虫,从我的额头到脸颊,再到我的嘴唇。

    我死死的咬着嘴巴,两只脚使劲的蹬着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慌乱中我好像踢到了男人的什么地方,男人惨叫一声后跌在了我身旁。

    我立马翻身往外跑,没跑两步就被从后脑勺揪住了头发扔在床上,啪啪啪几个耳光左右开弓打在我脸上,我被打的眼冒金星,意识朦胧中我听到男人威胁我乖一点,不然干死我什么的。

    男人的头埋在我脖颈里啃噬着,刺刺的短发扎在我的下巴上,扎醒了我,手足无措中我右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那是妈妈的客人送给妈妈的烟灰缸,来不及多想,我抓着烟灰缸用力的砸在男人的头上。

    男人大叫一声,捂着头滚到了一边。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跑的鞋都掉了我也没发现,满脑子只有一个不要再被抓回去的念头,不要做小婊子的念头。

    我再一次醒来是被冻醒的,原来在逃跑的过程中,我脱力晕倒了,深秋的北方,寒风刺骨,我一个人躺在空无一人的路上,无人问津。

    恐惧、饥饿、寒冷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抱着自己的身体呆坐了一会,起身开始漫无目的的找东西吃。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一家亮着灯光的小卖部,顾不上去想自己根本没有钱,我就欣喜若狂的冲了进去。

    然后被当做乞丐赶了出来。

    我蹲在门口,老板娘拿着笤帚出来扫我,说我晦气,叫我滚远点儿,我没办法,只能跑到最近的垃圾桶旁边蹲着,望眼欲穿的看着小卖部里的美食。

    不知道抱着腿坐了多久,一个被爸爸妈妈牵着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嘴里嘟囔着什么,而后跑过来把一包面包扔进了垃圾桶。

    我看的眼睛都直了,饿的快死的我迅速的从垃圾桶里翻出女孩扔进去的面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女孩被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吓到了,跑到她爸爸妈妈身边,一边嘲笑我是捡垃圾吃的小乞丐一边笑着走了。

    刺耳的话尽数落在我耳朵里,我看着女孩的爸爸一把把女孩子举高抱在怀里,几个人说着笑着走远了。

    我羡慕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为什么我就捡别人扔在垃圾桶的东西吃,为什么我妈妈就把我给恶心的男人糟蹋?

    我也想要不打我的妈妈,我也想要把我抱在怀里的爸爸。

    我一边吃一边哭,也不管眼泪鼻涕流在面包上会有多脏,一口气把面包吃光了。吃完后撑的不行,我头靠着垃圾桶沉沉的睡了过去。

    恍惚之中,我听到妈妈的声音,似乎在呼唤我。

    似乎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

002我妈不要我了

    我没听错,找到我的人确实是我妈。是拿卖我换来的钱吸过毒后清醒过来的我妈。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眼前是不停的在流泪的我妈。

    见我醒来,我妈开始絮絮叨叨的对我说话,说她错了。叫我原谅她。她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她会吸那个东西也是被客人骗的。谁知道就上了瘾,谁知道就死活戒不掉了。她说她对不起我,她不配做个妈妈。

    眼泪再一次潮水般涌上了我的眼眶,我想到昨天看到的幸福的一家三口。用嘶哑无力的声音问我妈,我爸爸呢?

    我妈顿时不说话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怨恨和苦涩。过了很久,她才扔下一句。你爸爸早就死了,起身出门去了。

    晚上是陈阿姨扶我起来吃饭的,原来妈妈去买那个东西吸完后就回了家,看到空荡荡的里屋和床单上的血迹才出门找我。找到我后也不敢回家,只能带着我来了陈阿姨这里。

    陈阿姨和妈妈干的事一样,我亲眼看见过好几次妈妈和陈阿姨一起拉着男人进我们的里屋,再衣衫不整地送男人出来。

    有时是一个男人,有时是几个男人。

    吃饭的时候只有我和陈阿姨,昨天被男人拧过的手臂,疼的筷子都拿不起来,陈阿姨看到了,叹了一口气,叫我不要生我妈的气,说我妈也是个命苦的女人。

    我流着泪艰难的往嘴里塞饭,一边塞一边抽泣着问陈阿姨,为什么我爸爸死了,我爸爸要是不死,是不是我就不会挨打了?

