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之年

最近几天一直在听《清白之年》

单曲循环,一天105遍

每个人大概就会有这样的日子

单曲

反复

自虐

泪水夺眶而出

这几个步骤

这样的心情

然后去网上看一下评论

多数是这样不正常的人

拿一首歌来单曲循环

或深夜

或白天

或在人潮汹涌的地铁

知乎上有人评价这首歌,什么歌听完让你觉得过完了一生?《清白之年》

这首歌的歌词像电影剧本,也有着一部小说的全部喻意。

高晓松说,朴树曾拿小样让他填词,“我忙忙碌碌中试着写了一稿,融不进他的黯淡与清辉。他的歌还是他自己写最好,盛装出场,语焉不详——”

所以让高晓松自愧不如:“他写歌词全靠燃烧。每当燃烧的时候,能把中文燃烧成一种崭新的语言、句法。”

整首歌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有些甚至于很通俗,但是,你知道都在说自己。那些情感、境遇、挣扎、遗忘什么都在。

很多歌会让人觉得就是在写一首歌,表达一些歌里的东西,但《清白之年》像是在写一代人,一代人的青春和再也回不去的往昔。

一开场,笛声悠扬、辽远、却很密集,一点一点向前推进。暂停,往前拖再播放,几秒钟的前奏,能让人几小时沉溺。“听了前奏我马上改成了单曲循环。”在云音乐看到这样的留言,觉得一种被了解的感动。

街道平静而温暖。

想起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来北京上学的时候,学校离朴树住的北大不远,那时候有风入松书店、雕刻时光咖啡馆,学院路一排排全是高大的白杨树和梧桐树,风吹过“哗啦啦”地响,像手风琴一样流畅。中关村只是一条安静的大街,骑着自行车的男生载着长发飘飘的女生去国家图书馆看书。路上都是抱着书走的人,还有民族学院、舞蹈学院那些身材高挑、脖子颀长、走路像踏着钢琴般有节奏的女神。

还不知人生之味的年代。

那时候从四季青、万泉庄到颐和园甚至香山脚下,很多的四合院里都住着诗人、画家、歌手还有神经病。

小院、胡同、槐树、白猫,大家唱歌、弹琴、画画、写诗。

那时候互联网刚刚兴起,那时候的网络气质,没有水军、没有暴民、没有吃瓜群众,大家勤勤恳恳地在榕树下发文章,在西祠谈爱情。

读很多很多的书,看很多很多的电影,和身边的人谈论书和电影,或和网上的人谈书和电影,再和他们一起来到生活中谈书和电影。没有过多的名利、生计或者房子,热烈而单纯地度过一些时光。

有一次和朋友聊天,他说如果那个时候多买几套房子就好了。我倒觉得这种遗憾没有必要,那时买了房,现在不过就是存折上多了一些数字而已,但是,整个青春时代,你用来做这些单纯的事情,它们奠定了你一生的基调,不管时代和社会怎么变,你都有自己的节奏,不会随波逐流;但你如果那个时候就有敏捷的意识要买房,现在估计也就是整天想着哪里可以买,哪里可以卖,哪里换个学区房,怎么换辆豪车,如何投资股票,没完没了的焦虑和折腾。

正是因为最美好的年华,用来经历这些阅读、观影、行走、唱歌、喝酒、聊天、读诗,你才看到西山的日落、颐和园的湖水,金台路的夕照、钟鼓楼的夜晚,你才没有辜负北京这座大城,和这座城给予你的青春。

像绿妖写的那样:所有的人都在一起高谈阔论,挤站在现实的舞台候场区等待上场,仿佛一个全新的时刻就要到来。

我们等待那将要盛装出场的未来。

而未来其实很平淡,它就在拥挤的地铁间、枯燥的工作中、乏味的感情里,不知不觉地来了,我们还浑然不觉。

在这样的时光里,恋爱了、分手了、结婚了、离婚了、单身了。而绝大多数的人,不爱了,却还披着世俗那件叫“婚姻”的外衣,甚至还加上了“孩子”这套更贵一点的衣服,这样行走在人世间就不会被打量,不会被怀疑。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看着身边的枕边人,会恍然觉得陌生,而偏偏TA又是个好人,没有错,甚至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但是,更深切的疼痛是,没有爱自己或者自己所爱的人,值得你去赴汤蹈火、不顾一切。就如一个朋友说的,有一次夜里和她老公吵架,吵得不可开交,然后夺门而出,但是到了街上,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而且还想着孩子半夜醒来会不会找妈妈,徘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只得回家,却发现老公早已入睡,第二天她又早早起床给家人做早餐,老公沉默着吃完去上班。

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凡常里,大家变胖了、搬家了、信佛了、回乡创业了、上山隐居了,还有人抑郁了。

