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 一部关于父爱如山的电影

但凡询问一位35岁以上的人,最喜欢的电影是哪部,绝大多数都会提到《教父》。它仅仅是一部关于黑帮的电影吗?不,黑帮老大的事业与家族只是剧情,而它的内涵却是关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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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侄子9岁的时候,第一次问我,“三姨,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汉?” 于是,我陪他一起看了《教父》三部曲。无论他小小的年纪能够理解多少,我要让他知道,前后二代教父Vito和Micheal,是不同类形的父亲,却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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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聊聊马龙白兰度饰演的Vito,他的温暖、爱、和力量,是家族中最可敬和最可信的父亲。 一开场,一位意大利老乡诚惶诚恐恃立在镜头前,请一位大人物弥补美国司法体系的不公平,帮忙摆平他女儿受辱的事件。随后,Vito出场了,声音沙哑、发音含混不清。但一个个来见他的人,都毕恭毕敬地仔细听他的话,唯恐漏掉一个字。他门下的一位粗鲁的打手,为了流畅表达对Vito女儿婚礼的祝福,反反复复背诵祝贺辞。影片不需要任何镜头表现他的黑道势力和商业帝国,但Vito作为一个男人的份量,通过别人对他的态度就称量了出来。我不禁在想,我们身边有过多少浑厚而清晰的男声,可即使他们喊破了天,又有多少人留意他们说了什么呢?

老牌的黑社会老大,习惯被认为内心冷酷、残忍不堪。可是,Vito并没有与那位富有的老乡作任何交易,他只是颇有尊严地希望得到对方的敬重和友谊,就帮忙了。后来,垂垂暮年的Vito站在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大儿子旁边,向这位老乡唯一一次求助,希望老乡竭尽全力给大儿子好好化个妆。这样,当妻子见到儿子时,才不会太过于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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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o珍惜家庭,那也是他事业的意义所在。他教育Michael, 不回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而没有让太太和孩子快乐的男人也不是好男人。年老迟暮之时,Vito在阳光灿烂的菜园里含饴弄孙,突然撒手人寰。第一代教父,就这样走过了自己光荣而灿烂的一生。 

饰演Vito的马龙白兰度,彼时已经不再帅了,余下的是厚厚的肩膀、无法轻易辩别喜怒的表情、老年人的迟缓、以及含混不清的声音。他就是用这些特质,塑造出了父爱如山的Vito。可惜这位天皇巨星的品格无法驾驭巨大的成功和财富,他真实的宿命与片中的Vito全然不同,几个孩子彼此仇杀,自己前后有6个恋人都曾自杀。也许正是这样的对比,我们更要认可他的非本色出演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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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代教父Michael的人生又如何呢?年轻的阿尔·帕西诺是带着一张面瘫般僵硬的脸出镜的,可就是这样其貌不场,他也一路帅到了爆棚!男人的终极魅力,并非来自于外貌和五官,而是从他生命的内核中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

刚开始,他本无意于接手浑浊和血腥的家族事业。在父亲被暗杀之后,局势不允许他收敛自己的智慧和勇敢。到医院探望无人保护的父亲时,他冷静地说服了毫不配合的护士,在千钧一发之际,迅速将父亲转移到安全地带。为了从根本上逆转家族颓势,他决定迅速干掉敌人,代价要不就是被杀,要不就是无限期流亡他乡。从有点子到执行,他的眼神深遂而平静,没有任何惧怕。一直到离家之前,大哥对他说:“等到时机合适,我会和你的女朋友凯说明一切的。”那一刻,意识到再也见不到凯的Michael,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苦,重重击痛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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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编剧,没有现实的命运那么惨酷,第一部的后半段,回到美国的Michael,还是和女朋友组建了一个暂时幸福的家庭。 Vito去世之后,杀伐果断的Michael实践了父亲所有的遗愿,如同《圣经》中的所罗门王,扫除了父亲大卫王一切宿敌,报复了一切敌人,稳定了国位。单纯用事业上的业绩指标来考核,他比父亲强大很多。可是,第一代教父Vito的人生是温暖的,而第二代教父Michael的人生却是寒冷的。也是编剧,让他的妻子从恋爱开始就与他三观不合,两人未曾在心灵上交托和信任过。 真正的爱是什么?是女人说,“我懂”;而男人说,“我在”。可惜,Michael一生从未得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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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部的终结,迟迟暮年的Michael失去了视若珍宝的小女儿,撕心裂肺地痛哭。无论他领导下的科立昂家族多么有权势,都遮盖不了Michael一生的凄苦。这位教父,他不是家族中可信、可靠与可爱的父亲,仅仅是商业帝国的一块冰冷的基石。

阿尔·帕西诺是一个气质冷酷的演员,如同无可替代的马龙白兰度一样,没有另外一个演员比他更合适出演Michael。而这两位卓越演员的演技,在大导演弗兰西斯.科波拉的驾驭下,让两位顶天立地的男人,成长为羽翼丰满的父亲。场景的设置、演员的表演、人物性格的定义,以及镜头的运用,科波拉将一切都组合得天衣无缝,密密细细地成就了一代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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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制作,也充满着男性的抗衡与平衡。当年恃才自狂的科波拉,相当难以相处合作,影片投资方派拉蒙影业曾数次想让他下马,双方关系持续紧张。如果不是他当时的经济状态一塌糊涂,很可能自己就卷着铺盖走人了。顶着巨大的压力,科波拉仍然一意孤行,坚持不用投资方喜欢的方式,而凭借自己独特的解读执导,最终才有传世的《教父》三部曲。

我的影评,简单写到这里。能读到它的男性,不用再去经历生死复仇,但是,无论从事的职业是教育、文化、商业、金融、科研、政治、还是艺术,只要想有所建树,Vito的慈心侠骨你要具备,Michael承担的压力你要去扛;Michael对事情的精密策划、谨慎执行都必须要有。甚至,有时候,还不得不作出痛苦的牺牲……是啊,对于一位真正的男子汉,人生从来都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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