    陈阿姨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我饭都吃完了,才听到她小声的说,我爸没死。我再问,她就不说了,还说让我不要跟我妈提我爸这几个字。

    接下来我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我妈知道我打了那男的跑了后,怕被那男的找上门,也不出门接客了,每天在家里做饭洗碗,等陈阿姨回家。

    直到那一天,我妈又开始犯病了。

    她翻箱倒柜满屋子的找烟抽,几根几根的并在一起叼在嘴里,烟雾缭绕的背后是她痛苦又享受的神情。

    我害怕的双腿直打颤,陈阿姨又不在家,我一边偷偷瞧着我妈,一边顺着墙边一寸一寸的往门口挪,刚挪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往外跑就被我妈抓住了头发,耳光劈头盖脸的扇在我的头上脸上。

    数不清的耳光扇在我脸上,扇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一股温热的液体在我鼻子里流了出来,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鼻血咕哝咕哝的往我嗓子里灌,浓重的血腥味呛的我咳出来,脸上鼻子嘴里全都是血。

    我妈已经打红了眼,耳光拳头雨点一样落在我头上背上,疼的我跌坐在地上,她又开始狠命的用她的高跟鞋踢我,踢我的肚子,踢我的腿。我抱着头像个破娃娃一样在地上被踢的来回滚,声嘶力竭的哭着求我妈,妈我错了,求你别打了,别打了,放过我。

    我妈像是听不到一样,一直把我踢到墙根里,又狠狠的对着墙踢了几脚,才气呼呼的摔门而出。我哭的嗓子都哑了,倒流进喉咙的鼻血呛的我咳嗽个不停,嘴里全是铁锈的血味。

    晚上陈阿姨回来看到一地的鼻血和蜷缩在地上的我,一遍一遍的念叨着作孽,把我抱到床上,给我被打破的地方抹了点药。

    药水渗透进破肉里,疼的我牙关都在打颤,眼睛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直往下流水。

    陈阿姨帮我处理完伤口,安抚我说等我妈回来了教训我妈,以后不准我妈再这么打我了,我哭着跟陈阿姨说,我好疼,我不要做我妈的女儿了,我要做陈阿姨的女儿,陈阿姨不打我,陈阿姨也哭了。

    陈阿姨为了照顾我,两天没去上班,这两天,我妈一直没有出现。

    过了一周,陈阿姨去上班的中午,我妈突然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我妈站在男人身边,点头哈腰的谄笑着,男人绷着一张脸,像是打量货物一样的打量我。

    我以为我妈又是要带男人在里屋里进行她婊子的工作,结果我就听到了我妈跟男人介绍我,带着炫耀的语气跟男人说长相好干净什么的,这笔买卖很划算。

    男人白了我妈一眼,从钱包里掏出一袋白色的粉末和一叠粉色的钞票,我妈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塞进她口袋里,走到我面前,笑眯眯的对我说,你不是想要爸爸吗,妈妈给你找了个爸爸,他会对你好的,你听话一点。

    我咬着牙愤怒的瞪着我妈,我知道她在骗我,她又一次把我卖了。

    这时男人也走了过来,把手伸到我面前,温柔的叫我跟他走。

    尽管男人的声音非常的问头,我还是害怕的整个人缩在床角,惊恐的看着男人伸过来的手。我怕,怕这个男人像上次那个男人一样,扑上来对我做恶心的事情。

    可是没有,男人靠近一点,把手放在我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我脸上的伤口,用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天使一般的声音对我说,只要我跟他走,就不会跟着我妈受苦,也不会再挨打,他会把我当女儿一样好好疼爱的。

    幼小的我被这句话说动了,我渴望来自于父母的爱,我讨厌被当个泄愤的玩具一样打骂,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男人的手心里,被男人牵着手离开了陈阿姨的家。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妈,至今我都记得,我妈佝偻个背,站在那里,沾着唾沫一遍遍的数那叠红色的钞票,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回头的一眼,竟是我看我妈的最后一眼。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所谓的爸爸对女儿的疼爱,并不仅仅只有单纯的父爱,还有变态的欲望之爱。