所以才会在听到“此生多勉强、此身越重洋”时,哭得不可遏制。我们除了这一生,又没有别的时间,但是,却有那么那么多的勉强。

我们要越的重洋,不是异国他乡;不是离乡背井;不是众叛亲离,仅仅只是那些平淡的日常。

歌唱至此处,吉他快速地扫弦,平静又急促。数不清的流年。

“是不是生活太艰难,还是活色生香。” 加入童声合唱,却意外又让人觉得悲伤。

看MV,镜头是朴树累得躺在地上和在工作室一筹莫展的样子。

“可曾还有什么人,让你幻想。”

幻想是憧憬,也是泯灭。很多人只能在一起,总不能一直在一起。

一段吉他,加入电子配乐。童声唱:

大风吹来了

人随风飘荡

天各自一方

此生多寒凉

此身越重洋

还有比这更戳心的吗?

轻描时光、语焉不详。

间杂着朴树一声Hey的轻叹。

很轻,很轻。就像我们留给青春和爱情的那丝叹息,余音却很长。

朴树也轻轻加入合唱:

大风吹来了

我们随风飘荡

在风尘中熄灭的清澈目光

我想回头望

把故事从头讲

时光迟暮不返人生已不再来

“呜,呜,呜——”

笛声再次响起,吉他扫弦,朴树的一声轻叹。

不知道为什么,合唱团的童声,在很多歌曲或电影配乐里,都让人觉得惆怅,这次《清白之年》里的童声是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干净、清澈,恰到好处地在“大风吹来了”这一段开始加入,反复吟唱,徒增几许忧伤。

好像从来没有如此诠释和解析过一首歌,从歌词到配乐一段一段都是故事,不华丽却那么妥贴,即使直白,都让人觉得映照着尘世的无奈。

我们都遍体鳞伤

也慢慢坏了心肠

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换来的是铁石心肠

眼前浮现的是那些投入过的感情里,那个任性又固执的自己,很多时候就因为这样的铁石心肠,一转身却成了天涯。

我们随风飘荡

在风尘中熄灭的清澈目光

我想回头望把故事从头讲

时光迟暮不返人生已不再来

他和王珞丹共同演绎的版本也很不错,眼神、姿态,王珞丹白衣蓝色裙子、朴树白衣、蓝色裤子,王珞丹的声音很空灵、飘渺;朴树略带沙哑的嗓音,低沉而稳健。好像回到《那时花开》朴树爱着周迅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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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而言,我更喜欢的另一个版本,多语种的《清白之年》。大家都是非专业的歌手,外语系的大学生们,声音清澈、生涩,没有丝毫造作,但却真正唱出了《清白之年》的味道。

前奏还是空灵的笛声,镜头是黑白的火车慢慢地向前开去,伴着铁轨“咔嚓”“咔嚓”的声音。武汉大学法语系的女生走在青葱夏季校园的林间、荷塘边,开始哼唱:

Avant toute l`histoire

(故事开始以前)

Aux printemps qu`ils passèrent

(最初的那些春天)

Les feuilles brillantes

(阳光洒在杨树上)

Au soleil sous le vent

(风吹来闪银光)

很多人都建议出个全法语版本,因为法语就是用来讲爱情与回忆的语言,充满了质感。

南京大学西班牙语的女生在歌声中迎面走来:

La calle es quieta y calida

(街道平静而温暖)

La campana anda lentamente

(钟走得好慢)

Es la época que no sé la vida.

(那是我还不识人生之味的年代)

接下来是哈尔滨商业大学的女生用日语唱:

僕色気つない

(我情窦还不开)

君 シャツ白い

(你的衬衣如雪)

落ち葉を待ってる

(盼着杨树叶落下)

まばたきしない

(眼睛不眨)

南京大学日语系的女生穿着裙子一边走一边慢慢唱道:

言いたいことあり

(心里像有一些话)

口に出さない

(我们先不讲)

素敵な未来を待っている

(等待着那将要盛装出场的未来)

大连外国语大学的女生用韩语唱:

바람울불고

(人随风飘荡)

떠나갈슬대

(天各自一方)

순결안얼굴이이져버려

(在风尘中遗忘的清白脸庞)

成都女生在木门前用英语唱:

Unwilling in life

(此生多勉强)

Cross the sea of time

(此身越重洋)

Days are long and long, with amisty song

(轻描时光漫长 低唱语焉不详)

一个男生用低沉的维吾尔语;另一个男生的背影走在海边,用阿拉伯语,还有印尼语、葡萄牙语。

在“此身多寒凉”开始,大家一起用中文合唱,一段一段转换衔接得特别流畅。

这首歌经得起任何的演绎,是因为道尽是世间众生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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