    男人把我抱上了他小轿车的后座上,这是我头一回坐小轿车,那个年代没几个人有小轿车的,我屁股都不敢坐实,虚虚的撑着,害怕又好奇的偷偷打量着外面的人群和车里的模样。

    男人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模样,淡淡的笑着,把我拥进了他的怀里。我靠在这个好闻的怀抱里,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感觉自己做梦一般,真的拥有了一个爸爸。

    一直到小轿车开到一座大院停下,我心里的好奇都没停止。男人牵着我的手下了车,径直走进一座大房子里。

    我感觉自己像是到了天堂里,金灿灿的屋子里站在几个美丽的姐姐,齐齐的对我身边的男人问好。

    男人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上楼梯,把我带到一个所有东西都是粉色的房间里,告诉我,以后这就是我的房间,他问我原来叫什么名字,我说我没名字后,他笑了笑,说正好他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叶茹雪。

    男人还告诉我,让我以后叫他爸爸,让我把以前的事情忘掉,只记得我有一个爸爸就行。

    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个女孩,爸爸叫其中一个带我去量下尺寸,买几套衣服,另一个则留下了。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扭过头去看爸爸,我清楚的看到那个留下来的女孩跨坐在了爸爸的大腿上,爸爸把脸埋在了那个女孩半露在外面的胸脯上。

    顿时我想到了我妈和她的客人们,连忙转过了头,跟着身边的小姐姐走了出去。

    量尺寸的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姨,她看我的眼神和爸爸不一样,多了几分麻木和同情,我不喜欢这种眼神,感觉它和那些叫我小婊子的人们眼神一样。

    后来我又被带到一间有我家屋子几个大的房子里,带我的小姐姐说要给我洗澡,叫我等在一旁,她往水池子里放水。

    水刚放满,爸爸就进来了,爸爸挥了挥手,小姐姐就出去了,爸爸走过来把手放在我肩上,说要帮我洗澡。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直到他的手开始解我衣服的纽扣,我才惊的往后一退。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笑着告诉我,我身上太脏了,他帮我洗干净,洗干净了穿漂亮裙子。

    我低头看了看男人干净的手指,再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羞愧极了,听话的点了点头,仍由爸爸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爸爸把光溜溜的我抱进大水池子,脱掉自己的衣服也跨了进来。

    “爸爸和你一起洗。”

003那时候我不懂

    从小我就见过无数次妈妈赤条条站在阁楼的小院子里冲澡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了,但令年幼的我疑惑的是。爸爸和妈妈的身体,原来这么不一样啊。

    爸爸踏进水池子里,坐在我对面。拍起的水花溅了我一脸。对上我的眼睛。他笑着抬手在我脑门上敲了敲:“胆子这么大,敢盯着爸爸看。我们家茹雪真是不害臊。”

    “嗯?”我不懂爸爸的意思,偏着脑袋费力的理解。

    爸爸没多继续解释。伸出手臂把我拉进怀里,捞起水池子的水开始为我擦洗。

    从脸颊,脖颈。胸脯,腰腹,小腿。一直到脚底,爸爸的手柔柔的搓着。洗的很仔细。

    在这极度不真实的温柔对待中,我哭了出来,明明心里幸福的要命,但眼泪就是流个不停。

    爸爸发现了我的异样。把我抱起来转了个身,额头贴着我的额头:“爸爸弄痛你了吗?怎么就哭起来了?”

    他一问,我哭的更大声了,一把抱住了他宽厚的肩膀,抽泣着问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挨打了,是不是不会再被人骂了。

    爸爸摸着我的后背安慰我说,他保证不会了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听着头顶低沉的声音,我慢慢停止了哭泣,吸着鼻涕盯着爸爸,有些窘迫的问他:“为什么爸爸对我这么好?”

    “因为爸爸喜欢你啊。”

    “那我也喜欢爸爸。”我破涕为笑,眼中的他高大如神祗。

    “不,你要爱爸爸。”

    “嗯!爱爸爸!”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这个男人嘴里的爱是什么意思,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笑着答应,一定不会在往后的数十年里去学习怎么去爱一个男人,更不会奴隶般的去服侍一个主人。

    我和爸爸在水池子里腻歪了几个小时才出来,爸爸帮我擦干身体,对着光溜溜的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我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担心的叫了声爸爸。

    “你身上伤疤太多了,要好好养养。”

    我低头,暗红色的伤疤像一条条丑陋的蛆一样附着在我的全身,小腹那一块,更是成片成片的紫青淤痕。

    “好在你还在长身体,应该能养好,我看看,脸上倒是没什么伤。”爸爸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女孩子啊,身上有疤就不完美了。”

    爸爸帮我穿好衣服后,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那个先前带我洗澡的女孩子站在门口,爸爸叫女孩子通知吃饭,说要介绍我。

    接着爸爸就带我到一张很大的桌子面前,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三个女孩子,两个坐在爸爸的左手边,一个坐在爸爸右手边,爸爸拍了拍我的屁股,叫我去坐在左边空着的座位上。

    等我坐上去后,爸爸开始给我介绍。

    爸爸左手边的两个女孩子分别叫叶初雪,叶玉雪,右手边挨着我的女孩子叫叶露雪,我怯生生的看向她们,她们都甜甜的朝我一笑,好看的我眼光都离不开她们。

    “茹雪是你们新来的妹妹,你们好好照顾她,她还小,不懂的多,你们多教教她。”

    我只有在过年的挂历上才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们,我自卑的头压的低低的,眼睛却滴溜溜的在她们身上打转,她们连吃饭的姿势都好看的不得了。

    吃过饭后爸爸先去忙了,三个姐姐带我去了我的房间。

    她们告诉我,这栋房子一共有三层,女孩子们的房间都在二楼,三楼是爸爸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聊了一会儿,最大的姐姐叶初雪就起身说要去爸爸那儿了,叶玉雪和叶露雪脸上明显的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问:“初雪姐姐去找爸爸了吗?”

    “初雪姐姐今年已经十五了,好羡慕她啊,我还要三年才到十五岁。”叶玉雪说。

    “我还有六年呢!”叶露雪嘟囔道。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小心翼翼的问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长到十五岁。

    她们告诉我,只有到了十五岁,才能去爸爸的房间里和爸爸睡觉,十五岁之前,都是不能和爸爸过夜的。

    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突然就忙碌了起来,爸爸给我单独安排了一个阿姨,从早上醒来到晚上睡觉,阿姨都跟在我身边照顾我,教我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每天洗澡后给我全身抹一层厚厚的药汁,说是帮我祛除疤痕的。

    半年的时间,我就从一个浑身伤痕脏兮兮的破小孩子变成了站有站姿坐有坐姿皮肤白皙嫩滑的小公主模样。只有偶尔做噩梦的时候,我才会想起记忆中的阁楼,想起妈妈。

    这半年时间,我也知道了这个家里的一些事情。原来另外三个女孩子也都是爸爸收养的,被爸爸收养之前都遭过非人的罪,大家都从心底里爱着爸爸。

    晚上睡觉前,阿姨如往常一样敲门进来,端着擦身体的药盒子。我看了看镜子里楚楚动人的自己,噘着嘴对阿姨撒娇:“今晚就不用抹了吧,我身上的伤已经全部都好了。”

    正好玉雪姐姐进来,这半年来我和她好的就像亲姐妹一般,看到她我立马扑了上去,缠着她:“玉雪姐姐,你告诉姨姨,我已经不需要再抹那个了。”

    阿姨把盒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叶玉雪,说叶玉雪的皮肤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好的,如果我看了一定会乖乖继续抹药的。

    我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玉雪姐姐,玉雪姐姐随手关上门,将她身上的白色睡袍脱了下来。

    好美的身体!

    脱掉衣服的玉雪姐姐,全身上下莹润如玉,没有一丝褶皱和瑕疵,在灯光的照射下,白皙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仿佛眼前的站的并不是活生生的玉雪姐姐,而是一座美丽的雕塑。

    情不自禁的,我伸手摸向那片光滑,手指一点一点的移动,触感竟比我最喜欢的那床丝绸被子还要柔滑,摸到胸前的时候,玉雪姐姐被我碰到了痒痒点,咯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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